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驰着,商队已经上了官道。凤歌和李戈骑马在队伍的最前头,依旧如以往一样有说有笑。“也不知道那丫头怎样了,先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丫头。”
李戈仍旧纳闷着。“陆公子不是说了吗?先来的,只是陆公子待下人还真好得没得说,新来的婢女都这么亲自照顾着。”
凤歌笑着说道。“主子对下人一向宽厚的,只是……”李戈迟疑着不知道如何说是好。凤歌连忙接下去,道:“知道,对那瑶瑶似乎有些过了,倒像是……”“凤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
李戈急急打断。“瞧你这慌得,我都还没说呢!”
凤歌笑了。“猜测也不可,我家主子的为人向来君子,不近女色!”
李戈解释道。“这也不是君子不君子的事情,自己院里的婢女,也算是他的人了。”
凤歌说道。“陆姑娘,或许别的人家是这样,但陆家绝对不是的!”
李戈认真说道,极其维护陆子航。“罢了罢了,当我没说,我就一直不明白,怎么三年前会是陆公子接手陆家,其他少爷呢?”
凤歌又问道。“这是当年老爷临终前做的决定,原本大伙都认为会是大少爷接手家主之位,却没想到是三少爷,其他少爷也都散到各地了。”
李戈如实说道,已经被凤歌收的服服帖帖的了,什么事情都会说。“大少爷?那大少爷现在在哪里?”
凤歌连忙问道,不由得就想起了寒松林那个地宫,她还来得及进去呢!“大少爷离开很突然,没有多少交待,至今都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李戈说道。凤歌点了点头,多年来侦查的直觉告诉她,那地宫绝对同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李戈正要开口,却突然警觉了起来。前面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个人,黑衣蒙面,手中长剑亦用玄色绸缎裹着。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冷冷看着马上的凤歌。李戈连忙拉住缰绳,大惊道:“官道上竟还能出现劫匪!”
“看样子来者不简单啊!”
凤歌冷冷说道,见了那把玄色绸缎裹着的长剑便猜出了来者!她知道他迟早会知道,却没想到这么快!两个首领勒马,整个商队亦缓缓停了下来,所有的侍卫皆是戒备,这还是头一回在官道上遇到劫匪。然而,那人根本没有理睬渐渐围了过来的侍卫,骤然拔剑,直指凤歌,冷冷道:“私人恩怨,不相干的滚开。”
凤歌听了这句话,心中更是确定这人便是穆子寒!骤然从马上翻身而起,落在了穆子寒面前,并没有任何畏惧,脖颈主动抵住了那长剑剑尖,冷冷道:“私人恩怨?我同你有何恩怨?”
穆子寒根本没有回答他,亦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剑一偏,作势是偏向右,只是,剑锋疾转,竟又瞬间朝左侧偏去!凤歌正是脸偏左侧,本以为可以轻松躲过,却没想到穆子寒竟会这么算计她!鲜红的血迹立马从白皙的脸颊上渗出来,这么突然而然。凤歌急急后退,怒目看着穆子寒,怒声道:“我同她的恩怨,与你何干?她自己也说了,同你不过有名无实,打算休夫了!”
“不管她是我谁,只要是从我手里劫走的人,便同我有关系!”
穆子寒冷冷说道。凤歌冷笑,低声:“别坏了我现在的生意,想算账,另找时间。”
“时间不是你定的。”
穆子寒冷声,长剑狠狠刺来。凤歌急急躲开,足尖骤点,一下子便凌空而起,穆子寒随即追上,似乎只打算近她的身,没打算大战。两人比起来,穆子寒只是略胜一筹,若真打起来,比的只能是耐力,这方面凤歌自然远远不及穆子寒。凤歌似乎有意躲开商队,越逃越远,穆子寒紧追不放,双眸冷得骇人。一番追逐,就在山林里,穆子寒终于挥起剑,一时间剑芒大方,玄色绸缎瞬间崩裂,粉碎掉落。凤歌心惊,骤然转身,一脸戒备不已,左侧脸的伤口还在留着血,一边惊艳,一边血迹模糊,恐怖不已。正想开口,穆子寒却已经下手,剑芒横扫过来,排山倒海一般。凤歌骤然飞高,厉声:“穆子寒,你来真的!”
穆子寒没说话,亦是随即直飞而上,凌空冷冷地看着凤歌,确切的说是看着她脸上的伤。“穆子寒,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
凤歌心虚开了口。穆子寒淡淡道:“瑶瑶都受得住,你应该不会死。”
“你什么意思?”
凤歌问道,终于是有些慌了。“你伤她的每一处,都一一还回来便可。”
穆子寒仍旧是那淡淡的语气。“穆子寒,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把她丢在穆府整整有十年,现在才这么护着她,你不觉得可笑吗?”
凤歌大笑着问道。“与你无关。”
穆子寒还是那淡漠的语气,根本分不清晰真正的情绪是什么。“你就是,你喜欢她!穆子寒,你说,是不是!”
凤歌却自己怒了,连连质问道。“不是。”
穆子寒淡淡道,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正面回答她。“不是?若不是你为何如此护着她,从她离开穆府至今!”
凤歌得寸进尺,质问道,根本没搞清楚,穆子寒来找她干嘛的。“她是个弱女子。”
穆子寒竟也解释了,或许,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吧,否则,为什么呢?每每为那个女人破例。“弱女子?!哈哈,穆子寒,我告诉你,端木瑶瑶一点都不弱,当年她对你下药,如今她能装傻骗过黑袍怪人,她哪里弱了?!”
凤歌大笑不已,尽是嘲讽。“够了。”
穆子寒却没兴趣多听,身影一掠,瞬间落在了凤歌身前。凤歌疾退,穆子寒紧随不放,同时挥剑,还是朝着她左侧连而去。凤歌亦是拔起匕首,高度戒备抵挡,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就这么在空中纠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