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噩耗接踵而来 随着几万东方大军重归奥卡姆城,塔拉高地正面战场的压力猛增,最外围的防线已经遭到了图拉骑兵的袭扰,斯拉夫人根本无力阻挡,很快就放弃了最外围的防线。失去了高地优势,季洛夫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应对自如的防守塔拉。 奥尔格亲自负责塔拉攻防战,这次他并不着急,而是稳扎稳打,每次都用少量兵力进行试探,这也导致斯拉夫人准备好的陷阱失去了效果。 压力越来越大,季洛夫很快就萌生了撤退的念头,罗什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就像在大雪地里吹了两天两夜一般。但这不是隆冬,而是暖春,不可能有冰冷的雪,“罗什,怎么了?你不是驻守侧翼防线么?”
罗什满脸惊恐,长长地呼了口气,才哆哆嗦嗦的说道,“不好了,卡奥尔方向出现大量东方骑兵,从盔甲看,应该是东方人的精锐铁链子骑兵?”
“什么?”
季洛夫直接跌坐在位子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方人不急着进攻塔拉了,还以为他们是谨慎小心呢,原来是另有所图。 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季洛夫一颗心转眼间沉到了谷底。东方骑兵迂回卡奥尔一带,这一点应该瞒不过鄂尔多斯城的,凭着沃尔康大人的能力,他不可能不想办法应对,眼下东方人还是顺利抵达,只能说明一点,鄂尔多斯城那里出了大事。 重新夺回塔拉,不就是为了寻找战机么?想来沃尔康大人利用手下的骑兵做了别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这一刻,季洛夫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起不到效果呢?在实力面前,好像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变得那么脆弱,此时的俄国,更多的要看命了。 季洛夫等人还未想出应对办法,尚可喜的精锐骑兵已经对卡奥尔方向的斯拉夫大营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这一刻,等待斯拉夫人的只剩下了死亡。 尚可喜饱受战火锤炼,对骑兵的运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擅长的则是隐匿奔袭,小规模作战。云府骑兵的攻击迅如风疾如火,好多俄国人都未能做出反应,一个百人队步兵游荡在大营外,他们面色轻松,并没有什么担忧之色。 自从重新夺回塔拉之后,就没出过什么事儿,尤其是卡奥尔方向,可谓是铜墙铁壁,东方人就算进攻,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方向。扭曲的自信心充斥着整个大营,所以巡逻兵也不是太用心,所谓的斥候只不过放出五里地罢了。百夫长尤诺思抱着一个瓦罐走在最前方,瓦罐中放着一堆肉,尤诺思心里乐滋滋的,等回到大营,弄上一锅美味儿的肉汤,这日子过得轻松啊。 踏踏,似乎是马蹄声,尤诺思也没有多想,抬头往远处看去,一个黑点慢慢出现,那不是己方斥候么?随着这名斯拉夫斥候的出现,尤诺思的巡逻队全都驻足观看起来,有的人还抬起手打着招呼,尤诺思一脸笑意,这个斥候骑兵马术不错啊,速度竟然如此快,很快双方就凑近了,这时才听清楚斥候在喊着什么,“跑,快跑啊,东方人打过来了。”
