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官走进府内,身后却有几名壮汉抬着一个什么东西进来。先是朝着一对璧人贺过礼,“仓促前来,却忘了给一对新人备上贺礼,上官在这里致歉了,改日定给二位补上一份厚礼。”
青铭显然对上官的到来毫无预料,目光偷偷睨过堂上那位天子,单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上官傜卿指不定也是他派来的“临时演员”!北堂却是笑,既然最后一个演员已经到位,这场戏也该演到高潮了。“上官爱卿身后那份,难道不是献给新人的大礼?”
“回皇上,上官身后这份,却是献给皇上的大礼。”
上官悠然而道,“上官听闻今日在万佛寺挖出一块古天玄石,恰巧臣今日在家中湖底亦捞出了一块玄石,上边更刻有玄文,臣见着心下惊奇,知道皇上今日为青大人主婚,这才匆匆命人抬了玄石前来。”
又是玄石。众宾客沸腾了一波又一波,却不晓得今日这场婚宴竟还会出现这么多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哦?又是玄石?莫非又是那百年所指的预言诗?”
北堂故作惊奇似的叹,当下示意上官将玄石抬上,掀开布面,那玄石的切口竟和方才那块不尽吻合,那玄石上的四句诗,却似预言诗的延续——“紫玉更天貌,皇朝百不怠,轩辕独一妃,凤凰落天南。”
众人低声而念,念完,目光又是齐刷刷地转向北堂身后的墨妃娘娘。墨南直愣愣地盯着那两块玄石上的诗句看,越看越觉得玄乎,你说今天不过是来参加一个婚礼,哪知道会突然冒出一个玄乎其玄的梦来,又接二连三地冒出两块石头,还是能合在一起的石头!谁来说说,这是做什么?“皇上,玄石上的诗句,臣以为是天意所指,自凤戒再现,轩辕皇朝更迭盛兴,如今更应遵从天意,迎天女娘娘为轩辕唯一的皇妃,永保凤朝百年不怠!”
上官言辞恳厉,脸上一派肃然,目光却是直直落在北堂身后的墨南身上,意思再是明确不过。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总要为她做点贡献不是?虽然,他不怎么愿意听从北堂的安排,虽然,北堂的这一安排实在玄乎得紧,但这天女之说,自古在轩辕朝中便是叫人深信不疑,如今顺应天命,将墨南奉为轩辕天女,倒可以绝了这后宫之争,给她一个干净利落的后宫。他这哥哥,认得不亏吧?上官略微得意似的朝墨南挤了个眼神,墨南看着上官那挤啊挤的眼神,却不知道他是眼镜抽筋了还是眉头抽筋了。且不管他是哪抽筋了,墨南只想问,今天人都肿么了?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一个比一个玄乎!你当这是玄幻仙侠呀?!美人居然还听得那么滋滋在味,呜呜~那个什么天女娘娘又是打哪冒出来的啊?!墨南显然一根筋还没转过来,愣是对这天女、神说的毫无逻辑观感,北堂眼角瞥见她揪着小脸的模样,却是纳闷,听到她可以做这轩辕唯一的皇后,不高兴么?这方法虽是玄乎,但终究可以保证一世无忧,这一夫一妻,他可是实实在在做到了不是?“美人~~”墨南可怜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北堂转头,却听她有些郁闷带的问,“天女又是谁啊?”
边上听着墨南这一声低问的,包括青铭和阿苏在内,无不眉角微微抽动,敢情这场戏演到这里,她还完全不在状态?!天女是谁?拿着紫玉凤戒出现,搅得整个凤都一派凌乱的还能是谁?!三人,特别是北堂在内,此时只想将她狠狠拍成一南瓜饼!该怎么饼就怎么饼!墨南眼见着美人的脸色似是有些不对,抽搐得来带点无奈,无奈得来带点纠结,纠结得来又带点抓狂,再看今天这堪比聊斋志异,九天神梦的大剧场,难道……难道那个天女指的,是她?不会吧?“是我?”
指着自己,墨南眨着大眼,一脸的不确定。青铭再看也不下去!拉了阿苏朝着两人直直跪下,口中高呼,“迎墨妃娘娘为我轩辕唯一的皇妃,永保凤朝百年不怠!”
众宾客见状,纷纷跪下,口中跟着齐呼,“迎墨妃娘娘为我轩辕唯一的皇妃,永保凤朝百年不怠!”
一声一声,声声不灭,叫墨南当下傻在原地,恍惚恍惚的,似乎总算知晓今天这一聊斋志异的奇幻现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个唯一么?唯一……美人说,信美人,天下无忧。答应过了和她一夫一妻,选秀什么都一边呆去。“今日青尚书大婚,不料有天隐玄石,喻指天机,朕在此将墨妃奉为轩辕天女,皇城后宫从此仅有一人!”
北堂拉着墨南上前,扬声朝着众人便道,听着底下一浪过一浪的海呼,嘴角满溢着肆然的笑。转头,见某南瓜还一脸傻乎乎没反应过来似的模样,嘴角魅扬,眸中尽带宠溺,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敲她的脑袋,“可听到朕说的话了?”
墨南楞乎乎地回神,看着眼前美人如斯,讷讷地应,“啊,哦,听到了。”
傻乎乎的回应,叫北堂微微有些哭笑不得,他忙乎了这么些日子,连上官傜卿都让他出动了,她竟只是这么迷糊地过去了?待回到宫中,定要叫她好好犒劳一下他才行!正想着,却听墨南又讷乎乎地对着面前的青铭和阿苏道,“啊,你们怎么还不快行礼啊?吉时呢吉时呢?”
北堂嘴角猛的抽搐,这么一大阵仗,她没点表示也就算了,轻描淡写地就把话题给带开了,浪费表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