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涵这个躲避的态度等于是最后一根导火索,直接烧断了宫泽瑞脑海中最后的隐忍。“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白骏逸目视前方正在开车,心里其实大概能猜到,应该又是家里的事情,才让边上这个小女人一瞬间脸色苍白起来。“恩?啊……我……真的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情,我们要不然就改天……”方靖涵明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木讷的看向他,眼神有些飘忽,呼吸也有些急促,看起来很是不安。白骏逸不由得皱起眉头,面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暗暗思索,到底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竟然会让她如此?“你没事吧?”
白骏逸终究拗不过自己心里莫名升起的感觉,靠边停下车子,直直看向她晃动的瞳孔,关切的开口。“我没事,真的对不起了,我今天必须要先回去。”
方靖涵脸色惨白,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能到家,耳边还不停回放着宫泽瑞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的话。如果十分钟内我看不见你回别墅,那你儿子也不好说现在会在哪里了。说实话宫泽瑞平日里也不是没有生气的时候,但是这种语气真的很少见,往往只有在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他平日里是个情绪十分内敛的人。他绝对做的出来,绝对!这就是方靖涵心里唯一的意识,现在她没有别的想法,除了心慌,就只剩下必须立刻回家的使命感,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于宫泽瑞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一种服从在作祟。白骏逸最终也问不出什么答案,良好的家教和想故意在方靖涵面前做出完美姿态的意识都让他放弃了追问,选择了飙车送她回她口中所谓的家。和上次一样,方靖涵选择在距离别墅还有些距离的位置下车,说什么也不允许白骏逸再往前送一步,独自穿着上班时候的高跟鞋,因为着急刚一下车又差点崴到脚,加上之前的伤,只能更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白骏逸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抿着嘴唇,视线锁定在这个倔强的女人身上,一秒钟都不曾离开,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就像是一个秘密,越想要隐藏,偏偏就越会激发他人心中的好奇。“方靖涵,你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小小的倔强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白骏逸垂下眼眸,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她刚才坐的位置,饶有深意的开口呢喃。砰!方靖涵一路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别墅,猛地推开别墅的大门,奇怪的是,往日里灯火通明的大厅,今天居然是一片漆黑的。“宫泽瑞?”
方靖涵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不由得心里打鼓,试探的迈进一只脚,颤抖着声音喊她唯一能想到的名字。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无一人的寂静和寒冷,没有开灯的巨大别墅,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张着嘴巴等待着方靖涵的进入。“沈阿姨?”
方靖涵试图喊了一声某个佣人的名字,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回答。抬起头来四周看了一圈,方靖涵已经迈出去的脚步不由得犹豫了。在这一瞬间,方靖涵突然发现,她居然有些希望此刻出现在面前的人是宫泽瑞,哪怕是对着她的冷脸,也好过这人去楼空的可怕。啪!还站在原地想着,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抓住,猛地一拉,猝不及防被拽到了房间里,一声尖叫还没响起,鼻翼间熟悉的味道传来,方靖涵这才安下心来。“有什么事,必须不能说给我听?”
身体被推在墙壁上,双手都被紧紧掐住,宫泽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刚放下的一颗心此刻又再次悬了起来,在胸膛里通通作响,像是要从喉咙中挤出来一样剧烈。“我……唔。”
方靖涵试图想要解释,急促的呼吸和声音却被阻止在喉咙,他温热的气息迎面席卷上来,嘴唇堵住她的,一时间竟然忘了反抗。极具占有性的吻,在她唇间肆虐,很快就失去了所有的主动,她感觉呼吸困难,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整个人都在他掌控范围内,任人宰割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泽瑞的吻似乎不知疲倦,原本钳住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腰间,而对方却依旧保持着手被按在墙壁上的姿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心里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却不知怎么变成了另一种感觉。是欲望。没有开灯的房子,大门敞开着,月光悄悄透进来,照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隐隐发亮,终于获得自由的方靖涵这才睁开不知何时闭起来的眼睛,却在对视的瞬间被摄取了魂魄,竟然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回答我!”
宫泽瑞猛地收紧她腰间的双手,咬着牙追问。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宫泽瑞却很清楚,对于她到底上了谁的车,真的很在意。因为就在那辆车子开走的一瞬间,他分明隐约看见了……“朋友的哥哥。”
方靖涵痛的回过神来,被他席卷而来的愤怒包围,身体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反应,却很难逃开他有力的怀抱,原本应该是温热的,此刻却感觉到周身的寒冷。方靖涵没有说谎,白骏逸的确是朋友的哥哥。“这么迫不及待的寻找下家么?”
宫泽瑞冷笑着继续发问,那语气中明显是鄙夷的,逼问的方靖涵自己都差点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顾不得颜面扫地的羞辱感,方靖涵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脑海里全是宫泽瑞之前威胁的话语,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忐忑的追问。儿子。宫泽瑞不自觉皱起眉头,眼中的黑暗又加重了几分,这个词他听起来很刺耳。哪来的儿子?她居然只在乎儿子?是不是如果只是自己要求她回来,她今天就决心跟那个所谓的朋友的哥哥走了?方靖涵,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