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的力量来自于不断的狩猎。 猎物或是人类,也可能是同类。 不断的吞食,不断的强大。 血肉提供的能量,让他们在这废土上横行无阻。 可这是第一次,喵喵在苏沫的面前,展现出如此狂野而残暴的一面。 牙齿咬下去,直接撕碎了一只凶兽的喉咙。 染血的喵喵,嘴里的低吼不间断。 那并不是情绪的宣泄,听起来反倒是一种命令。 此刻站在苏沫的面前,挡住了冰霜凶兽的进攻。 外形发生改变的喵喵,已经称得上英俊。 垂落的尾巴将苏沫护在身后。 喵喵尖锐的爪子刺出,差点抓花了那冰霜凶兽的脸。 不过喵喵的改变,却是刺激到了那王兽。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从刚开始那优雅的叫喊,到现在扯开嗓子的大喊大叫。 命令苏沫听不懂,但是能知道对方的气急败坏。 就好像是在质问为何喵喵胆敢质疑她的权威。 而面对这个问题,喵喵给予的是同样的吼叫。 两股气势在碰撞。 表面什么都看不到,可周围的那些凶兽似乎陷入了混乱。 一会听从王兽的命令想要继续攻击苏沫,一会又在原地踏步,显得很是迷茫。 喵喵试图和对方争夺这些凶兽的控制权。 当苏沫想清楚这点后,也见到了喵喵的眼神。 那是在催促自己快点离开。 眼神微动,刚刚密不透风的包围此刻在喵喵的干扰下出现了一道口子。 苏沫没有犹豫,直接对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大多凶兽都受到了影响。 那头冰霜凶兽却还是试图挡住苏沫的路。 喵喵却是跃起,到达对方的上空,爪子重重踩下。 那带着“王”的威严的一巴掌,让那冰霜凶兽下意识低头。 然后,它就听到了自己女王那恼火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冰霜凶兽,想要将苏沫拿下,却是为时已晚。 此刻的苏沫已经到达包围圈的最外围。 见到对方追击过来,苏沫却是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刀抽出,直接和对方相向而行。 而冰霜凶兽似乎没想到苏沫竟然敢停下来。 这一刀,它便结实的撞了过来。 一刀刺在下巴下些许。 刀在肌肉中旋转一圈。 胳膊发力,刀口向下,就要直接将对方开膛破肚。 只是一层冰霜却在伤口处出现。 冻住了伤口阻止了血液的喷洒,也挡住了苏沫的进攻。 而苏沫却并不惊讶于对方的反应。 眼神冰冷的扫过对方,苏沫抽出手。 然后一拳轰出。 在对方撤力防守的时候,苏沫却是重拳出击。 这一拳将对方直接砸的后退。 放下的手在不断的痉挛着。 苏沫却是弯腰,用另外一只手捞起出现在边上的喵喵,然后狂奔。 那冰霜凶兽自己杀不死。 之所以硬刚,就是为了吸引视线,让喵喵好撤退。 好在这小兽的确聪明。 一人一兽的身影再度消失在山林中。 愤怒的嚎叫来自于王兽的嘴里。 她直接跳到冰霜凶兽的面前。 看到对方那凄惨的模样,却是猛地低头,一口咬在对方的伤口处。 直到伤口扩大,对方发出了些许哀嚎时,王兽才停止了发泄。 无视了对方那虚弱的模样,王兽仰头长啸。 无数凶兽的身影一同没入了那山林中。 人类,罪该万死! 抓住那头畜生! 这是诸多凶兽受到的两道命令。 而前方,深知一切还没有结束的苏沫,则是往这2号废墟的南方而去。 她记得那里有一条大河。 湍急的河水能洗掉一些痕迹,也能带着她继续往前。 肺部刺痛难忍。 苏沫没敢回头。 恢复到之前体态的喵喵则是显得有些奄奄一息的躺在苏沫的怀里。 呼吸变得轻微。 一个踉跄,苏沫差点摔倒。 扶着树干站稳,在身后血盆大口袭来之前,苏沫整个人直接干脆的摔了出去。 下坡路一阵翻滚。 稍微完好的左手撑住,随即将自己直接摔到了那条河中去。 冰凉刺骨的水流一瞬间灌入肺腑。 苏沫咳嗽着。 努力起伏在水面上。 不过却是有些困难。 抓住喵喵,已经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脑袋在昏沉。 河水几乎将她冻结。 最后一眼就是见到那些凶兽站在河流边上,不敢上前。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苏沫似乎听到了一道声音。 是来自于系统的。 …… 青木盆地,深秋,土地中却是绿油油。 照顾着这些蔬菜的小豆丁忽然抬头看向了河流所在的方向。 眉头蹙起,不大的年纪,却是像一个小老头般严肃。 “豆丁,过来。”
前方,白洛微笑对豆丁招手。 见豆丁没有反应,倒是主动走过来了。 “天冷了,怎么还穿这一点。”
“记得别感冒了。”
温暖的手掌放在脸颊上,本该令人暖心。 可豆丁却是后退一步,看着白洛语气有些僵硬。 “多谢白老师。”
面对豆丁的抗拒,白洛眼底有暗色流淌。 随即又是一笑。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呀。”
说这话的时候,一群小萝卜头围过来了。 他们拉住了白洛的手臂,很是热情。 “白姐姐,阿妈说让你晚上过去吃饭。”
“不,白姐姐今天该到我们家里了。”
“你瞎说,昨天就是你家。”
小屁孩们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个个看着白洛的眼神格外的崇拜。 而这些眼神,不止在孩童的身上出现。 不少营地中的大人,亦是微笑看着这一幕。 那神情,庄重而虔诚。 “草!”
粗口在角落中出现。 木呦呦的身边站着磐石营地最初的那些人,却不是全部。 齐凌依旧抱着阿芳,嘴里却在念叨着什么。 “那是坏人,别相信她。”
“我知道的。”
阿芳小姑娘的眼神依旧清澈。 “铁子他一定是被花言巧语欺骗了,才相信了那些人。”
王清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一直以来的好兄弟张铁为,最近却是变得古怪。 一口一个白姑娘,不要太热情。 而且还开始戒备他们。 “呵!人心易变啦!”
似是风凉话,乌子笑待在角落中讽刺着,此刻却没人反驳。 是啊,这人心,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再看着营地,本该是一体的人却是分成了两部分般。 一部分以白洛为首,学习着所谓的信仰力量。 而一部分则是守着当初苏沫留下的那些东西,固执的相信她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