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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2章 剑门关愁死人(1 / 1)

第1162章剑门关愁死人  李自成微微一笑,果然足够自信,鬼谷出来的人都是这样么,看到牛金星,就仿佛看到了王左挂,这一对同门师兄弟,真是耐人寻味。不过,牛金星的计划还是顺利执行了,在李自成的命令下,自腊月十三开始,连续两天时间,风雷镇以及商洛道兵马频繁往西面调动,一时间黄河两岸气氛再次凝聚起来,好像战争随时都可能重新打响。  平静没多久的晋北,也再次被义军的动作挑动了神经,许多晋北百姓不由得破口大骂,这些叛贼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过个年么?  相比李自成和宋乔,待在晋北养身子的铁默可就轻松多了,好不容易有了点清闲的时间,海兰珠下了死命令,没什么大事不要来骚扰铁督师,另外,也给不太安分的铁督师下了禁足令,免得铁督师再折腾出什么问题来。午后的阳光还算温暖,铁默坐在庭院里沐浴着难得的暖日,这个时间月亮宫里闲着没事干的人少得可怜。  好在身边还有个王婼然,王小娘子揣着袖子,琼鼻透着些细汗,刚刚铁默趁着王小娘子不注意,一阵上下其手,把小娘子逗弄的可不轻,现在还处在羞怒中呢,“殿下,你这人真是太坏了。”

“这叫什么话,本王可没叫你来哦”铁督师那是什么人物,又怎么可能被王婼然几句话打趴下,坐起身,拉过王婼然的小手把玩起来,“听阿莎说,你最近经常往大车行跑,是真的么?”

“是呢,府里这么多人,就奴家没什么用,所以想跟戴姐姐学些东西”王婼然神情有些凄楚,小嘴高高的翘着,以前她还真没想过太多东西。  王家传承几百年,家大业大,产业无数,自小生活富足,接触的都是琴棋书画,一直以来,王婼然也以容貌才学自傲的,觉得自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女人。  可是嫁到督师府后,才发现一切不是那么回事,在督师府里,琴棋书画只是娱乐之用,而铁默真正看中的,是那些能帮着承担事情的女子。海兰珠和阿琪格为什么拥有如此高的地位,地位就是无人能撼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们能做很多事情么,阿琪格指挥大军的能力,也注定了她在督师府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  要说戴绮梦的出身,那显然是被人瞧不起的,可如今谁敢在戴绮梦面前说个不字?这个女子出身低贱,可手中掌握着整个情报处,很多消息都要经过她的手,一些阴暗的事情也都交给戴绮梦来做。呆的时间长了,王婼然不想被别人瞧不起,让人家说王家娘子就是个花瓶,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你还能这么想?怎么,难道还有谁敢说你不成?你瞧瞧人家金泰姬不就挺自在的么,也没像你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觉察到王婼然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这时候也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了,回头看去,顿时一阵苦笑,正说着金泰姬呢,她就来了。金泰姬的眼神显然不怎么好,见天气不错,出来晒晒太阳呢,结果来到花园里就听到有人在这里嚼舌头,“督师,奴家明天就回朝鲜,免得再听人聒噪。”

“算本王说错了不成?”

铁督师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走霉运了,金泰姬当然不会真生气,连陌若都能安心待在张北,她为什么待不下去呢。找来一张躺椅,三个人有说有笑的闲聊起来,说起些有趣的事情,金泰姬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只见一个人于拱门外匆匆走过,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铁默觉得不对劲儿,坐起身喊了一声,“定山,过来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周定山,自从知道吴玠还活着后,襄阳的事情就落在了耿忠明身上,毕竟与耿忠明相比,在大局观以及守城方面,周定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可怜的就是耿忠明了,军情紧急,连张北都未能回,就领了军令留在了襄阳休养。  铁默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心腹爱将,点了张北几名有名的医者全都送到了襄阳看护耿忠明。至于周定山,自然是回来述职了,因为眼下晋北军在广南以及江南连战连捷,进展顺利,开封府也没了后患,他再回开封府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回到张北,考虑到周定山与铁默之间关系,海兰珠直接让周定山重新领了宣化府总兵的职司,负责拱卫铁默的安全,今日周定山神情如此凝重,铁默就不得不多问上几句了。进了拱门,周定山拱拱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叙述道,“殿下,凤翔府方面刚出来消息,义军多次派兵袭扰黄河沿岸,有大肆渡河的迹象。”

“咦?”

铁默摸着下巴,满脸惊奇,这可真是怪了,义军难道还想重复毕永浩的壮举?今日不同往日,义军还想孤军深入,可就不会有那么好的下场了,现在十余万晋北军整军备战,没有后顾之忧,义军来多少人就得葬送多少人。李自成那么聪明的人,会蠢到这种地步么?“定山,跟王左挂说了么,他怎么看的?”

“殿下,末将已经知会东方先生了,东方先生也拿不准叛军的意图,不过要求华阴方面的兵马迅速驻防凤翔府,防止意外发生。末将就是找王妃讨印的,没想到王妃竟然不在!”

铁默缓缓点了点头,王左挂的安全算是老成持重之举了,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驻防凤翔府不会有错。不过,铁默比王左挂想的还要多,义军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此举不是为了渡河,那一定是有所针对,现在义军面前除了晋北军就是宋乔了,“定山,通知情报处和暗堂,密切留意汉中道方向,有什么情况,立刻传回来。”

周定山微张着嘴,似乎有些惊讶,铁默纳闷不已,“定山,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很奇怪吗?”

