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衷心!”
沈妤安冷笑,“以为死了,就能保主子安然了?”
“柳儿认下了所有罪行,现在恐怕很难定姜小姐的罪。”
沁羽说道。
“那可未必!”沈妤安把玩着手中锋利的短刀,拇指试了试刀刃,“沛夏,把毒药带上,我们去会会姜秉月!”
“小姐,要顶着世子爷的脸去吗?”
沈妤安纠结了一下,“算了,换回我自己的脸。”
兄长在世人眼中刚苏醒没多久,还是个病秧子,这时候杀到刑部去似乎不太合适。 沈妤安换回了自己的脸,带着同样换回脸的沛夏,直接杀至刑部。 在刑部侍郎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关押姜秉月的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姜秉月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 沈妤安远远地看着,同样的环境,曾经被关在大牢里的人是她,而今风水轮流转,曾经高高在上手握权柄的姜皇后,也成了阶下囚。 姜秉月暗恨在心,却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一副柔弱模样,怯怯地看了沈妤安一眼,害怕地往墙里侧靠,身子瑟瑟发抖。 她这柔弱害怕的模样,让刑部侍郎心生不忍,“沈二小姐,柳儿已经认罪,叶将军府叶公子已经进宫向皇上禀明情况,如无意外,姜小姐很快就会无罪释放。”
“皇上的意思,是缉拿姜秉月,而后问审,你们审了吗?”
“暂时没有,柳儿已经担下了所有罪责,所以……” “呵!”
沈妤安冷笑,“拿了好处吧?是叶凛给的好处,还是七皇子?又或者,四皇子?”
“沈二小姐说笑了。”
“在宫里的时候,我禀明皇上,有一种药物,服下之后,可乱人心智,磨人心魂,用来逼供最是妥当,皇上允许我用这药物来找寻证据。把门打开吧,本小姐亲自审。”
刑部侍郎无奈,让人将门打开。 沈妤安笑着,一步步走向姜秉月,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曾想着你不记得发生的一切,多少有些遗憾,如今才知道,你与我一样,拥有曾经所有的记忆,如此甚好。”
眼前的这个人,是前世那个真真切切害她,让她生不如死的人。 她会将一切都还给她,让她体会一下她经历过的所有痛苦。 “沛夏,把药给她吃下!”
沛夏上前,手强势地扣住了姜秉月的下巴。 姜秉月牙关紧咬,不停地挣扎,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沈妤安。 沈妤安被她的眼神取悦,笑得愉悦,“恨吧!你越恨,我越开心!”
姜秉月挣扎得过分厉害,靠沛夏一个人竟无法将药丸喂她吃下,还差点被她咬伤。 沈妤安上前,弯腰直接扣住了姜秉月的脖子,用了十足的力道。 姜秉月呼吸不畅,下意识张开了嘴。 沛夏趁机将药丸喂进她口中,又强行将绿色的毒液喂她喝下,用力磕了下她的下巴,她被迫将药丸和毒液吞下。 而后松开了她。 姜秉月慌乱地扣着喉咙,试图把药丸和毒液吐出来,一阵阵干呕过后,吐出来一些红色的血液,喉头充斥着铁锈味。 刑部侍郎着急地上前,有些慌,“沈二小姐,你给她吃了什么?”
“让她说真话的毒药。”
“不会死人吧?”
“不会,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姜秉月脑中一阵阵眩晕,周遭的一切在她眼前变得模糊,而她的身体像是遭受了无数虫子咬噬,钻心刺骨的痛意遍布全身。 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身躯,蜷缩着颤抖着,忍不住嘶喊。 很快,她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片地牢。 其他牢房里关押着的犯人被吓得汗毛倒竖,以为又有犯人被用刑。 刑部对犯人用刑是常事,刑部侍郎是见过大场面的,可看着地面上痛苦嘶喊的姜秉月,他还是控制不住从心底里窜出一股凉意。 太惨了。 原本娇柔漂亮的小姑娘,在毒药的折磨下,失去自控力,指甲在那光洁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白皙光滑的脸蛋被抓破,血淋淋的。 眼睛张得大大的,眼底都是红血丝,眼神和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一种极度痛苦的狰狞。 刑部侍郎无意识看了眼嘴角挂着凉薄笑容的沈妤安,内心唏嘘不已,沈家二小姐当真狠毒! 被毒药折磨许久,姜秉月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失去了焦距。 又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不再痛苦嘶喊,不再发疯般挣扎,而是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双眸直愣愣的盯着某一处。 沈妤安走上前,在她跟前蹲下,询问,“你是谁?”
姜秉月无意识地说,“不知道。”
沈妤安皱眉,怎么会这样?她的药,在刺客身上试用过,很灵验,怎么到姜秉月这里就失效了? “是你指使柳儿将沈妤安未婚先孕的消息散布出去的吗?”
“是。”
沈妤安松了口气,还好没失效,站起身,看向刑部侍郎,“闻侍郎,她承认了。”
刑部侍郎闻庭眉头紧锁,“沈二小姐,姜小姐明显神志不清,她当下说的话,未必可信。”
“我的药就是乱她心智,让她失去自主意识,实话实说。”
“可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怕是不管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是。这样问审,结果做不得数。”
沈妤安蹙着眉,再次蹲到姜秉月跟前,继续询问,“你为什么要害沈妤安?”
姜秉悦:“仇恨。”
“什么仇恨?”
姜秉月:“恨她母亲。”
“她母亲怎么得罪你了?”
姜秉月:“抢走我爱人。”
沈妤安:…… 药量太重,吃傻了? 按姜秉月的逻辑,母亲抢了她的爱人,也就是说,她喜欢父亲?这不妥妥瞎扯嘛! 沈妤安郁闷,同一批药,在刺客身上有用,在姜秉月身上怎么就失效了呢? 不死心地继续问,“你爱的人是谁?”
姜秉月:“西元皇。”
沈妤安脑门一排黑线,她彻底相信她的药出错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西元皇跟她老爹是同一辈人,一个老男人,姜秉月怎么可能喜欢? 就算真喜欢,那她娘亲抢了姜秉月的爱人,也就是抢了西元皇,这简直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