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要不我给您泡杯祛湿茶?这秋天湿气重,喝点儿对身体也有好处。”
那坐诊的黄大夫对李月如的态度客客气气的,也是因为他听说了这李月如的事迹,知道她有过一怒之下辞了所有伙计的战绩,心里也怕丢了工作,毕竟这大人给他的坐诊佣金可不低,绝对是其他地方拿不到的数目。对于他说的,李月如只是摆手:“不用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东西不错,倒不如在外面摆个牌子,多煮些拿出去卖,这人来人往的,总归是能卖出去些的。”
听这话,黄大夫却深深叹了口气:“可是咱们这药材的成本可不低,要是真这么弄,说不定还会赔的更多。”
“为什么我们店的成本会高?这祛湿茶又不是不能替代材料,反正不是正经药用,只要有效果就行,咱们不还能跟其他店里卖一样的东西吗?”
李月如站在一旁点播,黄大夫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写下药方,药童也按照药方熬制起来,很快店内便传出阵阵药香来。可李月如知道,光是这样说绝对不够的。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没事自找苦吃,可是如果加些其他的内容,说不定这些人就会答应。比如,药膳。想着,她也冲着黄大夫询问:“这秋天吃什么糕点比较好?”
黄大夫略做思考,便是回复道:“大概是芋头糕吧,配着陈皮汤一起服用,这秋天肯定能过的神清气爽,舒舒服服的。”
“那就做这些好了。”
李月如做出了决定。只是当下她手里的材料不够做芋头糕,等她明天再做点儿送过来,应该可以卖的不错,等附近的百姓知道了这东西的效果,自然还会再来复购,而这也能提高店里的生意。大不了到时候整个店铺就以药膳为主,以治病卖药为辅,而这盈利的利润,她也可以从中弄个几成过来,到时候直接把这店开出京城,说不定这名气还能让欧阳清的师父知道。李月如没边界的胡思乱想,再看时间,瞬间慌乱起来,毕竟这距离午时也就几刻钟了,想来王爷已经离开,她要是再不回去,舒倾城那孕妇也就只能饿肚子,她只得赶忙转身离开。可没想到回到府邸,就看见徐恭庆冷着一张脸,而他手边的石桌还摆着糕点,显然是在跟舒倾城生气。见李月如回来,也有人不嫌事大的出声:“王爷,我记得就是倾梦姑娘说的,这夫人除了她做的东西谁给的都不能吃,不曾想,竟是连王爷都一样。”
这明显是在挑拨离间,舒倾城明显更慌了,连忙冲着徐恭庆解释:“梦儿这也是为了我跟孩子着想,那点心我是真的吃不下,王爷若是因为这个生气,妾身可真就寒心了。”
“怎么,你觉得我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孩子?若是你不信我,日后咱们就不要再见了,你且安心的待在这里便是。”
他说着还不忘深深的冲着李月如看去,“跟你的好妹妹一起。”
说着他就要走,舒倾城这下终于是顾不得这么多了,拿起糕点便塞入口中,可这东西还没下咽,她便剧烈的喘息起来。李月如这下是真的慌了,连忙用手将她口中的东西抠出。当初欧阳清除了教过她如何制作食物外,还教了她分辨中毒跟过敏的症状,并教授了她解决的办法。所以,在看见舒倾城身上的红点后,她很快判断出对方这是过敏的症状,只是她不能吃的东西伙房都是特别交代过得,这府里的厨子也都一清二楚,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搞出这种事来?旁边,徐恭庆更是吓的脸色苍白,怎么都没想到这吃口东西真的会出事,只能招呼着下人去找大夫过来。“王爷,虽然我不该说这话,可我姐姐如今怀的可是你的孩子,若是您真的不想这孩子出生,就不要给他们母女希望,否则您就应该想尽办法保护他们,不要让这种事发生。”
李月如已经有些不管不顾。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处理好这里的事,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发生,说到底,如今的境地她其实也有一半的责任。听李月如的话,徐恭庆心里的内疚加深不少,可后悔已然是没有用的,他只能不断敷衍:“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下去,绝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是。”
大夫很快赶到,舒倾城的情况也跟李月如料想的差不多,就是吃了过敏的食物导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王妃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吗?当下情况还不错,暂时不要让她再进食,以后也千万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大夫交代,舒倾城牢记在心。徐恭庆虽然想在这儿继续陪同,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终究只能把人交到了李月如的手里。大概是天色完全黑下,舒倾城这才醒了过来,李月如松了口气,眼眶都有些发红起来。“你可吓死我了,之前我跟你说的忘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如果对方这次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她绝对会愧疚一辈子,而对她说的这些话,舒倾城只是莞尔,随即撒娇似的说了句:“我有点儿渴,可以给我弄点儿水吗?”
李月如连忙将水端了过去,对方一口气喝完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我是知道的,只要这孩子生下来,我这个当母亲的,几乎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找到个可以托付的人,在背后替我保护好这个孩子。”
她的目光带着恳切,可这要求若是答应,她日后便是要事事以那孩子为重,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牺牲,故而,李月如直接错开了目光,更是硬生生的回复:“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出事,你自己的孩子,必须自己带着,你是他的母亲,谁都不可能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
说完这话,李月如便从屋子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