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沈知鸢五官不自然地扭成一团。她躬着身体,黑色的血从指缝间落下。肚子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她的肺腑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好疼……沈知鸢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嘶喊声。守在门口的守卫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赶忙推开门。看到躺在地上,脸上都是黑血的沈知鸢吓了一跳。“沈姑娘!”
一个守卫担忧不已地看着沈知鸢,另一个守卫则匆忙跑去前厅,通知闻风。闻风眸底闪过一抹雀跃,脸上仍然挂着忧心忡忡的笑,看起来要多假有多假。“快,带我去!”
闻风与守卫脚步如风地来到沈知鸢的房间。沈知鸢躺在地上,身体以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嘴里发出渗人的喊叫声。“救救我!”
“好难受!”
沈知鸢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没过片刻,她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看到闻风,像是看到了救星。她扭曲着,爬行到闻风脚边,沾满黑血的手用力抓着闻风。“将军,我好难受啊!”
“我还不想死!”
“快叫大夫!”
“快叫大夫!”
沈知鸢的脸色灰白,眼睛充血,说话都说的有些不完整。闻风半蹲下身,握住沈知鸢的肩膀,郑重道:“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抱起痛苦不堪的沈知鸢,大喊着去找大夫。他把沈知鸢放在床上后,表面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实际上眼中都是冰冷。沈知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她疼的痛不欲生,叫声更加凄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知鸢怎么都等不来大夫。就在沈知鸢万念俱灭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袍子的中年人提着药箱,缓慢地走了进来。沈知鸢扭曲地朝着大夫挥手。“大夫,快点救救我!”
“我要活不下去了!”
大夫先不紧不慢地朝着闻风行礼,然后用余光端详沈知鸢。他蹙眉,上下打量沈知鸢,“这姑娘……”闻风佯装忧心忡忡地说:“本将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适才还好好的,突然开始吐黑血。”
大夫走到床边,他又凑近了仔细地看沈知鸢。而现在的沈知鸢,已经痛的恨不得要去死了。“大夫,快点给我药!”
“我感觉我要死了!”
话音刚落,沈知鸢又吐出一口黑血。黑血沾满了她的半边脸,以至于她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大夫并不着急,他捋了捋一小撮胡子,然后爬下来,盯着沈知鸢看了一会儿后,他才拿出药箱。“姑娘再坚持一会儿。”
大夫的动作很慢,扎针的时候也要精心挑选合适的银针。沈知鸢的身体因为内脏的疼痛感而剧烈地抽痛,她趴在床边,又吐出一大口黑血。脸色本来就是灰白色的沈知鸢,此刻活脱脱地像是地狱来的恶鬼。她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双目失神地看着仍然在找银针的大夫。沈知鸢唇角抽了抽,无力地看着大夫,“你就是故意的!”
“医者仁心,你竟然要……”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站在床边的闻风更是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迎上他的目光,沈知鸢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闻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闻风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知鸢,“你说呢?”
沈知鸢眼睛猩红地瞪着闻风,眼中尽是恨意。“你难道不怕我爷爷报复你吗?”
“呵呵,你以为在这里害死我,我爷爷会不知道吗?!”
她低吼了声,五官整个都不自然地扭成一团。闻风哈哈大笑,“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死在这里了!”
“至于你爷爷……”“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再厉害也不行,如果找不到你,没有证据,又有什么用?”
闻风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好像是针一样,狠狠地扎在沈知鸢的心脏上。沈知鸢气恼的不行,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抓着床单。“闻风!”
“我全心全意相信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就算是变成恶鬼,我也要让拉你去见阎王爷!”
闻风杀人如麻,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他并不惧怕什么阎王爷。那些不过是为了恐吓人,捏造出来的玩意儿罢了。“沈知鸢啊沈知鸢,我也不想让你死!”
“谁让你有那么一个爷爷呢?”
闻风俯下身,有些疼惜地看着沈知鸢精致的小脸,“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啧啧,糟蹋了。”
药效发作,沈知鸢痛苦地开始抽搐,又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在身体痉挛一阵后,沈知鸢痛苦地喊叫了一声,再没有声息。闻风冷漠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沈知鸢,走上前,把手试探性地放在她的脖子上。已经没了呼吸。闻风深吸一口气,血腥味都是香甜的。他心情很愉悦。这个大麻烦总算是死了,继续让她在身边,迟早会闯出大麻烦!“来人啊,把沈知鸢的尸体丢去乱葬岗!”
守卫进来后,看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脸上身上,床上都是黑血的沈知鸢吓了一跳。“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守卫也害怕,但闻风在这里站着,他们不敢怠慢。他们颤颤巍巍地抬着沈知鸢的尸体,闻风瞟了眼沈知鸢漂亮,但没什么血色的脸蛋,冷声道:“别忘了。”
“她的脸要刮花,绝不能让其他人认出她来!”
“尤其是国师的人!”
闻风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仿若刀子,从两个守卫脸上刮过,“国师与沈知鸢是什么关系,你们应该清楚。”
“若是还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
“无比要把沈知鸢的脸毁了,哪怕是最熟悉她的国师前来,也不能认出她的真身来!”
守卫战战兢兢地点头。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