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一室的寂静。凤歌唇畔泛着藏不住的冷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目的,看样子明日她就可以同李戈启程了。“李戈,请大夫!快!”
陆子航骤然大喊。李戈还愣着,显然被浴桶里的人吓着了,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被折磨到这种程度还留着气呢?“还不去!”
陆子航厉声,鲜少这么坏脾气过的。“是!”
李戈脱口而出,这么缓过神,急急出门。“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陆公子,这傻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凤歌试探地问道。陆子航没有回答,缓缓走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替瑶瑶整理着凌乱的长发和衣裳,双眸沉敛,专心致志。“陆公子?”
凤歌低低唤了一声。“哦,就在当晚在火把节上走散了,四处寻人都寻不到,怕是被人贩子拐了来。”
陆子航淡淡说道。“幸好被我遇上了,要不这丫头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凤歌感慨道。“这汤药都凉了,在去换些来,顺便给她带一套衣裳过来。”
陆子航说道。“已经吩咐下人去办了,公子一路奔波,要不先歇一会儿,大夫来了,我马上叫你。”
凤歌说道。“不必了。”
陆子航说着,伸手小心翼翼抚着瑶瑶右侧脸上的伤口,眸子那心疼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公子,这傻丫头唤什么名字,想必伺候公子多年了吧,公子似乎很疼她。”
凤歌试探地问道。“她叫瑶瑶,是不久前管家刚刚寻来的,在我院里也没伺候几日。”
陆子航答道,这亦是实情。“公子定是很疼她了,失踪这几日怕是寝食难安吧,幸好今日寻到了,这或许就是主仆之缘吧。”
凤歌继续试探,并没有察觉到陆子航的可以回避。“这傻丫头讨喜,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狠心,若是被我查出来了,必定要双倍奉还!”
陆子航说着,双眸缓缓冷沉而下。凤歌并没有注意道,在她眼中,陆子航仍旧是个神秘的商人,或许,有一日她会知道这个男人的狠绝,或许,在她有生之年,永远不会知道。不一会人婢女便进来了,陆子航只得回避,一个人静静等在门外,沉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时候,一个侍从走上前来,禀到:“主子,马车已经换了,不得不连夜启程,否则来不及赶赴同穆老板的约。”
这一路往洛城,沿路还有几笔大买卖要谈,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停留。接受陆家之后,最需要的便是银子,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大笔的银子铺路,他不得不疲于一场场商业谈判之间,更不惜以行贿手段,一步步瓦解穆子寒在钟离的垄断地位。陆子航没说话,急急往自己屋内去。竟是亲自提笔休了几份信函,推迟了几笔大买卖的时间,甚至推迟了同穆子寒见面的时间。“今晚就送出去,同穆老板的约还是让他们定时间。”
陆子航淡淡说道。“主子,这样损失可不小!”
侍从急急提醒,并太清楚主子怎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还不去!”
陆子航蹙眉问道,明显的烦躁。“主子,万一黑管家问起来……”侍从仍旧犹豫。“无你无关。”
陆子航说罢,先侍从而出门。而这时候,大夫已经到了,正替瑶瑶把脉。见陆子航见来,凤歌和李戈连忙退开,老大夫坐在塌旁,号着脉连连叹息,无奈地直摇头。“大夫,可还救得回来?”
陆子航急急问道。“还来得及,就是……”大夫紧锁着眉头,又是长长的叹息。“多贵的药材都没关系,大夫尽管说。”
陆子航说道。“倒不是药材的关系,这姑娘气血大亏,估计得补上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这些都能救得回来,就她这手上的伤……”大夫也敢直说,也不清楚在座的都是患者什么人。“大夫直说吧。”
凤歌开了口,她陪的药可不是一般大夫可以看得出来的。“不知这姑娘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这一身的伤怕都是摩擦出来的,好些是荆棘刺伤的。”
大夫说着,指着瑶瑶手心,又道:“这儿手上的伤口里还有些扎地极深荆棘刺,若是挑出来,必当伤及经脉,若是不挑出来便会里头化脓发炎,亦会伤及要脉,在下不才,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凤歌亦是惊诧了,根本没有想到瑶瑶会伤到手上,这么说来,她这右手若遇不到高人,极有可能会废了!“那大夫可有高人举荐?”
陆子航急急问道。“最好是到洛城里去寻吧,宫里的太医或许有办法,不过要快,最多就撑半个月的时间。”
大夫认真说道。“那身上和脸上的伤呢?可会留疤,要什么药材?”
陆子航又问道。“这些伤口都很新,估计也就这几日内受的,上等的白玉凝脂膏常用便可,至于脸上的……”大夫有迟疑了。顿时一室寂静,陆子航迟迟没有开口,只是愣愣地看着静静躺着的瑶瑶。“这脸上的也是新伤啊,就没办法吗?”
李戈忍不住开了口。“虽是新伤,可是……”大夫说着,又看了看瑶瑶的脸,无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姑娘之间脸上就有过剑伤,好没多久,这一回,没那么幸运了!”
凤歌端起手中茶盏来,轻轻抿了一口,她当然知道之前的剑伤。“李戈,备车,把牒书取出来,从专用官道走!”
陆子航命令道。大夫连忙劝道:“公子,今夜可走不了,这姑娘经不起奔波的,至少也得卧榻调养几日,带血气恢复了再走。”
“是呀是呀,陆公子,瑶瑶估计还得泡几日药汤,让大夫开些药方,泡药汤的办法恢复地最快了。”
凤歌连忙开口。“那劳烦大夫了。”
陆子航这才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总是对这傻丫头例外,总隐隐有特殊的感觉,至少不近女色如他,不会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