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是要赚钱吗?我最近发现了个赚大钱的路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开分店的事张芬已经提了不止两次,结果都被孟知书打了回来,她也不奢望开分店,只想着另外一件事。赚大钱的路子?孟知书抬眼看向她,知道张芬对于这方面是有天赋,明月楼能做起来有张芬一大半的功劳在,若是以前的话,张芬这样说孟知书肯定好奇,可现在不同往日,她如今倒不缺钱,只缺自由。“张芬,酒楼入股你拿百分之三十吧?”
她并没有着急回答张芬的话,而是说出有关明月楼的事。之前和张芬商定的是请张芬来做掌柜,按照每个月多少多少银钱来给她做事,现在孟知书的想法很简单,想要把明月楼彻彻底底托付给张芬,张芬能做多少就能挣多少,这可比之前拿固定银钱好多了。可张芬却没想到自家夫人会这样说,有些慌了神,她立刻解释道:“夫人,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您缺钱的话可以试试别的路子,可能做酒楼来钱没那么快。”
随后又道:“但是如果我们给那些运输粮食的官兵们留几间客房,让他们在我们酒楼这里歇息,一可以让他们给我们带市面上不易得的好东西,二可以利用这层关系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客源,夫人您想想要不要试试?”
“算了,你既然有这个想法的话,你自己放手去做,我没有说不支持你,只是万事都必须留一个心眼,别被人给诓骗了,这个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知书给彩鹮一个眼神,彩鹮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随后去到内房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张芬。这块令牌是当初买下明月楼的时候那卖主给她的,利用这块令牌可以在明月楼畅通无阻,包括库房还有账房。“啊?”
一般来说张芬是掌柜,但也管不到账房,明月楼的账房是白祁安排去的人,每月除了盘算酒楼开支外就是算人员月钱,这突然把全部都交给张芬来管,张芬受宠若惊,她颤颤巍巍接过那块令牌,总感觉有些不大好意思。她冲孟知书笑道:“夫人那么放心我,我要是不挣大钱就对不起夫人这番苦心托付了,夫人就放心好了,我张芬保证在一年内酒楼生意再翻番!”
“那就全仰仗张掌柜了,我累了,你先去歇息,晚点让厨子做好膳食送过来就行了。”
孟知书知道张芬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她很相信张芬有这本领,日后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造化,先把明月楼交付给张芬打理,她也安心不少。等人走后,彩鹮递给她一碗茶,孟知书喝了一口后便看向窗外,她心事重重,站在一旁的彩鹮想要问一问,见自家姐姐心情不是很好,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低了低头陪在孟知书身边。孟知书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说话,兰心月被宣召回宫不知什么事,她一个人愣坐在原处,一坐就坐了一下午,等到入夜传晚膳后,孟知书才起身想要去院子里逛一逛。来到院子,见院子里的桂花开了,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孟知书站在桂花树前闭上眼睛闻了闻,心情倒是舒畅不少,但……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她再次睁开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皇后的面庞,还有皇后说的那些话。“彩鹮,若我要是去了西域,你说白祁会不会再另找个将军夫人续弦?”
也不知道怎的,孟知书一开口就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彩鹮感到意外。一时半晌,彩鹮也不知该说什么,先是愣住,觉得她说出这句话很意外,随后又安抚着:“姐姐你想多了,将军肯定心里有你,自然是不会让姐姐去西域,再说了,这件事不是已经敲定好了吗?姐姐也不用那么担心。”
“敲定?怎么敲定好了?他们不是让我作出选择吗?”
“将军现在忙着领兵打仗,这不是选择吗?”
在这关键时刻,彩鹮说出了至关紧要的一句话。这直接点醒了孟知书。她看着彩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彩鹮的这句话让孟知书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若站在陛下和皇后的位置来看,那自然是舍去她这个棋子给西域,换来一场平和,但是白祁却不会那么做,她再怎么说也是白祁的正头夫人,白祁是不会弃她而不顾,不然也不会忙着练兵。“你说得对。”
有了彩鹮的这句话,孟知书心里那股难受瞬间就消散了,她想着既然白祁没空回府里,那倒不如自己去看望白祁,也可以做一做妻子的本分。“张掌柜荐的那几个厨子的膳食做好没?”
孟知书也不再继续多问,反倒是问起厨子的事,让彩鹮捉摸不定,彩鹮虽不明白这是何用意,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快了,大概一刻钟,姐姐,怎么了?要不要我让人传膳?”
“不用,让他们把吃食全都装好,我要带去军营给白祁试试。”
“好。”
与此同时,在军营里边。白祁脸色冷漠凝固,他站在兰项陵的身前低头,手攥成拳头不说话。兰项陵就那么看着白祁,知道现在孟知书对于白祁而言分量很重:“朕也不想,可西域提出的条件实在是……”“所以就拿她换两国的一时和平?”
当兰项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白祁恨不得上前去拎着兰项陵的衣口质问,可他做不到,站在他跟前的人是从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当今陛下。“朕也是不得已,况且西域也退让一步,说就让孟姑娘去三年,三年过后就把她安然送回。”
白祁:“……”这几日西域的人陆陆续续过来和兰项陵洽谈条件,起初兰项陵是不愿意让孟知书去往西域作为交换,可渐渐的,他似乎被西域给出的丰厚条件给打动了。今日过来劝白祁,是希望白祁能够识大体,成全了西域的要求,可兰项陵却没想过白祁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