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郑福民能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再加上我们现有的一些想法,基本上就可以构建出,杜勇和杜有为两兄弟害人过程的框架。突然在我的脑中迸发出了一个想法,我故意阴森的对着任臻嘿嘿一笑说:“臻臻,那老头子不是害怕小波的冤魂去找他吗,我可以扎个纸人,嘿嘿嘿,去吓唬吓唬他!”
“这主意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万一把他吓出毛病来了怎么办?”
任臻说道。对于吓唬郑福民这件事,任臻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他五六十岁的人了,万一被我那纸扎吓出来个好歹,那我们岂不是作孽了。我说没事,我保证吓不坏他!我让任臻在这等我,我去隔壁房间把我的纸扎工具拿了过来,一会儿扎上一个小纸人,晚上过去吓唬吓唬郑福民,看他会不会说实话。我在纸上写了两个名字——范无救和谢必安。范无救和谢必安就是我们熟知的黑白无常的名字,也是最著名的一对鬼差,职业勾魂使者。这二位手持手铐脚链,专职缉拿鬼魂,扎上这二位“鬼爷”一是因众人耳熟能详,郑福民肯定认得,二是因郑福民做贼心虚,怕被鬼差缠上。要扎地府的神职与普通的纸扎可不同,在开始扎纸人之前,我得先烧些纸钱告知这二位鬼差,我用毛笔在黄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郑家庄郑氏一门,有一孩童被奸邪之人所残害,我纸扎传人顾冉冉欲扎范爷、白爷二位神像恐吓此人,还望范爷、白爷勿怪,纸扎传人顾冉冉奉上。随后我将黄表纸以及纸钱香蜡拿到屋子后边焚烧了起来,在黄表纸焚烧完毕以后,纸灰形成了一个“允”字,这说明黑白无常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回到房间内,从包里拿出了竹条,棉线和纸,以竹条为骨架,线团缚以部位,再糊上彩纸作为装饰,最后用毛笔画出细节。给谢必安也就是白无常头顶的官帽上写上“一见生财”四个字,意指对感谢并尊敬神灵的人予以好运气,给范必救也就是黑无常官帽上写上“天下太平”意指对违抗法令背负着罪行者一律无赦。今天晚上就用这两个鬼差好好吓唬吓唬郑福民,看他说不说实话。到了傍晚,天色暗黄,我和任臻讲两个纸扎装在了盒子里准备往郑福民家去了,出门的时候,郑刚还坐在门口,看到我们两个要出门,他问我们是不是还要去找郑福民,我点点头说是。郑刚表示他也想一起去,一个人呆着心里实在难受,我说:“那行吧,不过一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意外,也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郑刚道是。我们三人躲在郑福民坡下的拐角处,现在天色已晚,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我估计如果今天晚上郑福民能讲实情说出来的话,那么也就要真相大白了。等着就到了晚上十点,郑福民刚刚关了屋子里的等,我们三个在拐角处看的一清二楚,摸着黑,我们走到了他家的后窗外,任臻从背包里将纸人出来拿给了我,我再三向郑刚交代,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任臻肯定是不怕的,可郑刚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看到纸人活了还不吓死!郑刚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有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也在意料之中。”
我说那就好。我将两个纸人放在地上,对着它们念了起来:“还未开光便是纸,开光以后变神通,三十六节竹化成三十六骨节,节节都是身和人,开你身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若要煞,煞大树,五刑无克无杀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后我立马给纸人画上了眼睛,请魂入身,纸扎顺着我的指令飘了起来。看见纸扎凭空飞了起来,郑刚眼里还是十分的惊讶,我和任臻对视了一眼,准备按计划开始实施了。任臻留在屋后,我和郑刚顺着墙根走到了郑福民正屋的门外,透过窗户缝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我让郑刚打开了手机录音,把今天晚上郑福民说的话全部录下来!“嘿嘿嘿嘿,郑福民你可知罪!”
任臻在屋后学着无常鬼的声音。“什么东西?”
郑福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四周张望着。“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连七爷八爷你都不认识了?”
因黑白无常在城隍麾下的位置仅次于文武判官、牛头马面、枷爷、锁爷,故又得名“七爷八爷。”
郑福民顺着声音的来源往后窗看去,吓得尖叫一声,抱着被子连连往后缩去,黑白无常两个纸人正停在后窗的位置,冒着绿光。白无常满面笑容,身形瘦高,脸色煞白,嘴吐长舌,黑无常面貌凶狠,身宽体胖,个小面黑,两人手中拿着铁链,正直勾勾地看着郑福民,借着月色恐怖十足。郑福民看着后窗外的二人,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缩在床脚。“郑福民,你可知罪?”
任臻模仿着白无常的声音继续追问着。“我…我…不知啊。”
郑福民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你伙同杜勇杜有为二人害了那孩子,你不知罪?再不如实招来,待我二人将你索了去,带给城隍大人审判!到了城隍大人那里,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可就由不得我们二人了。”
“知罪,知罪,可那件事的确与我无关啊,都是杜家那两兄弟干的。”
郑福民急忙上前来认罪。他一听这话,便知道黑白无常是为这事而来,又一听要拘自己的魂,便如倒豆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个干净!“既然你知罪,那还不将你知道的悉数招来,我二人也好替你断断这人命官司,倘若真是那杜勇杜有为两兄弟干的,与你没有干系,我二人也好索了它们去。”
“是是是,我一定说个清楚,还请二位大人明鉴!”
屋子里郑福民所作的一切,都落入了我和郑刚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