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只有读书读得很好的人才能当官。”
“啊,好麻烦。”
“官,可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林天笑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想要当官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宏大,标准答案也是人尽皆知。什么为百姓做实事,什么横渠四句,大家直接照着搬就行。谁敢说你一句不是,直接给扣上一顶大帽子,便能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胡海好像也没有答案,他只是听自己的爷爷说当官好。“爷爷说,咱们村子里太穷了,连个教书先生都请不起。”
“所以一辈子只能种地,纺布,打猎。”
“我要是当了官,就想请一个教书先生来讲课,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当官!”
这句话更是获得了桂生老大人的喜欢。他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副光景。可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是在胡海的身上再次听到了这句话。第二天清晨,胡海咚咚敲门,将林天喊醒。林天看着还没亮的天空,很是无奈。但是也收拾好东西,跟着胡海来到一处被征用成学堂的老屋。这两天村民们也没闲着,做了几十套桌椅摆在里面。没有黑板,林天就用打磨光滑的石头板代替。没有笔,林天就让龙卫上城里买。现在也是有粉笔的,就是粉尘大了一点。倒也像模像样的。天刚亮起,几个小孩就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外面还有几个送孩子过来的妇人,见到林天已经来了,都是笑着走进来打招呼。手上或多或少的拿着一点东西。虽说大家都是村里人,先生也说不要东西,但是礼数还是清楚的,多多少少总得表示一下不是?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送回去吧?对此,林天照单全收。说话的功夫,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到齐了,一共二十个人。林天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他所讲的东西可能并不成体系。而且在他性格的驱使下,可能说着说着就说多了。讲了一些京城,或者是其他地方的趣事。下午的课就是由桂生来教授四书五经。毕竟这才是科举能够考到的东西。下课的时候,蒙童们珍重的将先生送给自己的毛笔收起来,攥得紧紧的。先生说了,这就是读书人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胡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回了家也不打招呼。一直到将自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跟长辈们打着招呼。他爹看着有些好笑,问道:“今天上午先生跟你们讲了什么?”
胡海仰起头,大声说道:“先生真是天上的神仙,我们问什么他都知道。”
“而且他还去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的人。”
“而且他又送了我一支笔,说这根轻飘飘的东西,能够写出重……重逾万斤的东西!”
胡海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林先生了。今天上午,林先生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胡海他爹也有些听不懂林天所说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喜欢林天。儿子喜欢的,当爹的肯定得支持啊!他看着老婆,一咬牙说道:“咱们家胡海,以后就得走读书这条路子!”
下午没事儿的时候,林天就背着手往地里钻,跟村民们说着关于农耕上的事情。三两句便将这些村民征服了。到底是城里来的公子哥,不仅会教书,甚至连耕地都会。还有老人家的犁被耕牛踩坏,请林天前来维修。林天顺手便做了一台曲辕犁给了他。如今已经是深秋,农事基本上已经结束,大家伙正是没事儿干的时候。于是便撺掇着老人试一试这所谓的曲辕犁怎么样。结果不管是灵动性,还是效率都远远大于他们所常用的耕犁。再加上胡海他娘用的珍妮机也被大家所知。一时间,林天在村中的威望更上一层楼。有时候,说起话来甚至比老村长都还要好用。林天也偶尔上山去打猎,但是现在稍微晚了一点。大型动物们都藏了起来,但是各个长得圆球似的,最是好吃。林天有的时候走得远了,还是能够看到济村那个叫做二旺的猎户。只是并没有打照面。这里的日子,林天很是喜欢。他甚至真的想将姬流云杀掉之后就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当一个教书先生算了。当然,他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林天去做……这一日,虎子叔急匆匆的来到林天家中,神情很是严肃。“先生,山里闹匪了!”
闹匪?林天眉头一皱。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首打油诗,就是山匪们的经典语录。但是北疆在姬流云的治理之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山匪的踪迹。可偏偏在自己躲在岩会村的时候,闹起了山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林天猜测,极有可能是姬流云手下的人假扮的,用来探查自己等人的下落。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等人在这个地方,肯定会上报姬流云。不行!必须要想一个法子将此事躲过去。林天向虎子叔问道:“叔,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虎子叔说他昨天上山的时候看到了山猪的兽径,所以今天就躲在树上等待着山猪。但是却有一群人突然闯过山林,其中有一人说济村就在前面。这种人肯定就是山匪。既然是假装,那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正好造反也需要大量的钱财,这也算是北疆百姓支持镇北侯了。连济村都被抢了,怎么可能没有人将世仇岩会村的位置说出来?因此,解决这些“山匪”,已然是迫在眉睫了。林天瞳孔一缩,沉声问道:“虎子叔,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虎子叔想了想,回道:“十一二个人吧,但我看他们手上的家伙都不是凡品。”
林天决定好好想一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叔就赶紧把这件事跟大家伙说一说吧!把家中的贵重东西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