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懒得去问到底是谁就能够猜到。在见到淑妃的那一刻,孟知书就明白,这淑妃是刻意在御花园等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想要求证什么。可即便她都已经说了自己嫁为了人妇,淑妃还宁可错杀也不愿疏漏一个,看来这个皇后之位,她是急不可耐想得到。“嗯,我知道了。”
在孟知书说出“淑妃”的那一刻,白祁的眼神都变了。他突然沉默。等他们到一家客栈歇下时,白祁都没有说一个字,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人设。孟知书并没有过多在意,下马车后直奔到一间房,倒头就睡。白祁在她隔壁屋子里,大春和大夏站在白祁身后,白祁一言不发也不坐下,就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想什么事。站的时间大概也有一刻钟,白祁转身朝着外边走去。“少主,去做什么?”
大春愚昧多嘴地问了一句。白祁停下来,冷淡答道:“去皇宫。”
宁宣殿内。“我想回到京城。”
此时此刻,偌大空荡的宁宣殿里边就只有白祁和兰项陵二人,白祁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为什么想那么快?”
兰项陵其实也明白白祁为什么要这样说。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是因为孟知书的缘故吧?今日之事,我会当面和她解释一番,你也不用过度紧张,还是先在桃花村待一段时间,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好,所以……”朝廷内还有几个余党没有铲除,兰项陵知道白祁是护妻心切,他心里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很不舒服。“嗯。”
虽然坊间还不至于流传,但近些日子,皇上心仪孟家姑娘的事,已经在后宫里小范围地流传了起来。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个流言。为了打消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白祁能够回到京都,在京都重新恢复白家荣光,等到那个时候,便不会有人敢拿这个来说三道四。孟知书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白家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无非就是在说我不立皇后,罢了,立皇后而已,只要能够找一个家世不错的女子,能够替我打理好一切,其他也没什么,你无须担心,且再忍忍,等明年开春,你们夫妇就可以回到京都。”
深夜白祁专程过来一趟说这番话,兰项陵也是为难。但万难之下,必得有个办法才行。立皇后就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消散流言,又可以让他们夫妇暂且忍耐,只有这个法子了。“那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希望陛下能够找一个能在朝中撑着陛下的好皇后。”
白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是实打实地满意。刚拘礼要走,兰项陵却又把他给叫住:“你先等等,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其实皇后人选我早就有了人选,翰林院大相公独女今年二十,她性格温婉和顺,是个上佳人选,你觉得呢?”
他们兄弟之间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些日子兰项陵一直在想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此女成为皇后才是最佳。“陛下若是觉得好,那必然是最好。”
不知什么时候起,白祁也开始这样恭恭敬敬地对着他说话了。这让兰项陵很不高兴。他看向白祁:“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了这恭迎的一套?白祁,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还是和往常那样不好吗?再说了,我已知道了你对孟知书的心意,你大可以放心。”
“陛下这话让臣惶恐。”
“你惶恐什么?算了,白祁,你就再忍忍吧,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就通知你,你也不用装得那么辛苦。”
“好。”
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后,兰项陵心理负担倒是没那么大。他还拍了拍白祁的肩膀,语重心长。话题聊完后,白祁就以夜深为由离开了皇宫。等再回到客栈时,发现孟知书早早地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白祁一夜没睡,只好先回到屋内休息。孟知书辗转反侧一夜没合眼,总感觉心绪不宁,躺在床上一个时辰过后,她实在是睡不着,便想着去孟府看看,说不准会有什么好戏等着自己。天还没亮,她就潜入孟府内,去了孟夫人的院子。孟夫人停了致幻药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没什么人待在屋里还好,一旦有人进来,孟夫人就会被吓得鬼哭狼嚎,起初孟唐以为孟夫人是中邪了,为了让孟夫人恢复理智,他还请人做了一场法事。法事是当晚做的,但孟夫人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甚至在法场还大闹了一出,这让孟唐对孟夫人失望至极。他只能让人先把孟夫人关在自己屋子里,等过些日子再说其他。“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是你自己该死,是你自己该死的!!!”
孟夫人突然站起来,来到铜镜前坐了下来,她自言自语地看着铜镜,边说还边拿出发簪就砸向铜镜。镜子碎落一地,引动了外边的嬷嬷和侍女们。她们走了进来,孟夫人被吓了一跳,又开始疯疯癫癫:“你们是谁?!你们是要把我给抓走吗?我可是孟夫人!你们给我站住!”
“夫人您到了喝药时间了,您别闹了,好好喝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孟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鬟上前去拉孟夫人,但孟夫人力气极大,一把就把大丫鬟给推倒在地,其余人都不敢再动了。这动静闹得隔壁书房的孟唐走了过来,他进来后,看见屋子内一片狼藉,他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我们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她突然站起来砸碎了铜镜,还想伤人。”
侍女们都不敢上前,全部跪在孟唐跟前,只有对孟夫人忠心耿耿的大丫鬟还一直在拉孟夫人。孟唐扶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一秒,孟夫人见到孟唐过来了,她哈哈大笑起来,很快来到孟唐跟前,紧紧地拉住孟唐的手:“那个贱人该死,孟知书更该死!她们挡了我的路,都必须被我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