傅云深面色不悦的抬了下胳膊,拂开宁心甜的手。他看向脸色怒气横秋的傅静雅,云淡风轻道:“这宴会既然是姑姑办的,那想必善后不是问题,剩下的就麻烦姑姑了。”
话落,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场,在舒颜的身影消失没多久,傅云深也随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外头天色已经黑了,这孤男寡女带着孩子一块离开,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宁心甜呆愣愣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眼中慢慢的蓄满了恨意。而傅静雅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她眼看着周围的宾客眼神不太对,赶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再次站出来打圆场:“各位真的对不住,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云深实在是太担心,今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谅解!”
宾客们连忙附和着说没关系,可等傅静雅准备去安慰宁心甜的时候,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小声议论——“我看傅总喜欢的就是那个舒医生吧?刚刚跟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迫不及待……”“这女人啊,果然就是不能倒贴,尤其是倒贴了人家还不喜欢,实在是丢死个人了。”
说着他们还压低声音笑了出来。然而这每一个字眼,每一个音节,传入宁心甜耳中,满是讽刺。她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撕破所有嘲笑她的人的恶心嘴脸!傅静雅见此,颇有些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无视身后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赶紧带她去了休息室,细心安抚一番。而出了别墅区的舒颜抱着孩子走到自己的车子边,她把睡着的言玺轻轻放在后座,刚坐上车准备驱动车子时,副驾的车门猛地被人打开——傅云深就这么不打招呼,坐上了车,并且关上了车门。舒颜怔了怔,皱紧眉头,他怎么追出来了?是怕她照顾不好孩子?“傅总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丢下自己的未婚妻,恐怕不太好吧?”
舒颜只想把这男人赶下车……以宁心甜那性格,现在傅云深离场,指不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自己身上,说不定明天又要在背地里搞些什么小动作。一想到那些麻烦,她就烦得很,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这些人划清界限!尤其是眼前的男人!傅云深自然不知道舒颜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这话里话外的不乐意,是否夹杂着……那么一点醋味?想到这儿,他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连带着跟舒颜说话的语气都透着几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愉悦:“你说这话,会让我以为你吃醋了。”
舒颜一愣,吃醋?呵,她讽刺的勾了勾唇,他凭什么觉得,那么多年过去,她还会在意他和宁心甜,吃他们的醋?“傅总这话,未免太可笑了点。”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还在熟睡的言玺,确定不会吵醒他,这才继续说道:“当初的离婚协议书写得很清楚,傅总也已经签了字,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何来吃醋一说?”
这话中的抗拒与疏远是那般的明显,她每说一个字,傅云深听着,心中就烦闷一分。好一个没有任何关系,那言玺又算得了什么?这个孩子对她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吗?!见傅云深不为所动,可是脸色阴沉如水,舒颜暗下眸色,又道:“如果你不放心言玺,那你还是把他接回去吧,他……”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男人冷冷打断:“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想和那个姓陆的约会去,是吗?”
姓陆的……舒颜更觉莫名其妙,这跟陆尘宇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现在说的不是言玺的情况吗?舒颜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麻烦傅总不要胡说,更不要随便臆想,我着急回去是因为……”谁知话没说完,傅云深突然倾身过来——不过转瞬间的功夫,男人高大的身躯就将她困在座椅和他之间那小小的空间中。舒颜睫毛一颤,忙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傅云深,你发什么疯,赶紧让开……”舒颜瞬间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吵醒后座的言玺,让小孩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用力推着傅云深,见他不为所动,她伸手想去开车门,可动作晚了一步,傅云深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我发疯?怎么,不愿意让除了姓陆以外的人碰你?别忘了,当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舒颜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想抬脚踹他,傅云深却侧身避开,可手上束缚她的力道只增不减。如果这时候有外人往车里瞄一眼,很难不怀疑以两人现在这个姿势,是不是在干什么不正经的事。舒颜死死咬唇,猛的吐出一口浊气,怒视着眼前的他,“傅云深,一而再再而三提当年的事有意思吗?我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找什么样的男人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听着这话,傅云深怒火中烧,他狠磨了磨后槽牙,桎梏住舒颜手臂的力道加重,疼得舒颜皱紧眉头。可她不服输,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此时整个车里只能听到两人紊乱的呼吸声。下一秒傅云深突然低下头,薄唇贴在她耳边,字音低哑:“如果现在是陆尘宇这样对你,你是不是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