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满脸诧异:“关我什么事啊?”
阿珍嗔道:“你个滥赌胜,一大把年纪了,不学无术,欠了一屁股的债,还逼自己女儿出去卖换钱,你怎么不自己出去卖啊?”
阿胜急道:“我特么倒是想卖,可是我屁股上都是债,谁愿意买啊?”
熊哥那头本来打算趁俩人说话的机会逃跑,可是门被几个牌友挡住了,他一时脱不开身,就有狼狈的躲闪。 但是面对气势汹汹的菜刀,熊哥也不知道自己能躲几下。阿珍那娘们明显就是泼妇,而且贼拉虎,下手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后果,不存在手下留情只是吓唬吓唬自己那么简单。 “停,不要砍了,我给钱。”
熊哥惨叫了一声,刀锋已经掠到了他眼前,若不是及时的喊出换钱这句话,估计已经小命凉凉了。 他吓得裤子都湿了,冷汗淋漓的说:“我换钱,我换钱。”
阿珍提刀手不停,另外一只手伸出来,逼视着他说:“快拿来。”
熊哥继续卖惨说:“珍姐,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3000块那么啊!要不我分期给你?”
阿珍怒道:“妈的,敢耍我?”
说着,目光狠厉,刀又提起了几分。 熊哥惊白了脸惨叫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抵押物,包你喜欢。”
阿珍问:“什么抵押物?”
“是个男人。”
熊哥指着阿胜说道:“他今早从港岛带回来一个男人,人高马大,很帅很帅的。”
阿珍果然停下了手,想了想,又重新目露凶光喝道:“帅有个屁用,帅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滥赌胜带回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说完,他又冲着阿胜骂道:“滥赌胜,你现在都堕落到拐卖人口的地步了吗?你也一大把年纪了,黄土埋了半截都,就不怕遭报应吗?”
熊哥说道:“我说珍姐啊,一个人抵3000块值得啊,我刚刚要花5000块买下来他的。”
阿珍并不相信他的话,狐疑的问:“什么人能值5000块那么多?”
熊哥说:“我保证你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我本来是打算买回来再卖给高雄的鸭馆的,不过既然你来了,就说明你跟他有缘分,我把他让给你,就当抵债了。”
阿珍把菜刀砍在桌子上说:“好不好那要看过才知道,不过,你们要是敢骗我,我就砍掉你们一人一只胳膊。”
滥赌胜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看了眼熊哥,心说:这不是飞来峰砸我脑袋顶上了吗?真倒霉! 熊哥则满眼都是希冀,似乎在问滥赌胜:“喂,你说的准不准啊?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很帅?不然,阿珍非得砍死我不可。”
阿胜没管它,带着阿珍就来到了自己渔船的位置。 林峰还没醒,仍然躺在弥漫着鱼腥味的船舱当中。这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透过船舱的窗户照射进来,斑驳色离。 阿珍看见林峰英俊的面容,心中怦然了须臾,但见他脸色苍白,腿部还有汩汩的鲜血渗溢,急忙的看向阿胜。 阿胜也急忙辩解说:“没事,没事,他是活的。”
“难道活的死的我还看不出来吗?”
阿珍没好气的说:“人家伤的这么严重,你也不知道给他包扎一下,上些药。”
阿胜苦笑着说:“我哪有疗伤的药啊!能吃饱了饭就不错了。”
这时,熊哥也跑了过来,说:“阿珍,怎么样?我就说他长得十分英俊帅气了,你看了保证能够喜欢。你把他带回家,给他疗伤,这小子肯定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的。”
阿珍脸一红,问道:“滥赌胜,你从哪儿把人家骗来的?”
阿胜说:“这人是对岸的,好像被人冤枉了,然后他逃了出来,结果半路被那里的警察打了一枪,对岸嘛!警察开枪跟吃饭一样。”
阿珍感喟的点头说:“这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
熊哥嗔道:“那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管什么好不好看啊!”
阿胜也跟着说:“是啊!他本来想偷渡去港岛的,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有没有个照应的,如果我不把他拐过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遣返回去了。对岸的法律森严,他到时候肯定得吃枪子。”
“真可怜。”
阿珍同情的说:“既然这样,那我更应该救他了。”
听她找到了理由,熊哥一颗心算是落地了,忙说:“既然这样,人你带走,我欠你的3000块咱们两不相欠。”
阿珍刚想答应,阿胜却一板脸,说:“谁说这人我要卖了?熊哥,你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只给我300块,转手就抵了三千块的债务,不行,我不答应。”
熊哥大声问道:“那你要怎样?”
阿胜直截了当的说:“我要涨价,你得给我至少两千块。不然,人我可不卖。”
阿珍霍然站立起来,提起菜刀对着阿胜说:“给你三千块你也是去赌,半天就输光了,你就积点德吧!这次就当行善了。”
熊哥也跟着附和说:“对啊,你就积点德吧!”
结果,阿珍转过脸来又骂他说:“还有你大熊,300块的人居然要抹平我3000块的债?告诉你啊,你欠我的工钱一分都不能少,至多我这个月不朝你要。这个人我现在带走了,你慢慢筹钱还我吧!”
说完,她背起林峰,提着菜刀就离开了渔船。 面对这厢霸气,这种力气,熊哥哪里还敢说话?只能目送着阿珍离开。 第二天傍晚,林峰才悠悠转醒。 伤口已经被敷上了药,而且包扎得结结实实的,虽然手法粗劣,但不得不说很实用。 房间里弥漫着鲜鱼汤的味道,他发现自己睡在地上的榻榻米上,房间是竹屋,跟港岛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 此时,一个黑眼圈的女人不停地打着瞌睡,发现林峰醒来了,女人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说道:“你醒啦?”
林峰问:“这是哪儿啊?”
“这是我家啊!”
女人说着打了个哈欠。 为了等林峰醒来,阿珍居然是一天一夜没合眼。 林峰看房间里的装潢有些古旧,以为应该是哪个城寨,但听女人说话的口音不大对,不是粤语,于是问道:“你是潮汕人吧?”
阿珍说:“不是啊!我就是高雄人啊!我叫阿珍,从小就生活在这旗津岛上,靠打渔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