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茫然无措,南王妃顿时心疼不已,连连落泪道:“我的儿,你中了毒吐血昏了过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你知不知道娘要被你吓死了!”
夫君走得早,儿子已经是她全部的寄托,经历了危机一场的南王妃脸色苍白,看上去比平时都要苍老许多。裴煜祺有些内疚的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母妃且宽心,儿子没那么容易死......”本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林青筠站在一旁拧着眉心沉思。她的针从未出过错,即便刚穿过来的时候,裴煜祺都已经一只脚都迈入鬼门关了她都能给拉了回来,断然没有一针压制不住毒素再来一针的道理。更何况裴煜祺的脉象分明就是毒素泛滥所致,她环顾四周,泠泠的目光从拢纱的窗幔看到地上的织锦地毯,都是平日的装潢,看上去无半分可疑之处。可事出必有因,她转过头看向裴煜祺的贴身侍从问道:“世子今日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侍书如实答道:“今晨世子殿下用了杏仁汤,吃了两个三酥饼,中午进了凉拌鸡丝,鱼侩,羊肉锅子配了江南米,晚上的时候用的是芦花鸭和半碗薏米羹。”
林青筠垂眸沉思,这些食物听上去都没有相克之物,反而养身润肺,便又问道:“那世子今日没有去进学,在房里都干了些什么?”
这涉及到了主子的行踪,示书顿时便成了据葫芦嘴一句话也不说了。王妃急道,“你说啊侍书!”
“咳咳......”裴煜祺咳嗽了两声说道:“也没做什么母妃,今日白日去了后院的景荷池上泛舟,下午坐在院子里劈竹抽简,晚上睡前临窗描摹了一会月下海棠。”
林青筠走去书房,果然看见那桌子上放着一副画了多半的海棠春月图。工笔流畅用色典雅看得出来画的人心有成竹。忽然她侧眸看向了画案一旁的香炉,香已经燃尽了只剩下沉沉炉灰。与她不爱燃香不同,裴煜祺每作诗画定然会洗手焚香。她伸手揭开那香炉的盖子,一股如云似无的白烟蒸腾着袅袅铺了上来。按理说,即便是燃尽的香也该有几分余韵,可是林青筠确半点也没闻到。她合上了盖子,捧起香炉走了过去闻到:“世子闻这香,余韵如何?”
裴煜祺有些奇怪林青云为何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崖柏的余韵,自然厚重淳朴。”
果然!问题就出在香上!见林青筠面色有异,王妃问道,“怎么了筠儿,是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林青筠点了点头说道:“回禀母妃,儿媳怀疑世子毒发的关键就在这香上。”
说着递给了王妃,“我与母妃体内都无毒素,所以闻此香灰无任何余韵,但是世子因为体内有毒素的存在,所以能闻到崖柏的味道。想来这香便是激起世子体内余毒爆发的关键。”
南王妃大怒,眸光冷冽的看向周遭,“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宵小混到我南王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