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安福看上去情绪很低落,脸色苍白,沈博言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秦安福却不答,躲开他准备搀扶的手,转身回了屋,随即也关上了门。
数日过去,两人都刻意避着对方,就算偶尔在走廊遇见也会装作不认识。 天气渐暖,一年一度的三月初三上巳节盛大而来。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最为热闹的街道依旧是沿江的阳江街区,一连三日饮宴对歌,昼夜狂欢。 下午六点,秦安福窝在沙发里发呆,赵子其下班回来她浑然不知。 “这段时间怎么了,工作不顺心?还是和同事闹矛盾了?”赵子其一边换鞋一边问。
“没有。”秦安福收回神思,忙起身。“我去做饭,你先休息一下。”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子其拉住她的胳膊问。
“什么日子?”秦安福面露疑惑。
“三月三!快去换衣服,我们今天晚上也去狂欢。”赵子其说着将秦安福推进了房间。他本来是不爱热闹,可是秦安福这段时间的情绪很低落,他连着值了好几个晚班,为的就是今天早早下班陪她去逛逛。
阳江街本就繁华热闹,三月三这几天更是人来人往、比肩接踵。摆摊的商贩,飘香的美食,载歌载舞的表演队,还有很多在街上相亲的年轻男女。赵子其和秦安福跟在人群里走走停停,两人行为举止并不亲密,加上出色的样貌,一个小时下来都被不少人示好表白。秦安福实在不想再被打扰,正好看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当即就挤过去挑选面具,赵子其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就在这时,赵子其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一转身,一张面具忽然袭面而来,他迅速一把将其抓住,却见恶作剧的人脸上还带着个面具。又是一个搭讪的女人,赵子其很是反感,面露不悦。 女人将面具取下,冲赵子其嫣然一笑,赵子其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认出眼前的女人。 “不记得我了?”女人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子其问。严肃的神情取代了刚刚的诧异。
“当然是来旅游啊!”温海宁侧头浅笑,“不请我坐?”
秦安福闻声回过身来,打量眼前的女人,女人五官秀美、长发及腰,长得算不上惊艳,眉目间却是说不出的似水温柔。 “你们认识吗?”
秦安福问赵子其。
“大学同学。”赵子其简短回答,转而对温海宁说:“这里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
三人找了个客人相对少一点的餐厅,服务员将他们领进相对安静的包厢,点了菜就匆匆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子其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小美女呢?”
温海宁笑着问。
“你好!我是赵子其的女朋友,秦安福。”秦安福站起身向温海宁伸出手。
听到秦安福的自我介绍,温海宁神情微愣,不过片刻就恢复自然,大大方方地与秦安福握手,“你长得真好看,气质和子其也很像。”“有吗?”
秦安福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赵子其,喜欢安静这一点他们确实很像。
“对啊,尤其是眼神。”温海宁答,转而对赵子其说:“刚刚老远就看见你,又不敢相信,我们学校曾经的冷面校草,竟然也会陪人逛街!这么多年没见,你倒变了不少,变得有些生活气息了!”
“或许是年龄大了!”
赵子其嘴角上扬,一双眼睛黏在温海宁身上,神情温柔。
“快别说年龄大了,我们俩可是同岁!”温海宁佯装生气,眉目间却是盈盈秋水,“三十岁了,我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这些年还是一个人?”
问出这句话的赵子其心中忐忑,还没嫁出去,可不代表是单身。
“对,一直都是一个人。比不了你有本事,不知去哪里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小美女!”温海宁笑着调侃。听了这话的赵子其却是满意一笑,刚才还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来阳江多久了?”赵子其掩饰不住地愉悦。
“有几天了。”温海宁答。
“一个人来的?”赵子其又问。
“对啊。”温海宁点头。
“明天就买票回南江。”赵子其的话有些霸道,语气更是不容反驳,偏偏温海宁不但不拒绝,反而乖乖地点头,完全一副小娇妻的模样。南江在外省,两人就是在南江上的大学,温海宁是南江本地人。
谈话间,菜已上齐。秦安福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竟生出一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赵子其和温海宁对视的眼神实在太过温柔,对话内容和神情也完全超出了普通同学的关系,四年来,秦安福第一次感觉到威胁。 一顿饭吃完,赵子其开车将温海宁送回酒店后,才和秦安福回到公寓。不过刚进屋就说医院有事找他,撇下秦安福匆匆又出了门。他的表演实在太过拙劣,秦安福看破不说破,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跟过去看个究竟。如果赵子其真去了温海宁那里,那么她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赵子其重新回到温海宁的酒店,迫不及待地敲响房门门。 温海宁才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透过猫眼看是赵子其,心里乐开了花。 不等房门完全打开赵子其已经扑了进去,温海宁的惊呼声还在嗓子里,就被灼热的双唇堵了回去。 房门被脚尖敷衍的抵回去,分不出心神的赵子其完全顾不上只是虚掩着的房门,急不可耐地脱鞋扒衣。 从沙发一路到床上,一个小时后,澎湃海浪终于归于平静,温海宁依偎在赵子其的怀里,十指相扣,娇声抱怨道:“我们可是已经分手四年了,你就不先问问我还愿意吗?”“你愿意吗?”
赵子其低笑,满目柔情。
“当年宁愿跟我分手,也不愿意跟我出国,就是为了安安?”温海宁佯装生气。
“为什么这四年来都不和我联系?”赵子其不答反问。
“你说呢?我不联系你,你也不来找我!”温海宁嗔怒。
“我本来就打算办完手里的事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阳府实在太不安全,你明天就回南江,以后都不要来阳江找我。”赵子其说。一个秦安福就够他头疼了,父亲是不会同意他娶市长千金以外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和温海宁进行地下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