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如意还跟一个疯子似的,只是眨眼功夫,他就恢复了正常。并且还拉着沈知鸢的手嘘寒问暖。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知鸢,好奇地问:“你为何装扮成这样?”
沈知鸢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不满地清了清嗓子。安如意一开始还没明白,注意到一侧的安如山以及其他下人后,顿时恍然大悟。“大师,今日可是来看我的?”
安如意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梢都带着笑意,可见他有多开心。见安如意恢复冷静,安如山快步走来。他先朝着沈知鸢行礼,向沈知鸢道谢。“多谢大仙,若不是你,我儿子恐怕还……”说来也是稀奇。在沈知鸢前来之前,安如意还在发疯。但是沈知鸢一出现,安如意立刻就恢复了正常。趁着安如意的注意力在沈知鸢身上的时候,安如山赶忙叫人来给他包扎。安如意扔掉瓷片,笑盈盈地看着沈知鸢,眼睛一刻也不能从沈知鸢的脸上移开。安如山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沈知鸢对安如意的重要性。他赶忙让人轻沈知鸢到前厅。不同于上次,安如山对沈知鸢毕恭毕敬的,就差把她放到神龛里供奉起来了。“安公子,今日你为何突然如此对待自己?对待你父亲?”
安如山看着沈知鸢,一板一眼地说:“我感觉他们要害我。”
“而且……”他顿了顿,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好像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整日就想着享受,但自己也不至于情绪失控到哪一地步。肯定哪里有问题。见安如意半天没给出一个答案,沈知鸢也不慌。“此事我定然会调查清楚。”
沈知鸢正要起身,想要趁机在安府好好看一看。她刚站起身,安如意就拉住她的手腕。沈知鸢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抓着自己的手腕。安如意一脸殷切地看着沈知鸢,“大师,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留下来好吗?”
他紧紧地抓着沈知鸢的袖子,好似一松手,沈知鸢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沈知鸢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轻笑着说:“我不走,我只是在这院子里转一转,看看有什么问题。”
哪怕如此说,安如意也不愿意松开沈知鸢。安如山见状,提议道:“大师,不如你先陪着他吧。”
“他现在情绪很稳定,只有看到大师你才能平静下来。”
沈知鸢有些头疼,也不知道安如意这是什么毛病。为何非要看着她才行。而且安如山都这么要求了,自己也不好拒绝。安如山看着安如意先是叹了声,无奈地说:“我这儿子自从摔断腿之后,这性子越来越奇怪了。”
“还是大师厉害,竟然能安抚好他的情绪。”
沈知鸢微微笑着说:“安大人说笑了,只是我与安公子有缘,安公子看我顺眼,才会如此。”
安如山眼睛眯了眯,看向沈知鸢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因为他从小的溺爱,安如意从小就无法无天,谁的话也不听。但沈知鸢却能轻而易举地安抚好安如意的情绪。若是能将沈知鸢留在安府,安如意以后就不会发疯了。觉察到安如山灼灼的哭光,沈知鸢的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她蹙眉,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安如山。在对上视线后,安如山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他朝着沈知鸢笑着说:“大仙,此次前来辛苦了。”
“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大仙先在此休息。”
沈知鸢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安如山安排丫鬟带沈知鸢前去房间。安如山比较用心,安排的房间很不错。并且东西很齐全,还有两个丫鬟随时候在门后,听沈知鸢的安排。沈知鸢先坐在软塌上,倒了一杯茶喝。没过一会儿,安如意便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他笑盈盈地看着沈知鸢,一对眸子里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他一进门,就想喊沈知鸢姐姐。如果不是沈知鸢反应快,提前用眼神示意她。安如意的姐姐已经先破口而出了。安如意关上门,兴致冲冲地走到沈知鸢身边。“姐姐,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沈知鸢拿着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才说:“嗯,差不多吧。”
“姐姐,这次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还别说,挺自觉、沈知鸢满意地点头,这个安如意发疯归发疯,还是挺有觉悟的。沈知鸢先盯着门口看了半晌,上半身往安如意倾斜几分。她压低声音,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时说:“如意公子,我向你打听一个名字。”
安如意用力点头,笑盈盈地看着沈知鸢,让他随便提问题。“不知如意公子可知道颖儿。”
一提到颖儿,安如意的眸子亮了起来。他表情变得痴迷,陶醉地说:“颖儿长得漂亮,身段好,主要是会伺候人。”
“姐姐为何会突然提起她?”
沈知鸢眉头微蹙,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狐疑地看着安如意,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婴儿……”安如意脸上多了几抹羞怯,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无意间与颖儿撞见,情难自控,所以……”安如意的回答证实了沈知鸢的猜测。颖儿大抵是和安如意发生了关系,老鸨意外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颖儿是老鸨培养出来的花魁,还没正式出来接客。而颖儿私自和安如意发生关系,老鸨不敢对安如意发难,便将冒头指向颖儿,将所有的错全部都推卸到她的身上。但是……沈知鸢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就算安如意和颖儿有关系,老鸨也不会除掉颖儿。就算颖儿当不了花魁,她本身对老鸨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老鸨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要了她的性命,充其量会让她当一个普通的妓女来接待客人。沈知鸢越想感觉事情越古怪,处处透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