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银子,那些人客气不少,不过也并没有一口答应,只是冲着李月如回复道:“那我们就去帮你问问,毕竟这件事也是要人家答应的,不保证他们会不会提出什么要求。”
那人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确定没问题,便又继续问道:“你们去京城做什么?探亲?做生意?”
“去找我丈夫,他去京城里头赶考,这不好几个月没有回信了,我怕他出事,想去京城里头找找,顺带也准备去那边寻一门远亲。”
李月如编造,用的是大多数人去京城的借口。这种话也找不到什么漏洞,故而对方并没有多问,只是多等了一会儿,她就得到了肯定的消息。“人家答应了,不过你还得再给我们双方一块儿一共二十两银子,确定没问题,咱们再签份合同就行。”
李月如连连点头,假意取钱的离开,又跟欧阳清把事情说了清楚,这才带着银子重新找上门。几乎是交了钱后那队伍便立刻出了发,显然是急着赶路,这也就说明了,他们应该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京城。欧阳清会骑马,而这镖因为带着不少货物,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直到几人出了城,到达休息的庙宇,那镖师才上前跟两人打起招呼来:“二位体力倒是不错,我是镖师李达,二位可以叫我达哥,路上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推辞。”
李月如点头,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客气话,不过这些她不感兴趣,便是开口询问:“达哥,咱们这趟大概多久才能到?路上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听见这话,李达也是点头:“这趟路的确不太安生,这四处的干旱你们也是知道的,所以不少人都干起了马匪的营生,杀伤抢掠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只希望咱们能够逃过一劫。”
李达叹了口气,再看李月如的脸色,也是连声安慰道:“妹子你放心,这达哥我也不是吃白饭的,我这刀杀过的奸人不少,如果他们真的不怕死,我自然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李月如点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达哥早些休息,自己也给自己准备起草铺。欧阳清一直没说一句话,只是这么跟着她,顺带帮些忙,再加上李月如说的那些,这些人只当他是个木讷的书生,便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李月如,不少人看她的眼神也是越发热烈,李月如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所以即便是躺在草垫上几乎睁不开眼,她也不敢安心睡去,就怕自己睡着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你放心睡,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身后,欧阳清的声音传来,那低沉的嗓音让人觉得安心,她不自觉的点头。只是还没闭眼,外头突然一阵纷扰,李月如立刻坐了起来,当然是担心马贼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欧阳清默不作声,并没有外出查看,只是这么安静的听着,也不知是在确定着什么,又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抓起李月如便直接从窗户滚了出去。“会爬树吗?”
李月如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头顶上的声音便穿入耳中,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经历,李月如也没考虑的点头,对方这才将她拉起,冲着周边最高的一棵树爬了上去,直到两人的身形隐没在了树荫之中,欧阳清这才让她停下。“无论待会儿看见什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动,也不要下树,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欧阳清冲着她交代。她点头,没敢说话,而欧阳清则是这么直接跳下,随即便在另一处隐藏起了自己的声音。惨叫声伴随着摇曳的火光,那些马匪已然冲入了寺庙,李月如紧张里头的情况,而很快,达哥就捂着受伤的肩膀朝山林中跑来。只是还没跑多远就被人给追上了,将他狠狠压在了地上。“跑啊!你倒是给我跑啊!”
领头的马贼将脚踩在他的脸上,还不忘狠狠啐了口口水。地上的李达害怕的瑟瑟发抖,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更是冲着马贼求饶道:“求你们放过我,这货都给你们,还有我们这儿其实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娘们,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们刚刚她从什么地方跑的。”
该死的……李月如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当即气的牙发痒,只恨不得也下去踩那人一脚。对于这话,那马贼却不屑一顾:“找?你们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不会自己去找?既然你提供不出更加有用的消息了,那我也没必要留着你这条小命。”
他说着,就将刀一扯,鲜血四溅,很快那达哥就没了动静。“给我搜!”
只听见马贼头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李月如瑟瑟发抖,想到欧阳清的交代,自然一动不动,只是好死不死,她的耳环就这么掉到了树下,当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原来躲在树上啊,来,赶紧把人给我抓下来!”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李月如心中暗叫不好,还没想到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就看见欧阳清手中提着长刀冲了出来,直接跟那些马贼厮杀在了一起。欧阳清的武功是顶尖的,李月如先前不知道,如今算是了解了清楚,那马贼就这么一个个的倒在他的刀下,直到最后那马贼头子也落荒而逃,却被他直接捅穿了身体。见没了其他人,李月如颤颤巍巍的爬下树。欧阳清没有说话,大口的喘着粗气,叫他不动,李月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又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当即将自己准备好的伤药敷了上去。“别动,这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刚刚还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我就……”“别说这些,我们必须尽快赶路,赶紧到京城,否则这途中还不知道要多经历多少事。”
说完这话,他便继续往前走,李月如一愣,终究还是追了上去。这一走,就是整整六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