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但你的这些事值这价。”
孟知书已经改好做一个良民,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生怕廖东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还多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明天孔雀楼的门口就会多出一具尸体,足以震惊周边村县上上下下,这笔钱我明天就要,不给的话就随便你们。”
正好这时候衙门派来了几个衙役。衙役过来瞧了几眼,很快就锁定在廖东方身上。有几个百姓眼睁睁地看着廖东方带人过来砸场闹事,正在和衙役做一个交涉。这衙役是县级,衙门老爷素来廉政,孟知书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带着张芬等人简单和衙役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张芬放心不下,她凑到孟知书身边来询问:“白夫人,这真的没事吗?明月楼被砸成这个样子,恐怕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业,要重新装。”
其实在开业前,白祁就查到有关孔雀楼的这些事,并告知了她,他担心的是到时候明月楼开起来会影响到孔雀楼,孔雀楼的人难免会报复。此时此刻,张芬担忧也是正常。“无妨,他们不敢,而且明日就会上门来给我赔礼道歉,你放心,这段时间大家也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孟知书先安抚好张芬和其他人的情绪,说完后就让他们全部都散了。只剩下彩鹮一个人和丫鬟在孟知书身后伺候着。等回到宅子里,她见到白祁在看书,也不好打扰,直接回到里屋准备休息,她没想到这酒楼比其他事还要累。倒在床上就直接睡了过去,这些日子孟知书忙着酒楼的事,都没好好地休息过。白祁进来看见孟知书在休息,他不想扰了她清睡。结果他还没走,孟知书就起身看着白祁:“怎么了?”
“无事,你休息吧。”
白祁是发现孟知书去找他的,但是看到她什么话没说就退了出去,也没把人叫住,此时得闲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把她吵醒了。“我已经休息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们不是夫妻?怎么搞得像是互不相识。”
看着白祁说这一番话实在是奇怪,孟知书没出声,她看着白祁拿了本书后就直接离开了,她捉摸不透白祁到底在想什么。上次找银白玉镯的时候他说话就很奇怪,结果许久不见,白祁还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还是干嘛。孟知书也懒得搭理,她打算睡醒后就再找别的好点子把明月楼的生意弄起来。明月楼开业到现在扣除成本和人工以外还挣了二三十两银子,这才不到半月就挣了那么多,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就回本了。看看明日孔雀楼的人会不会拿出那一百两银子出来,若真拿了,她把这笔钱给回白祁,后面明月楼就不用愁亏盈了。这样盘算下来,孟知书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彩鹮这时端着晚饭走了进来,见孟知书在算账,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立刻扭过头去:“姐姐,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又不是在杀人犯案,你有什么不能看?进来吧。”
这一觉睡到入夜,正好彩鹮过来送饭,她也饿了。今日孟知书心情不错,把账本合上后彩鹮就搬走书案,随后把菜放在桌上,孟知书吃了起来。彩鹮就站在旁边没吭声。孟知书知道彩鹮肯定是有事要问,她抬眼看着彩鹮询问道:“最近学得怎么样?”
“谢谢姐姐能够让我去学礼仪,我会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什么姐姐想着让我学这些?”
自从在傍山村救了彩鹮回来后,孟知书就让彩鹮去学礼仪和管家之类,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娃娃,她必须有一技之长,孟知书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那彩鹮就必须得会这些。“你以后跟在我身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她直截了当地说了。还以为彩鹮不愿意跟在自己身边,但听见彩鹮扑通地跪了下来:“谢谢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起来吧,我身边缺一个得力之人,接下去的时间里你除了会待在我身边之外,我还会送你去学很多东西。”
孟知书边吃着边告诉彩鹮。她毕竟是个小女孩,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懂得,孟知书觉得自己还是得清清楚楚地告诉彩鹮。她把筷子放了下来,看向彩鹮道:“我不是个善人,不养闲人,你要是没用的话,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日后我需要你办的事很多,你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给你这个机会。”
这种事还是得彩鹮自己愿意,即便孟知书强行把彩鹮留在自己身边,养成一个得力的助手,她会怀恨在心,对自己也不会忠诚。“不,姐姐,我知道你这是对我好,我现在没了爹娘,我什么都没有了,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复仇,马大壮害得我娘悬梁自尽,这仇恨我一定要自己报,谢谢姐姐给我这个机会。”
彩鹮再次向孟知书磕头。见彩鹮恨意浓浓,孟知书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起身就朝着外边走去。想着夜深了,去屋顶看看。没想到白祁也在屋顶上面,他一个人看着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近几日白祁情况不太对劲,她走上前去,坐在白祁旁边。“红薯要不要?”
在出来的时候孟知书还拿了几个红薯,递给白祁。白祁接过吃了起来。“我刚刚在整理账目的时候看见心月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她孩子的满月席,你去不去?”
本就想着随口问问,一般没什么重要席面白祁也不会去。结果白祁应下了:“去。”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我特别喜欢,尤其是跟你待在一起,让我有种安全感。”
“……”孟知书和白祁双目对视。她没想到白祁竟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我保护你?还是因为别的。”
作为直女的孟知书,她跟白祁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往男女之情去想,只觉得这个家伙又想着搞什么。“你觉得呢?”
白祁说这话很奇怪,让人有些听不懂,孟知书不想搭理他,埋头吃着自己烤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