啥?尤诺思愣住了,身后的巡逻兵也在发愣,什么鬼东西?东方人在哪里? 刚想嘲笑一下这个斥候,可是转眼间大地震动起来,在那名斥候身后,出现无数身影,阳光下还能看清楚他们身上银灿灿的盔甲,“嘶,银甲骑兵,快跑,是铁链子骑兵,见鬼了....”尤诺思高声怒吼,手里的瓦罐往地上一丢,也顾不得其他了,迈开大步子领头往大营里跑。不是尤诺思胆小,实在是没办法啊,就自己手底下百余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对俄国人来说,那些银甲骑兵就是噩梦般的存在,一条条铁链子,带着盔甲的战马,自从交战以来,不知道多少斯拉夫勇士死在这种诡异的骑兵手上,尤诺思可不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铁甲骑兵的马蹄。 尚可喜来了,他的进攻迅速而猛烈,外围的几支巡逻队看到这些骑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心,瞬间土崩瓦解,卡奥尔方向的大营呼声震天,千夫长卦尔察拼命地想安抚大营,但士兵们早就被银甲骑兵给吓得丢了魂,根本安抚不下来。无奈之下,卦尔察组织了两千多人在中军大帐前建起了一道防线,他可不会蠢到在大营外围组建防线,那种地方是对方骑兵肆虐最严重的地方,靠着速度,估计一个照面就能将阵型打垮。 卦尔察也算有些军事头脑了,等东方骑兵冲到中军大帐后,速度已经弱下来,依靠着步兵阵势,完全可以阻挡一番的。大营内军帐连接,留出的道路狭窄而扭曲,骑兵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阵型。 战斗一开始,守在大营外面的俄国人由于仓促应战,根本没能拦住云府骑兵的冲击,三百多名云府骑兵靠着速度以及锋利的骑兵刀,转眼间就切开了一道口子,大量的骑兵涌入营中,从东西两个方向开始包抄这座大营。第一条防线没能堵住,剩余的俄国人只能作鸟兽散,他们三三两两的逃窜,云府骑兵也分成无数小股队伍,大范围的缴杀斯拉夫乱兵。 一切都很顺利,在进攻中军大帐的时候,云府骑兵终于碰到了一丝麻烦。营中军帐林立,就像一座座石墩将骑兵阵型搞得七零八落的,反之,卦尔察的步兵却占据了那片宽阔的地面,组成了严密的步兵阵。 许多斯拉夫步兵手里拿着两丈有余的长枪,许多零散的骑兵冲到阵前,都被这种长枪给戳成了马蜂窝,莫说骑兵,就是战马也无法迎面遇难。倒下的尸体和战马堆积在路口,更给后续的兵马造成巨大的麻烦。有余这次是奇袭卡奥尔大营,骑兵除了食物和必要的武器,其他都没有带,没有弓矢,也无法发挥骑射的优势,一时间突击队被这边的俄国人跟拦住了。 尚可喜居后赶来,看到外围已经占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两名指挥使朝营中闯,一路上有几个俄国人还想偷袭,全被亲兵给砍翻在地。在抵达大营中心地带的时候,尚可喜看到许多骑兵聚在一起,全都一脸的焦急之色,偏偏又冲不进去。 急的一些骑兵都想放火烧掉周围的大帐了,但军中有令,这座大营尽量保持完整,这样仗打完了,也能靠着做大营进行修整。看到这个情况,尚可喜直皱眉头,指挥使冒襄沉着脸靠过去,一甩马鞭,大声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都堵在这里?”
“回将军,前边的空地被俄国人占据,他们组成了严密的长枪阵,咱们许多兄弟都死在了他们手中。偏偏,这周围军帐太多,拦住道路,这不,兄弟们正急着往上冲呢”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回着话,眼睛还紧张地看着里边,从这里还可以看到里边传来阵阵厮杀声。 冒襄大皱眉头,赶紧回去禀报,“尚将军,俄国人组成了长枪阵,用周围的军帐作掩护,道路狭窄,兄弟们都冲不进去啊。要不,下令烧掉附近的大帐?”
“不行”尚可喜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来的时候队伍轻装践行,根本没有搭建营帐的东西,这座斯拉夫大营是今后休整的地方,“告诉各部兵马,绝对不能放火,此时暖春,营中干燥,风又大,一旦火势控制不住,烧的可不光俄国人。而且,我们也需要这座大帐,否则,你让兄弟们以后睡草地?咱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经过这一战,必须好好休整才行。”
冒襄无言以对,他也明白尚可喜说的都是实情,搓搓手,脸上一片急切之情,“那现在怎么办?必须想些办法才行,否则兄弟们恐怕要伤亡不小。”
尚可喜冷哼一声,钢刀一抖,人便从马上跳下来,来到众人身后,大声喝道,“所有人都下马,组成八个突击阵。一帮子蠢货,你们光知道骑马冲锋,难道下了马就不会打仗了?”
