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想出办法,他的随从已经带着胡开煦跟翠莲从外头走进了店里,翠莲更是不解,也不管店里有谁,便是直接询问:“主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
李月如则冷脸回复:“把们字去掉,我就是叫你回来,我刚刚收到信件,说是我婆母受伤了,让我回去看看,所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免得我走的这几日店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今天的庙会咱们估计也去不成了,还请胡先生您自己去吧,可别怪我们扰了您的雅兴。”
李月如的话虽然客气,却带着分明的疏远,胡开煦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可当着二皇子的面他也不好多问,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尴尬点头,心中更是在思索,为什么二皇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摆摊的事情是偷偷进行的,并没有特意跟府里通报,要是被那位大人知道,铁定不会再让他出来,而是会多给他拨款,到时候知道府里下发的月钱他都没有用过,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大的间隙,所以这件事待会儿他必须跟二皇子说清楚,最好是不要再让这件事往上头传。对于胡开煦的老实巴交,李月如打从心里看不上,可现在并不是拆穿的时候,她也并不是要回婆母的住处,而是随便找个借口把这次的灾祸给躲过去,好在这几个人也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沈宏书更是转身就要离开,其他人自然纷纷跟上。胡开煦虽然想要再多问些事,可是比起自己的前程,他终究只能跟了出去,等所有人离开,李月如立刻将门给关上,再看向翠莲,她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玉佩,李月如连忙将那东西从她身上拽了下来,惊的翠莲立刻询问:“主子,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允了我跟那胡开煦一块儿出去,怎么他送我的东西还要收走呢?”
对于翠莲的疑问,李月如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无法说明,故而,千言万语,李月如最终只是说了句:“你不要管发生了什么,总之是发生了些事情,让我知道他出现在我们身边的目的是为了要对付我们,所以为了咱们的安全,以后你就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翠莲似乎不肯相信,还在挣扎着解释:“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我觉得胡开煦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咱们都让他教了大半个月写字了,总不可能就这么不学了吧?”
“的确,总是这几天咱们先出去躲躲,我带你去其他地方游山玩水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们今天就出发,你去收拾几件衣服去。”
李月如根本不给翠莲拒绝的机会,直接做出了决定,翠莲也是急迷糊了,也不继续追问,而是真的去收拾了东西,等到收拾完准备继续之前的话题,李月如已经大步出了店里,两人直奔城门,倒是正好瞧见沈宏书骑着马跟着一群侍卫一同出城。李月如不由停下脚步,没有反应过来的翠莲直接撞在了她的背上,只得后退半步,捂着鼻子不解道:“怎么主子?咱们是不是不走了?”
李月如没有出声,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毕竟这种情况,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她还是因为担心沈宏书的安危而跟了出去,自然是觉得以他现在的情况,随意离开京城肯定会有危险。虽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她的感觉向来准确,更何况她今天这样的感觉尤其强烈,便是坚定的冲着翠莲回复:“走,跟着他们后头看看。”
翠莲点头,心里则是好奇她主子跟那位公子的关系,毕竟她所知道的主子可是从来都不管闲时,但遇上那公子,她则能够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方寸打乱,两人显然是旧相识,只是双方似乎都不承认。两人就这么跟着出了城,只是这人的脚程自然比不上马匹,两人甚至看不见那些人的背影,只能跟着路上的脚印跟着,倒是看出了他们似乎是往附近的澄明山去的,而那山里也是皇族平日里狩猎的去处,虽然每四年才会被围堵一次,可因为这情况,除非是以采药为生的和打猎的猎户们,基本上没有人会去那山上。如今那些人过去,莫不是因为山里出了什么大事?翠莲胡思乱想着,一时之间也忘了阻止李月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见李月如还想往山上找,她连忙将自家主子拉住:“这天色都晚了,这山里不单单有鹿,甚至还有老虎和狼,我们还是不要上山去了吧?万一迷路,说不定命都丢在山上了。”
听翠莲这么说,李月如追问起来:“你对这山很熟悉?那你知不知道这山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要在这种时候上山?按理说,今天还有庙会,他肯定也是要出场的。”
“庙会必须出场?难不成他是皇族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是取东西的,每年庙会好像都会有皇族成员去庙里上香当彩头的事,估摸着这次是轮到了他的头上,可若是如此,他恐怕好歹是个皇子,主子你怎么会跟皇子认识?”
翠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胡开煦在街上的时候跟她说过,他上头的大人就是皇族,而且还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如今主子又对胡开煦那般态度,还说被人算计,莫不是她主子真的跟皇族的人有什么纠缠?翠莲看向李月如的眼神越发古怪,李月如瞪了她一眼,随即便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好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那人的确是皇子,而且我也认识,无论如何,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让他受到危险和伤害,我总觉得他这一行不太对劲,我们偷偷跟上去,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干脆住在上头的庙里就是。”
李月如说完直接往上走,根本没准备理会翠莲的阻止,对方也只好跟上,一路上倒是幸运的没有遇见什么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