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侯爷,今日得见,着实是英姿勃发啊!”
林天等人临近姬流云之时,还不等姬流云说话,林天便拱手大声说道。这是实话。姬流云长相英武,身着黑铠,手持偃月刀,胯下是一赤红大马,端的是一副大将风范。姬流云如今三十多岁,看样子还是二十多岁,更显得风味十足。身后众人个个鹰顾狼视,煞气虬结,又填了一分铁血气息。镇北侯姬流云,名不虚传啊!姬流云见面前此人星眉剑目,身着黑色袍服,一派儒士做派,一眼便看出,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林天。他大笑一声,迎上前去。“林公公舟车劳顿,来这苦寒之地,真是辛苦了。”
“都说公公圣人临凡,我先前还有疑虑,今日一见,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
林天紧接着也是一阵吹捧。二人嘻嘻哈哈,在不停的商业互吹。惹得身后众将领都是一阵烦躁。这俩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这时,司马长青走上前来,朝姬流云躬身说道:“侯爷,皇后娘娘还在后面等着呢!”
前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姬流云微微颔首,随后对林天说道:“公公,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不如去我府上一叙?”
“我妹妹入宫三年,不曾得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可是念想得紧呢!”
“只是最近战事吃紧,那大齐三天两头的前来挑衅,实在是走不开,连城门都出不去啊!”
“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公海涵。”
瞧瞧人家冷月,说的一点儿没错。只是你姬流云口口声声自己妹妹,绝口不提姬钰儿的皇后身份,这已经不是耐人寻味了,这造反的味儿都冲鼻子了。“驾!”
凤辇前行,为首者便是林天和姬流云二人。进入北疆城中,随处可见来往商队和各地百姓。繁华程度,比之京城也是不遑多让。北疆城身为乾齐两国的边界,不仅是边防重地,更是贸易关口,大乾和大齐的重要交流通道,很是繁华。要不说这时候的人还是讲点仁义的。现在两国关系这么敏感,你商队检查一下也就让你进来了。看来还是没吃过某些鼠辈的亏啊!林天如此想道。百姓们夹道相迎,口中喊着“皇后娘娘千岁”之类的话。但看着林天,这称呼就又杂又多。什么圣人,林公,反正满天神佛都能往林天身上套,妥妥的大型宗教现场。林天笑嘻嘻的拱手,跟自己的粉丝们打招呼,不停地吆喝着。“林公公,您那珍妮机啥时候能来啊?”
“在路上呢!就收你们一个本钱加点路费,要不了几个子儿!”
“林公公,您这回来可得多待几天,上北疆城好好转转。”
“行啊!等着你给我介绍啊!”
林天就像是回家了一样,不停的和北疆的百姓们拉着家常。北疆的百姓是出了名的直肠子,对于朝廷的官员没有这么多的畏惧,所以也能开开玩笑。如此,着实是驱逐了林天心中的一丝紧张。“他倒是快活!”
秦雨柔远远的看着林天,对着身边的冷月笑道。冷月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闻言也是点头,道:“相较于和咱们这些人打招呼,他更偏向于和百姓们在一起交流。”
“是啊,这不就是他的梦想吗?”
秦雨柔说道。姬流云见状,当即朝林天拱了拱手:“都说林公公爱民如子,最是接地气。”
“姬某今日才知道,原来百姓对官员,也不一定非得敬之如虎。”
“林公公这是给姬某上了一课啊!”
他在北疆经营这么多年,总算是在北疆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但是林天仅凭着说几句话,就能让北疆的百姓对其如此爱戴。虽说自己也有着“圣人临凡”名头的加持,可林天的人格魅力还是让姬流云万分震惊。“我将百姓放在心中,百姓将我高高捧起。”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什么上课不上课的。”
“倒是侯爷能够将北疆城经营成现在的样子,也是一件极难做到的事情,令人敬佩。”
林天笑着说道。眼瞅着两个人又得来一次商业互吹,姬流云身后的将领赶紧上前说道:“侯爷,公公,先别说了,咱们这就到家了!”
这两个人吹起来就没完没了。对于这些看着不顺眼就是拔刀干一架的武将来说着实是难受,还是赶紧让他们回家,关上门自己说去吧!凤辇太大,进不了家门,于是便让姬钰儿走下来,从正门走进镇北侯府之中。镇北侯府门前,站着大批的亲属侍从,见到众人前来,哗啦啦的跪倒,高喊“娘娘千岁”。不过,其中有一少年很是醒目,他只是微微躬身,神情也不恭敬,煞是桀骜。竟是与朝堂之上的林天有几分相似。林天有本事,有名望,却不知道这名少年又是哪来的底气,与皇室威严抗衡。“姬侯爷,这位便是令郎吧?”
“真是少年风采啊!”
林天大笑道。早听说姬流云有一嫡子,最是宠爱。再见这少年郎眉眼之间和姬流云有六分相似,想来便是他了。真是好大的傲气!姬流云听着林天不阴不阳的话,脸色一变。早就跟这小子说一定要尊敬,没想到竟是这般托大,当真是让人看笑话。林天见皇帝不跪,那是人家用大功换来的。你爹我敢正面硬刚朝堂礼法,仗的是我多年的军功。你有点什么本事,傲气得不成样子?文不成武不就,整天靠着亲爹的名声在北疆城肆意妄为,已经有不少人前来说这件事了。只是这段日子姬流云一直忙于大齐和大乾京城的事情,没时间管他。而今北疆的百姓都在看着,他们的心本就偏向林天。现在这不孝子再嚣张跋扈,就是在挖北疆军事集团的命根子!“跪下,磕头!”
见林天笑眯眯看热闹的样子,周遭百姓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姬流云心中焦急,大声喝道。那少年郎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父亲这般严厉,脸上尽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