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忍不住纠结,再纠结……他哪只耳朵听到她叫美人“北北”了?虽然说两个人都有一个北字没错,可是北北只有一个啊!还说什么“若不疼你也不会任由你直呼他为‘北北’……”那个他,该不会是指美人吧?美人该不会也以为,她叫的“北北”是叫他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那个,皇上……你知道我说的北北……”她说的北北不是美人呀~“朕自然知道。”
东方奕泓以为她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事,“难道北堂没与你说过,朕与他自小是一块长大的。”
墨南听着这话又是一愣,讷讷点头,美人确实没说过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看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看不出他们小时候有多要好啊~而且美人似乎跟他还有仇?啊啊!现在是讨论“北北”的问题,他说这个做什么?!“皇上,我是说北北这个称呼其实是……”“北北这个称呼,其实是他的乳名。”
东方奕泓看着墨南,淡声而道,“小的时候,北堂的母妃,也就是朕的姑姑,就唤他‘北北’。”
墨南闻言,登时忘了言语,美人的乳名……居然,居然是“北北”?!叫玺玺叫梵梵不行么?为什么要叫“北北”?!那这么说,美人难道真的……真的以为她口中的“北北”是……不对吧,美人一向很精明的,怎么会摆这种乌龙……不过……脑中忽的浮起一些画面——那晚,她窝在床上大哭,“北北……我要北北……”美人抱着她轻哄,“恩,本王在……”身子猛的一抖,墨南摇摇脑袋,不行,诡异,太诡异了!她那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么诡异?墨南看着东方奕泓,忽的有些欲哭无泪,她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那现在是怎样?跟他解释说“北北”其实是叫的“墨北”?脸上忽的一顿,墨南转头,看着东方奕泓,大眼眨眨,“你刚才说,美人的母妃,去世了?”
东方奕泓乍听她问起,脸上忽的有些不自在,只能闷闷应她一声,“恩。”
小脸登时沉默了。“北北”是美人娘亲小时候叫他的乳名,那一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乳名……听起来是不是会有种很怀念的感觉?小脸再次纠结了。东方奕泓眼看着墨南一张俏气可爱的小脸纠成了肉包子模样,不明白她这是在纠结什么?弯身,捡起小白虎掉在地上的小绿帽子,正要递给墨南,却听身后脚步声近,转头,便见北堂冷眼直看着两人,而北堂的身旁,则是上官傜卿。上官傜卿许久不见墨南,自是有些想念,走过去,看着她头顶上的那顶白球绿帽,当下有些好笑,“这是什么?绿帽子?”
墨南转头,大眼却是跳过上官傜卿,直直盯着北堂玺梵,一脸凝神的模样叫北堂忍不住微微一讷,这南瓜,眼神有点奇怪,心下微微疑虑,却见墨南突然蹭着小步子,蹭啊蹭啊蹭到他的跟前,又磨蹭了半晌,终于,看着他,有些艰难似的唤了一声,“北、北北……”北堂听着她忽然的一声北北,心头忽的一阵颤动。这南瓜,果然怪怪的……平时,她可不经常唤他北北……虽然纳闷,但是听着她那声“北北”,心下还是有些满意似的点点头,“怎么?”
墨南听着北堂这毫无别扭又大方自然地应声,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他应了,他真的应了……而且还应得那么自然!要是她现在跟他解释说,北北其实不是叫他,他会不会直接掐死她?心下忽的一阵发寒,墨南确信——会!他会!以美人那么傲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摆了个这么大的乌龙,说不定当场把她杀人灭口了……啊啊~~她要不要说出来?北北~南瓜现在遇到难题了,肿么办~~北北~~而北堂,眼看着墨南在他面前,一下子瞪大着双眼,一下子把小脸纠成了包子状,又一下子双手相抱挂在胸前……有问题!这只南瓜很有问题!“你怎么?什么事?”
北堂“玉手”在墨南的眼前晃了一晃,墨南已然是僵硬状态,眨眨眼,讷讷应声,“木、事……我,我先走了。”
说罢,硬硬转身,朝着三人机械似的摆摆手,然后挪着步子,慢慢,慢慢离开……北堂眼看着墨南挪着步子离开,心上满是纳闷,眼角微微瞥过东方奕泓,凤眸忽的有些阴沉,东方奕泓,方才和她说什么了吗?却说墨南,一路从后山跑回花中阁,气喘吁吁地靠坐在门边,扬着脑袋,对着蓝田嚎叫,“啊啊啊~~~好大一只乌龙啊啊啊啊~~~”木雀和金武听着墨南这声嚎叫,纷纷抬头看天,而后面面相觑,一脸纳闷,“天上哪来什么‘乌龙?’”“这个你们就不懂了。”
商儿突然莞尔一笑,“姑娘这是想吃墨鱼了~”墨鱼,乌贼是也;乌贼,与乌龙相近也~~~“姑娘,中午吃爆炒乌鱼丝可好?”
商儿转头冲着院门口的墨南问了一声,墨南讷讷转头,耳尖微微一动,大眼眨巴,小脸登时精神起来,“再加个鲜蒜苔红烧乌鱼肉!”
商儿点点头,转头,对着木雀和金武两人扬了扬脑袋,一副“看吧~”的表情,木雀和金武登时一脸佩服,果然,女儿家的心思就是比较相近。起码,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墨姑娘想吃墨鱼……再转头,却见墨南不知从哪摘了一朵花,坐在院门口,看着那朵花半晌,而后开始摘花瓣,口中还一径喃喃自语,“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商儿,你说墨姑娘这又是在想什么?”
木雀和金武望向商儿寻求解答,商儿转头,看着门口处的墨南好一会儿,末了,终于转头,对着木雀和金武轻轻地莞尔一笑,“你问我,我问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