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也算是意外收获,当年行刺的王妃就是世子李砚的母亲,怀疑夫君为官家所害。永安郡王之罪累及妻儿,王妃已经没法再进宫,奈何宫门森严不能随意出入。她知晓了那几日进出的只有梁家押解商队,重金贿赂梁家藏在其中,这是太后娘娘亲自出面拷打宛妃陪嫁过来的那个老妈子得知的。”
暮挽真觉得是听了个有趣的话本子,这故事有来有回,婉转曲折,到后面还来了个惊天大反转。当年刺杀挡剑美谈,到头来只是宛妃算计好王妃会行刺,特地挡了那一剑,刚好梁家又带了天下独一份的金疮药,当年才救下她的命。原来这事早就埋了伏笔破绽,只是在意的人不多罢了,人人都在关注美谈,谁会注意宛妃是如何活下来的呢。听完之后真是啧啧称奇,但是转念一想,暮挽在夜色与风中冷冷的笑了一声。“让我猜一猜,咱们这位官家是不是对大乔动心了?”
阿茗竖了个大拇指,“妙儿姐猜的真准。”
暮挽没见过大乔,这件事情全都是手底下人办的,只是进京的时候特地让她穿了素色,最衬美人,最容易惹人怜惜,那看着像是一身孝衣,大乔毫不犹豫的就换上了。男人所谓的痴情,在这一朝一夕之间变得如此之快。明明不久之前,官家还把宛妃捧在手心里疼着,做出的事情都舍不得怪罪,想尽办法帮着她。现下,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了,旧人转瞬之间就能抛之脑后,昔日的怜惜像是笑话一般。事实证明,宛妃这么多年以来对付官家身边的女子是对的,只要有新人,她随时都有可能被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抛之脑后。还是侯爷好。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个念头,暮挽心情不错的笑了笑,人逢喜事精神好,晚饭一口气吃了三大碗。临睡之前,阿茗把九流写好的册子放在了她床头,上面记录了她自九岁那年,在学堂遇见庶子顾风晚后所有的事情。暮挽临睡之前犹豫了一下,困意作祟,没有打开。……河南府。洪灾已经基本缓解,朝廷委派的官员也已经抵达,这里面有两位是顾风晚认识的,先前去见太子殿下遇见过两次,应当是两个能有所作为的人。江左杀了朝廷不少官员,这件事情禁军都指挥使亲自来和他们交涉,轮不到顾风晚。此番来的人实在是多,原定半月能够缓解的洪涝,随着忽然间的雨过天晴和众人齐心协力,提前约莫四五天。剩下收尾的工作,都指挥使一人揽了过去,不想让顾风晚过多管理,恨不得马上就把他撵走。谢渊藏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个套路他都习惯了,等回到京城之后,这位禁军都指挥使能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堂堂侯爷反而成了和无名小卒一起下手的。顾风晚向来不在意这些,当即回去收拾的东西,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用就急急出门,谢渊藏背着包裹沉默的跟着,他知道,将军想念小娘。京城这段日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将军的心早就已经飞了过去,不过,他自己倒是也有些惦记那个小婢女……只是快要出城门口之前,谢渊藏以为前面堵着的人群是要夹道相送的百姓,谁知是几支江湖势力。宋卿时人很高,怀中抱着一把剑,叼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靠在城墙边上,瞧见顾风晚来了之后扬唇一笑,问道。“顾西侯这就迫不及待回去请功了?”
顾风晚拧眉疑惑的时候,旁边又走出来两队人,其中一队是梅意带人,旁边一队看起来也是江湖势力,只是首领不知何人。梅意也笑到。“你这未免走的太着急了,此番我们才是真正出功劳的人,你这进京一禀报,岂不是好处全都让你揽了去?我江左还背负着朝廷命官的命案呢,就靠这个减轻责罚呢。”
顾风晚手中紧紧勒着马,缰绳扯得很紧,半点都没松开,闻言摇头,只是拧眉。“我没有这个意思,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难道还不能离开?”
宋卿时剑一横,不容置喙。“想离开也可以,关于此番救了商都的事情,你是侯爷,独占了这么大的名头不好,不如我们给你一本武功秘籍,你替我们邀功。”
谢渊藏一听就黑了脸。哪有在前线打仗的将军需要这种武功秘籍,大家需要的都是兵法和排兵布阵的本事,或者是实战里面练出来的真本事。这一本武功秘籍学会不知道要多少年,完全就是拿来糊弄人的,万万没想到江湖人居然这个样子,和先前一比,让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