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如在外头着急,沈宏书也慌张的敲打起了杨春花的门来,他一边敲还一边冲着门内询问:“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宏儿不听话惹您生气了?我今天都有乖乖的听先生的话,我还背了几首诗词呢,你出来,我背给您听好不好?”
对于沈宏书的话,杨春花平日里肯定已经高兴的拉着他让他背了,可今天对方只是在屋子里冲着外头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有点儿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月如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即然是人家委托你办的事,你可一定不要出了差错。”
杨春花的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显然,对方的那番话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虽然不知道杨春花的秘密是什么,但这秘密一定也与那郑公子有关,说不定这沈家前几代都与这郑家有关联,甚至可能沈家都是靠着这郑公子的先辈发的家,至于他们说的那玉佩,会不会也跟沈家有所关联?李月如猜想,可也不敢往深入的想,毕竟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处境反而会越危险,倒不如只是将上头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做好,说不定还能保全家人的性命,想通了这些,她也不催促杨春花,便是回去做饭,并给她房间外头放了一份,处理好了家里的这些事情,她也重新换了身沈宏书幼年时的粗布衣服,随即才研究起了那人皮面具的用法。等到她彻底装扮上,已经像是位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太过破旧,说不定会被别人当成是哪家的少爷,李月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自己的这身装扮也是十分满意,带上了几个饭菜,她干脆的冲着明月楼而去,却在明月楼的门口停下,踌躇不敢上前,正犹豫,就看见里头的老鸨子带着满是风尘味的笑容凑到了他的身边,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是俊俏,莫不是谁家的小少爷偷偷扮作下人跑出来的?这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下等人呢?”
李月如连忙摆手,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连忙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是,我不是什么少爷,我是沈家餐馆的伙计,舒姑娘今天在我们那儿点了几个菜特意让我送过来,您看您能不能领我进去?”
听见是伙计,那老鸨没了笑容,那吊梢眼冲着李月如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倒了声可惜,这才重新走回楼里,同时冲着她招手道:“过来吧,那丫头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平日里傲的很,想不到还能点了你们店里的东西让你们往这儿送,想来味道应该是不错。”
?“你们那店里是不是还有种叫做太白酥的点心?我们这儿的不少客人都喜欢,你叫什么名字?改明我再去找你,你可要给我优惠些才是。”
里月如没有作声,再看看那墙边挂着的牌子,竟也有他们家的太白酥,只是那价格竟然足足多出了好几两银子,果然这青楼的生意就是好做,这普通的点心在这儿卖上一卖,也要抵得上她店里一日的收入。想着,她也决定了,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抬抬价格,除了那素面跟些个容易做的家常菜,其他的她都要把价格再翻上几倍,如此她这店里才真正的算上一门生意,而不是简单的糊口。李月如原本就不蠢笨,进城后的这几个月更是长了见识,目光也放的更远了不少,而她也是认认真真的去考虑过应该如何在这地方扎根。靠着沈宏书,想要在这地方稳定生活,简直是痴人说梦,而只凭着她跟婆母两个女人,也只会是艰难度日,如今她能想到的,就是沈宏书的二哥,如果对方真的能够在这次的会试上拔得头筹,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再上一个台阶,重新光耀沈家门楣。李月如正想着,老鸨已经把她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只见那屋子采光极好,窗户正大开着,窗边熏着艾草香,让整个屋子里都有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气,屋中央,一女子挽着发髻,青丝垂落在地上,同那薄纱般的粉裙纠缠,直让人心中小鹿乱撞,颇有些意乱神迷。李月如迷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瞧见她这模样,老鸨直接皱起了眉头:“你这都不愿意收个入幕之宾的,又用上这催情香作何?你这贞洁可得给我保住了,否则日后这买了你的大爷要是找上我,我可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于老鸨放下的狠话,舒姑娘却并不在意,只是轻笑着回复:“这种毛头小子,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娘您何必担心呢?不过我吃饭喜欢让人陪着,您就先出去吧,待会儿我自然会将他给放出去。”
听见这话,老鸨这才关门离开,看着舒姑娘,李月如不由吞了口口水,这辈子她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她正看的入迷,对方也冲着她看了过来,心里有些害羞,连忙将头低下,见她这模样,舒姑娘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确定性的问道:“是不是郑公子让你过来的?”
李月如连忙点头,心里升起无数疑惑,却不知从何开口,舒姑娘见她那动静,也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只是阻止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即然来了,只需乖乖的听我安排便好,来我这儿坐下,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这身衣服。”
李月如这才发现,舒姑娘的身边即然放着套成衣,那绸缎看着就不便宜,款式更是她根本没有见过的模样,只怕是价值不菲,李月如不敢乱动,想起自己的这张脸,更是咬牙摇头,还没说起原因,对方就已经说道:“我知道你是女子,而且,他把你叫来我这儿,就是想要给你个新的身份。”
李月如彻底慌了,要知道,在这明月楼里头,能有个什么好身份?虽说她出身不高,可好歹也是清清白白,况且她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她不愿做这种事,起身就准备离开,舒姑娘连忙将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