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那你为谁做事?西域王还是郡主?还是说,旁人。”
既然乞丐说了这些话,孟知书也便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问这乞丐到底是为谁做事。“夫人,我可以对天发誓,你说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也高攀不起,我就是我,若是夫人赏脸的话,日后叫我昌荣,要是觉得我现在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那也当我没说吧。”
“不过我还是小心提点提点夫人,集市有各种术士,他们的能耐实在是厉害,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不是这里的人,过来这里必然是为了别的要紧事,若没猜错的话,你们从东市前来,东市那边已有不少人盯上了夫人吧?”
“……”如果这乞丐真的只是孤身一人的话,那他这能力还挺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不过不要紧,孟知书也没想着遮遮掩掩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被盯上了,她也毫不在乎,反倒是觉得自己过于重要。“那我还得谢谢你,我这次确实是前来找郡主,可这郡主三天两头换个地方居住,我们也是哭笑不得,今日在南市,若是我们没找到人的话,恐怕明日便又在旁的地方了。”
孟知书说出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想看看昌荣是个什么反应。昌荣道:“那就对了,郡主这人很忙,忙得天天这里跑那里跑,前些日子南市闹了土匪,死了不少人,郡主作为皇族之人理应出面料理此事,不过说是土匪,倒不如说是一群术士,一伙聚在一起打劫富人的贼人罢了,你们要去的话就去南沙大街的芙蓉酒楼,郡主就在那,但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南沙大街?若不是昌荣直接说出郡主所居的地方,他们恐怕都要走反了。“谢了,这个给你。”
孟知书也不是那种喜欢白拿人家好处的人,她从自己的香囊中掏出几锭银两丢给了昌荣,旁的什么都没说,扭头就钻入了马车内。昌荣得了好处,笑眯眯地走了。等马车启程前往南沙大街后,孟知书倒是对这个乞丐颇有些欣赏。随后孟知书把方才昌荣说的话都告诉给了白祁,白祁一语道:“他是皇族人。”
“是吗?”
“嗯,陈家曾经有一旁系来到这集市,这旁系犯了错又怕族人责罚,便偷偷来到了这里定居,应该也有四五十年左右,当初这件事闹得可是沸沸扬扬,但陈家全族人一心在皇家势力当中,也无暇顾及,所以任由这旁系去了。”
当初陈家还不能算是皇族人,可如今是了。不等白祁说完,孟知书便很好奇地插话:“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不过问了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不管什么地方,规矩重如山,按照家法家规,历代嫡系旁系支系都不准分家,分家要开祠堂祭祖请耆老们作见证,立下分家协议后这才可分家,陈家作为五大家族之一,怎能摈弃规矩?怕是陈家成为五大家族之首,又要忙于其他事务等等,这才无暇顾及。“我在西域有朋友,到时引荐你见见。”
白祁没说这话的话孟知书还没想起来他有个朋友,霎时突然想起,白祁又是有朋友又是有故交,不知道的还以为白祁身在西域。她眼底掠过一丝古怪,被白祁拿捏,白祁猜不透她心中所想,便出声问:“怎的,你不想见见我那几个朋友?”
孟知书差些没忍住笑出声,她轻缓着:“你朋友那么多,我哪里见得过来?等有机会再说,我们不也快要离开西域了吗?”
“也是,是我唐突了。”
白祁急于给自己辩白,却忘了他们现在的处境,说完这话,白祁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还好两人只是说说玩笑话罢了,他们都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等到马车缓慢驶入南沙大街后,孟知书脸上也端庄起来,她心里属实是没底,听闻这个郡主比陈晚晚脾气还不好,虽说是位郡主,却掌握着集市的大权,有身份又有权贵的人很难相处。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芙蓉楼。说是酒楼,可实际上不过就是个馆子罢了,他们一众人等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连从来不嫌弃任何的彩鹮都忍不住在孟知书身旁嘀咕:“这,这也实在是太过寒酸了些。”
对比起其他酒楼,这芙蓉楼属实是不起眼。但招架不住他们家生意火热,他们一众人都站在堂上许久了,都没店小二过来接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太寒酸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一刻钟了还没有人上前招待。最主要的是一楼全都坐满了人,楼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去哪比较好。白祁和孟知书站着没任何动作是因为他们在观察,孟知书是在想,这个芙蓉楼听着名气那么大,实际上确实很寒酸,可即便如此,郡主却甘愿在这等地方住下,这倒是让孟知书有些不解。难不成这个郡主还是个体恤己下的?先不管如何,孟知书看了眼白祁,白祁也知道怎么做,率先上去问询正在忙于杂务的掌柜:“开间房,你们这里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