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有走出房间,孟知书唇角又微微勾起,有了郡主这句话就行了。看来郡主对结盟的兴趣也挺大,方才说那几句话也不过是为想试探试探口风罢,那如此何不给个台阶下?孟知书和白祁双目相对,白祁这时候开口:“那郡主觉得我们该如何?”
“我怎知你们要如何,要结盟的又不是我,而是你们,再说了,即便是结盟,你们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外国也不出使使者过来洽谈,见面也未曾见二位带见面礼,没有诚意,那便没得谈,我也不想多说。”
这话明里暗里就在讥讽着他们不会访客之道,就连最基本的见面礼都没有。确实,郡主说得也很对,这些日子孟知书一直在想该送个什么见面礼比较好,可思来想去,集市什么东西没有?若郡主常年待在这里,想必什么稀奇珍宝都见过。与其送礼,不如送计谋。“郡主有所不知,今日并非没带见面礼,而是想知道郡主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见面礼,小女无才无德,但就是有个好脑袋,可以给郡主当下的困境出个主意帮个忙,这还是没问题。”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乞丐昌荣就说过郡主遇到了麻烦,来到南市并非躲着他们,而是因为南市出了事,在这鱼龙混杂的集市死个人算什么?何必让郡主亲自来处理?想必是很棘手或死的人身份极其贵重。方才见郡主进来的时候,孟知书有注意到郡主眼圈周围泛黑,眼眶内有红血丝,外加上郡主头发毛毛躁躁,虽看不出什么,但孟知书知道郡主想必是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自己。所以她大胆猜测,郡主定然是碰上了棘手但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才会变得如此,这次过来或许不是因为陈晚晚的压迫,而是听闻过她孟知书的名号,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喊她白夫人。“你调查过我?”
果不其然,郡主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未曾。”
这些不过都是孟知书猜测罢了,毕竟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仔细一想就能够猜得出来,她不过是歪打正着猜中了而已。在孟知书说出那些话过后,郡主看孟知书的眼神都变了,似乎是觉得她是个有用之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吧,集市当中一直有一伙贼人专挑富人下手,前几日死的那几个其中有个还是鳞家公子,其余也都是豪门氏族的子弟,他们死法很奇异,就连我多年居在集市都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眼下郡主也只能寄托在孟知书身上,她不想把此事给揽在自己上。即便孟知书解决不了,这棘手的事交由给了孟知书,到时候鳞家算账算得也是孟知书而不是她。所以郡主才会毫无保留地把话给他们听。见他们不语,郡主破天荒地开始打起感情牌,哀诉道:“这件事不处理好给鳞家一个交代,以鳞家那张扬泼辣的性格,定然也不会罢休,我本是陈家不受宠的嫡女,陈家重男轻女,听闻集市必须有个人坐镇,他们毫不犹豫地挑了我,可我呢没什么本领,空有个头衔罢了。”
孟知书也听明白郡主什么意思,她眉头微蹙,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该问郡主想要什么见面礼,干脆送一尊佛像好了,真是自讨苦吃。可惜后悔也没用,孟知书干脆应下:“好,那我若帮郡主解决了这件事,那结盟的事就定下如何?”
不论怎么样,这次洽谈结盟之事都很棘手,若是郡主肯松松口,他们帮郡主解决了这个难题就愿意结盟倒也可以,可郡主不愿意那也没办法。“白夫人未免想得也太好了吧?结不结盟跟这件事没关系,方才白夫人自己不也说了吗?这不过是个见面礼,没想到白夫人狮子大开口,竟想利用这件事换结盟。”
只可惜郡主不是个愚笨的,她也很聪明,不入孟知书的圈套。“这事我解决不了,郡主还是找其他人帮帮忙,至于我说的见面礼……双方达成友好结盟才会给予见面礼,若是双方都无友好之意,何来见面礼一说。”
三言两句就被孟知书给圆回去了。这让郡主脸色极度难堪。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她当即起身话也没说就扭头走了。陈晚晚就守在外边,等郡主走后方才进来看着孟知书跟白祁:“你们戏耍了皇姐,来日定然没有结盟的可能性,我劝你们还是找找别的法子,或者直接走吧,不然你们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今时今日陈晚晚倒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与其说她明白其中道理,那倒不如说她太过于了解郡主。郡主能够当着孟知书他们的面说出那些话,足以证明她陷入窘境,不然郡主是不会把希望寄托给孟知书,结果孟知书摆了她一道,郡主如何能甘心?自然是没有结盟的可能性。孟知书抿了抿干燥的薄唇,她确实也没想到郡主是个这样的心性,眼下陷入僵局,孟知书也不愿意拿如此棘手困难的事当做一份普通的见面礼,现在唯一能够补救的办法都没了,还那不如回去算了。“行吧,那我们先回去吧,集市这边的事等到时候商议了再说也不迟。”
“好。”
全场白祁倒是没说什么,一直都是孟知书跟郡主说,这郡主是个脾气孤傲的人,现在肯定记恨上了孟知书,现在不走,恐怕到时候郡主事情解决了后腾出手,到时候可就不好走了。“那就今夜启程。”
白祁眸子闪烁着一丝丝的光芒,他语气缓慢,并没有任何责怪孟知书的意思。孟知书点了点头后便看向陈晚晚:“那我安排你皇兄的人送你回去,我们连夜启程,五日之后便能平安地回到京城。”
“可以,那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待个一两日也无妨。”
“嗯。”
简单商议了一番后,他们俩决定连夜就走,结果在走的时候却又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