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苏沫和对方反向而行约莫一刻钟后,几辆车停在了这里。 有人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是愤怒。 更是立刻派人去试验所查看。 可当查看的人回来后,带回来的只是一些残破的花朵。 “全部烧毁了,死无全尸。”
禀告让领头的咬牙。 “该死的。”
竟然还是来晚了。 “这么重要的实验,那些废物……” 还想咒骂着,忽然车子里有声音响起。 是通讯器的。 领头的赶紧接听,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面色扭曲了几下才回答。 “都死光了,地底下也被毁了,我们只回收到了一小部分。”
“您的那位学生……” “抱歉,抱歉,我的错,您从未承认过那是您的学生。”
“他也死了。”
手指拂过额头,带走了冷汗。 明明那头的人不在眼前,他却是下意识弯下腰。 那谦卑的态度令人惊讶,可周围的人全部低头。 “是,好,我马上去就回去!”
通讯已经挂断。 那人长呼一口气。 “去,派一个小队,将地底下收集到的东西全部带回去,要快!”
“是!”
手下直接招手,带了几个人就去执行这个任务了。 其余人则是在周围查看是否还有活口,进行最后的处理。 只是还没到几分钟,就传来了车辆的声音。 难不成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而当领头的抬头时,却见到两辆车停在了边上。 漆黑的车辆犹如钢铁巨兽。 而当那车门打开时,他的确看到了一头野兽正在缓缓走来。 步伐稳定。 哪怕面对修罗场,来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走到领头的人面前,轻声开口。 “苏沫呢?”
唯有跟随陆星澜许久的丁奇等人,才知晓此刻陆星澜压抑的情绪。 在废土上追踪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人的藏身之所。 可偏偏,一来就是满地尸体,怎能不担心呢。 “苏沫?谁啊?”
领头的却是反问着。 手指动了动,是信号,手下直接动手了。 掠夺者是骁勇善战的。 可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比不得陆星澜亲手训练出来的几个人。 甚至不用陆星澜出手,丁奇和黎哈已经将那些人解决了大半。 一部分队伍为了护送残留的样本离开。 实力大打折扣的掠夺者们,刚交手没多久就被压制住。 只是当领头的得知陆星澜找的是那些被关押的人后,顿时气笑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是那些人造成的。”
“死的都是我们的人!”
“至于你说得那个女人我的确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时地底下只是传出了异变的消息,具体情况再问却没有回应。 而等他赶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了这样子。 “或许,你可以去地底下给她收尸呢。”
最后一句话许是逞一时之用。 不过后果是很惨的。 这一刻,陆星澜的眼睫抖动了几下。 漆黑的瞳孔身处,似乎浮现了冰碴子。 低温在扩散,一根根的冰刺在众人头顶上凝结。 而黎哈更直接,一拳头砸在对方的腹部,看着对方吐血的样子冷笑。 “你放心,你尸体都烂了,苏沫也不会死。”
死? 呵呵,就苏沫那样谨慎的人,不可能就在这里丢掉小命。 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回去呢。 “老大,这边有痕迹,有人从这里离开了。”
宋凯站在林中说着。 这里大量混乱的足迹,足以证明很多人活着离开了这里。 那些人能活下去,没道理苏沫会出事。 “走吧,继续追!”
陆星澜转身就走。 可头顶上的那些冰刺却是直接落下。 哗啦啦,如同下雨。 只是这雨却是带着无法躲避的杀机。 尸体再增添几具。 血腥气扩散,在陆星澜几人也离开后,藏身在暗处的凶兽们终于胆敢出来饱餐一顿了。 …… 山林幽暗。 苏沫藏身在树影中,身体紧紧贴着树干。 粗壮的树干足以将苏沫整个人遮掩。 垂落的右手中,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剔骨刀。 而她的身侧,是一个刚瞑目的尸体。 “还剩最后三个……” 呼吸急促却压得很低。 苏沫计算着。 追过来的足有十几人,不过在确保了给苗景山等人争取了时间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狩猎。 到现在,还剩下三人。 地位已然改变。 从猎物变成了猎人的苏沫,在林中如鱼得水。 反观剩下的几个掠夺者。 一开始以为胜券在握。 可此刻,那些人却是躲在林中不敢出来。 可这样有用吗? 精神之海,满地的绿色中,有几个红点在闪烁。 而其中一个光点正在靠近苏沫。 将红点拉开,形成一个个立体的小人。 距离苏沫最近的那个小人弯着腰,一点点的向她此刻的位置摸过来。 滴答,滴答! 刀刃上的血落在脚边的血坑中,发出了声音。 这声音便是在告诉对方,苏沫就在后面等着他呢。 约莫十米开外。 在捕捉这细微声音的一刻,这人的脸上露出了喜悦。 手指向后,对自己的同伴打着手势。 他将会成为诱饵,吸引苏沫的到来。 而剩余的同伴,则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将苏沫拿下。 只要成功,那么其余同伴的死人就是值得的。 暗潮涌动的林中。 这人匍匐在灌木丛中前进,甚至刻意弄出了一些声音。 他在等待着。 时间缓缓过去。 一秒,两秒…… 十秒了。 可苏沫还没来。 这人的眼底出现了疑惑。 以苏沫的表现来说,十秒钟,早已经足够对方捕捉到自己的存在啊。 为什么呢? 难不成她已经离开了。 如此想着,他正要招呼自己的同伴去查看,扭头所见却是让他瞳孔瞬间缩小。 死了! 几步开外,他的同伴尸体躺在地上,双眼看向他的方向。 在死亡来临之际,对方脸上最后的情绪便是恐惧。 那足以掠夺所有心神的恐惧,在此刻将他死死裹住。 怎么可能! 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余的敌人。 不,不对! 再看另外一个方向,那是树冠上,最后的同伴藏身在那里。 厚重的树叶挡住了身形,他看不到对方的动静。 可树干上却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流淌。 潺潺的液体,流淌在褐色的树干上,黑沉如血。 那就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