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到了晌午,孟知书都还没起床,白祁就已经把这件事给办妥了。孟知书醒后,正在用膳,就见陈琛过来找自己。“早。”
孟知书慵懒地跟陈琛打了声招呼。陈琛挑了挑眉,视线默默地挪到了旁边的彩鹮身上,现如今已然晌午,炎炎烈日照得人睁不开眼,结果孟知书向他说了声好,陈琛倒是觉得很稀奇:“你家主子现在说话越来越含糊,连早中晚都分不清,下次太阳升起就喊她起来,别让她起那么晚。”
“我才刚睡醒不久,对我而言这不就是早上?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这些日子陈琛一直都很忙,孟知书也很少能够见到他,但今日陈琛主动过来找自己,她又联想到昨日白祁跟自己许诺过的事情,她猜测陈琛是过来跟她说有关五大家族的事。但是转念一想,这五大家族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联?对外她不沾任何边,陈琛也没必要跟她说这些朝政上的事。“没有,就是闲来得空过来看看你,作为弟弟看望姐姐合情合理。”
陈琛坐在孟知书旁边,孟知书在用勺子喝着甜汤,她被陈琛看得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便让彩鹮也给陈琛添了碗甜汤。孟知书淡然开口着:“你也试试,这是我们新研究的汤,喝起来味道还算是不错。”
她见陈琛没说话,她也懒得继续追问。“好,我试试。”
陈琛喝了口,感觉还不错,但他没有继续喝,把勺子给放下来,随后一本正经地盯着孟知书看,不过他也没说话,看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过了片刻,孟知书总感觉陈琛和平时不大一样,有些不对劲,便主动开口:“你这是有心事吧?不然你待在这里又不说话又不干嘛的,很奇怪。”
“是有心事,之前想见一见白祁,你却婉拒了,可今日早晨的时候却见到白祁主动来见我,见面后发现白兄果然是气宇轩昂很衬你,不愧是你挑的人,我还以为他过来找我是因为你,结果不是。”
陈琛说起这件事,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那会儿他还在大殿处理着朝中之事,白祁贸然前来,倒是让陈琛有些意外,好在早晨陈琛不是很忙,便让他进到殿内,殿内没留任何人,只让白祁进来了。两人见面后,白祁先是简单作揖行礼,随后便看向陈琛,娓娓道来自己前来的缘由:“早就听闻西域五大家族打理整个西域,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的职务,这是旁的国家没有的好处,但是有好处必然就有劣处,不知西域王可知道这五大家族历经百年根深蒂固,对于西域会造成怎样的腐败。”
“你我第一次见面就谈我国国事,这怕是不妥当吧?”
两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陈琛对于白祁说的这一番话感到十分的莫名,对白祁也有警惕和不满。哪个国家的国君听到这些质疑又带着一丝贬低自家国家的话会舒服?白祁笑却不露齿:“是不妥,仔细想了一晚,还是觉得直说为好,您是高高在上的西域王,坐在这个位置站得高看得远,想必您自己考虑得比我要长远得多,西域内部有什么问题,您也心知肚明。”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西域有什么问题。”
陈琛半眯着眼,神情已然冷峻,仿佛白祁下一秒若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陈琛立即就会让人斩杀了他。不过白祁也不畏惧这些,白祁知道陈琛既让他说出那些不顺耳的话,那就不会对他怎么样,更何况他是局外人,说这些话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就凭这几点,陈琛很好奇白祁为什么会过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没什么,只是五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私下必然有不少打压百姓或欺压其他家族的情况,大树树心开始腐败,从外观上看没什么,坚持个几年便会枯萎,您当是比我明白这道理,我也知道您一直也想解决此事,所以,我特地带来了一个办法,不如您听一听。”
白祁对于陈琛倒是挺恭敬有加,他毕竟是过来献计,而不是打擂台。等着他说完,陈琛倒是对白祁感兴趣起来:“哦?继续说。”
……之后白祁说了一大堆对于西域改革的想法,那些话全都被陈琛给听进去了,要实行怕也是挺困难,但至少陈琛有了一个方向。所以被白祁点通后,陈琛也大概知道是谁让白祁过来跟自己说那些。“你们还真是把我拿捏得团团转,把怎么打理一个国家的事都给我想好了,我就像是你们的牵线木偶,任由你们摆布。”
陈琛笑言地看向孟知书说出这句话。足以见得白祁说的那些话,陈琛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可行。孟知书松了口气,这下她也就放心不少。“不,白祁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西域好,更是为你好,你想要走得更加长远就必须那么做,否则,西域很有可能会走向落败。”
孟知书很认真地在跟陈琛说这件事,她是从未来穿越到这里,未来的西域变成了什么样她很清楚,若是西域不解决旧贵族制度,也不去跟各国进行贸易,迟早会被别的国家攻打并分裂。“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但目前西域现状不足以支撑你们说的那种想法,我也是无能为力,我能做到的是对五大家族的管制,其他也没任何办法,谢谢你们。”
陈琛沉思了许久,知道孟知书说这些是为了他跟西域好,可他也无奈,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