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杜诗圣曾这样写过,而在星落的预言传遍五湖四海后,宇内也出现了惊天一式,其名为破军剑舞。 不过这惊天一式,与公孙大娘的剑舞,可能就只有名字上沾点儿边。 创这破军剑舞的人,其不用剑,也不曾精研舞艺。 其只是任凭内心的情感随每一招每一式倾泻,一朝舞尽,天下的绝顶高手十成少了八成。 在这一式之下,再能耐的高手,集结再多的人马,也难是一合之敌。 那个人纵情驰骋,每一个动作都极优美。 他在绝顶高手们密集的阵列里游过,激起一片片血色的浪花,血色的浪花犹如美酒,令他沉醉。 崇高的牺牲,和无意义的死亡。 我不知道谁算前者,不过我知道,有一些人打算要我们毫无意义的死去。 在那个人杀入那些人群时,我们的命运刚刚被确定下来,被一些早预见了星落的人。 “为了武道一途的延续,请你们赴死。”
天上的星星以未竞的理想为食。 若我们就这样死去,带着所有未实现的梦想、未了结的遗憾在这里死去,相信那颗星星即使要在这时死去,也一定是撑死的。 但我们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一切抗争,那个人就杀入了绝顶高手的阵列里。 那训练有素的一批批高手本来是为了镇压我们准备的。 在走上刑台前,我们的武器被收回了。 弄不好还被用了点儿药……现在我浑身乏力,只能看着悲剧的发生,不过我似乎并不感到悲伤。 在我年轻时,我从不曾知道这世界的存在。 直到三年前,我和许多人一样,成了“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开始学习相关的课程。 后来我们才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要互相厮杀。 我们被告知对方属于邪恶的阵营,一切的灾难由他们而起。 现在在浪花里舞蹈的那个人,他刚刚从过去的战争里失去了一切。 我们赢得了战争,争取来了和平。 将敌人赶尽杀绝,然后又自己走上刑台…… 这是崇高的牺牲,也是无意义的死亡。 在我思考这些时,好像有谁在看向我,她的眼睛里有着许多的感情,不过有一种最为炽热。 “请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能阻止他。”
这是祈求怜悯的感情,她现在还抱有幻想吗? “我会尽可能干脆利落地解决的,你忍着点,我不习惯用刀,切出来的伤口不会很好看。”
她终于不再抱有幻想,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你还真是让人恶心,居然连自己的师父也能下手。”
那个人刚结束了一场厮杀,正从世界的中心回过头来。 “她刚刚正打算把我拿去当祭品。”
“你要知道,当本来的秩序即将崩溃时,他们打算拿我们的骨肉填平地基,好延续文明。”
“这种情况下,只有生人和死者的区别。”
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在某一天变得孑然一身。 不过我可能要更可悲一些。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已经准备好了要去赴死,只是现在我想活下去了。 在这里死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想知道星落时会发生什么,那之后世界又将走向何方,而人们又将会如何选择。 “但弑师者不配活着……” 那仅有一次的剑舞,带走了十之八九的绝顶高手。 剩下的十之一二,也只是没死。 “星主打算让我们去完成它的遗愿,可人们已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不需要几千年前的人来指指点点。”
几千年前的人未能实现的愿望,不该由我们来实现。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背负什么,可我们并不想回到过去,更不愿背负着几千年前的亡灵的理想。 所以我们都得死,或许本来是不必死的,可你看,人们同以前一样,只想靠着牺牲什么解决问题。 所以我就都只能慷慨赴死。 好在破军剑舞流传了出去,其会成为其他人对抗未知的危险的力量。 “希望他们能找到些办法,我们的命运不该由天上的死物决定。”
传说众多的先天高手用性命总结出了这惊天一式。 因为其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见过的人没有活着的。 我,或者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记忆混乱不堪,像是突兀记起了所有的前世一样。 我只来得及把破军剑舞带出去,然后就下落不明了。 我消失了,可能没有消失,我不知道那个我的打算,我的内心只有恐惧,无法追究过去的真相。 星主,一些人这样称呼天上的它,它好像已经发现我了。 谁知道呢,我是个疯子,我清醒的知道自己发疯了。 “天上的星星要落下来了,它要带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不要被它发现,不要被它抓住……” “天上的星星要升上去了,它……呵呵呵……哈哈哈哈……我是个疯子,啊呜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