尚可喜一番怒吼,算是骂醒了不少人,许多云府骑兵将士才反应过来。对啊,这里不适合骑兵冲锋,但用步兵进行突击,一点问题都没有啊。云府骑兵都是经受过步兵操练的,所以对步兵的作战方式并不陌生。在尚可喜的指挥下,很快骑兵就迅速散去,他们翻身下马,找来了各种盾牌,有的找来厚厚的木板子,有的找到了俄国人的圆盾牌,顷刻间,千余名骑兵变成了步兵。 卦尔察的步兵虽说占据了空地,但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步兵大阵,由于军帐林立,将这片空地分成了许多小空地,俄国人的步兵大阵也被切割成六个阵脚。尚可喜身先士卒,率领一个百人尖刀队对最外围的斯拉夫步兵展开了猛烈进攻。俄国人手持两丈长枪,这些严密的长枪阵对付骑兵的时候非常有效,可面对步兵的时候,略显乏力了一些,士兵们挺着厚厚的木板慢慢往前移动,俄国人的枪头大部分都戳在了木板上,等着靠近了,俄国人的长枪也就没了优势,尚可喜率领麾下将士冲进敌阵,骑兵刀发挥了近战优势,劈砍,突刺,那些手持长枪的斯拉夫士兵纷纷倒地。此时步兵阵型严密,人挨人,两丈长枪如何挥舞的开,反观骑兵刀劈砍不受影响,刀刃锋利,那些木质的枪柄根本阻拦不住。 卦尔察的眼睛瞪得溜圆,随着外围的几个阵脚被打垮,他终于陷入了绝望。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长枪阵之前给东方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但同样面对近身搏杀的时候,长枪阵也会失去优势。东方人真的不简单啊,这么快就做出了变化,骑兵变步兵,仅仅一点变化,就扭转了局势。 长枪大阵在崩溃,那些失去希望的斯拉夫士兵们开始崩溃,冒襄一直在等待机会,一看到对方阵势崩塌,随后几百骑兵分散开来。半个时辰后,严密的长枪阵没有了,有的只是俄国人悲惨的声音,尚可喜杀意滔天,如一尊魔神冲向那名披风猎猎的斯拉夫大胡子。卦尔察早就见识过尚可喜的勇猛了,赶紧提着阔剑拼命抵挡,但他哪里是尚可喜的对手,长枪抖做梨花,纷飞中刺出致命一枪,卦尔察闷哼一声,被刺翻在地。 夺取卡奥尔方向的大营后,尚可喜便开始休整,并没有对塔拉方向发起进攻。不过季洛夫等人并不好受,因为奥尔格方面的大军给他们制造的压力更大,仅仅半天时间,奥尔格就加快了进攻速度,一万图拉仆从军配合五千名晋北军士兵对塔拉南部发起了猛攻。 驻守南部高地的仅仅只有四千多俄国人,重重围困至下,俄国人哪里是对手,更何况,在防守南面的时候,毫无地利优势,图拉人擅长骑射,他们沿着外围不断抛射,给斯拉夫士兵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傍晚时分,一群黑甲士兵举着厚重的盾牌开始发起正面攻击,无数锋利的长枪隐藏在盾牌之后,这种厚重的进攻阵势,虽然速度很慢,但却像钢铁洪流一样碾压过去,交战两个时辰,至戌时,整个南部大营防线宣告崩溃,失败后的俄国人就像疯狂的山羊,四面八方的逃窜。 南部大营崩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塔拉城堡,季洛夫脸色发寒,罗什等人也是一脸的沉闷,再没有之前的高傲。所谓的塔拉防线,就像个笑话,在东方人强大的攻势面前,连三天时间都没撑住,外围防不住,塔拉城就能防得住么? 罗什很没信心,就连季洛夫也没多少信心,廖莎诺尔佝偻着身子,才几天时间,他就像苍老了十几岁,“季洛夫,现在该怎么办?卡奥尔方向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南部大营也只逃回来两千残兵,现在我们手中能用的兵力连八千人都不到,靠这点兵力想要挡住东方人,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