“不,殿下想错,末将只是有些惊奇而已,王先生也是这么吩咐的,估计现在暗堂那边已经派人去了。不过,殿下,你真的觉得剑门关会出事?”

周定山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剑门关天下雄关,义军怎么可能对剑门关下手呢,更何况如今晋北军势大,义军和宋乔应该紧密合作才对呢,李自成那家伙吃错了药不成,敢这个时候挑起剑门关之战。  “这谁敢说,没听过一句话么,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如今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李自成不会疯狂一次?”

现在义军的处境,不主动想办法,就是混日子等死。铁默觉得李自成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这家伙就是个真真正正的狠人,哪怕有暖阳包裹,依旧掩藏不了一身的锋芒。如果李自成真的敢冒险对剑门关动手,那千万不要奇怪,她绝对有这个胆子的。  随着张北方面做出安排,驻扎华阴附近的萧岿所部按照命令迅速行动起来,与此同时,凤翔府也出动人力帮忙修建黄河工事,晋北军如此大的动作,义军迅速偃旗息鼓。  不过李自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随着晋北军增兵凤翔府,黄河以南大片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晋北军的攻击之中。首当其冲便是汉中道,如今义军集中兵力于商洛道以及风雷镇,宋乔占据剑门关,反而汉中道如此重要的地段无人驻守,如此一片空旷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被人攻击的。  自宋乔拿下成都府之后,就将剑门关防务交给了新晋后起之秀封成山。让封成山担当大任,一方面是因为手底下也着实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另外一点,也是做给那些西蜀豪族们看的。封成山如此年轻的人,还是刚刚投靠过来的都可以受到重用,那其他有能耐的人呢?  宋乔这一招可是非常有效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封成山的待遇,所以放心投靠过来,为进攻成都府减轻不少压力。  西蜀豪族与中原豪族一直都是两个体系的,直至明朝末年,蜀中世家都自成一体,这里的豪族世家以及百姓对中原王朝谁当政也不是太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本族的利益。封成山坐在剑门关上,压力也是非常大,他曾经考虑过出兵驻守汉中道,可是北面是晋北军,东面是义军,汉中道前边无遮无拦,剑门关兵力又实在有限,一旦驻守汉中道的兵马被歼灭,那剑门关的防守压力就更大了。  为了稳妥起见,封成山只能选择主动让出汉中道,可随着晋北军增兵凤翔府,封成山的心不免又提留了起来。晋北军集结兵力与凤翔府南部,最倒霉的还是汉中道,至于始作俑者义军兵马来说,他们只要躲在商洛道不出来就行了,封成山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这腊月的天,森寒森寒的,“毕永浩当真无耻,袭扰黄河沿岸,偏偏又不驻兵,这不是把难题甩给剑门关么?”

不过骂归骂,封成山还是保留着几分冷静,以现在宋乔与李自成的关系,毕永浩还真没义务帮忙拱卫汉中道,大家都担心被人家当枪使呢。  临近傍晚,负责巡视汉中道的丘鹤回到了剑门关,丘鹤本就苍老的脸挤做一堆,看上去一下子年老了好几岁,“封将军,晋北军增兵凤翔府,大有渡河的迹象,义军派去袭扰沿岸的人全都撤回去了,现在咱们可是被放在火炉上烤呢,这可怎么办,如果汉中道依旧没人看守的话,所有的压力可都丢到剑门关了。”

剑门关不比函谷关,虽然也是天下雄关,但函谷关两侧山峦陡峭,能够进攻的只有正面关城,范围有限,可剑门关不一样。剑门山为龙门山支脉,地势不像肴山那样高耸,如果对方分兵从剑门山西面攀爬,从剑门关侧翼高处进行弓矢压制,那剑门关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而且剑门关关城正面相对宽阔,不像虎牢关那样狭窄,完全可以投入足够多的兵力。剑门关易守难攻,被誉为天下雄关的原因,是因为关城配合剑门山以及蜀道,可现在没有足够的兵力去驻守剑门山,防守优势就降低了许多。丘鹤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中人士,他太清楚缺少剑门山掩护的剑门关有多危险的,如今汉中道也没法守,问题就更大了。  丘鹤能看到的问题,封成山不可能看不到,只是封成山比丘鹤想得更多,其实汉中道不是不能守,就看大家能不能放下身段好好谈谈了。当初汉王宋乔可是在义军麾下效力的,离开义军奔走剑门关,双方关系就彻底破裂了,要不是当时义军要全力对付晋北的晋北军,估计早就派兵攻打剑门关,剿灭宋乔了。  由于双方这种特殊的关系,都不愿意主动低头,但是,现在晋北军势大,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了。有些事情不该他封成山提的,封成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新人,还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早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了,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守着剑门关,不搞事不惹事。  可现在剑门关形势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封某会给成都方面写一封信的,汉中道的事情还要麻烦丘将军多费心了。剑门山一带的情况也要密切留意着,至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不能有纰漏。”

“封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派人留意的”丘鹤点点头下去做事情去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是丘鹤能掺和的了,活了一把子年纪,丘鹤也不图什么升官发财,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就行了,像那种站在风口浪尖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丘鹤走后,封成山犹豫了许久,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中阐述剑门关的处境以及今后可能遇到的危险,劝诫成都方面能放下成见,暂时与义军通力合作。  封成山的信很快就送到了成都,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封信竟然被流传出去,连日来,封成山的信成了成都讨论最多的事情,大家针对是合作还是对抗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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