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微微颔首,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孟知书。“您有什么吩咐吗?”
小厮问道。白祁动了动嘴皮子,半晌侧着头低声说道:“帮我查查这个孟知书。”
孟知书当然可以装傻。白祁也可以欣赏她能忍,有大谋。可是那些判断,并非一个常人所能接触到的,更别提是在傻子的身份下养在府宅里。比起来这个天方夜谭,他更愿意相信这人是被调了包。或许是哪路仇家派来的探子也说不定。只是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装傻到底,却要告知自己这些身份。他想不明白。小厮也不敢多言,只道:“是。”
白祁给了他一个下去的视线。“明白,小的告退。”
小厮离开不久,孟知书就已经换了新衣,是最常见的农妇装。可不知道怎么,在她身上就衬得多了几分活泼。孟知书把没花的碎银重新装进箱子里,路过他时说道:“我够贴心吧,留时间让你通风报信。”
她话音刚落,白祁浑身的腱子肉都鼓了起来。那眼神若是刀,恐怕孟知书就要被凌迟了。“嘘,在外面你不能说话。”
孟知书笑着,拍了拍那匹即将换掉的驴说道:“走吧,我们买马。”
最后孟知书也没买成马。这马不仅贵,而且还不适用。孟知书揣着手,她眼光高,钱少。稍微看得过去的马匹都要拿金子来换,最后只能长叹一句:“你这驴买得确实不错,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我果然没看错你。”
白祁自她说那句话之后,就没个好脸色,看着她像是看死人一般。不过孟知书却不在乎。想杀她的人从来都不少,越是这样她心情就越激动越期待。想要看看鹿死谁手。孟知书以为他起码会找个悬崖峭壁解决问题,可他太急迫了,就在一出镇子绕后的小路上,他就直接出手了。男人的掌风凌厉,孟知书猛地俯身侧腰,两条腿在上面一个盘旋,绕着就要去勾他的脑袋。她学的全都是杀人技。巧合的是,白祁如一。白祁稍微两招过去,如临大敌,干脆没再犹豫,招招致命。孟知书这身体的瘦弱就限制了她的力气,不过几下,两个人就互相掐住了对方的死穴。白祁脸色涨得通红,嗓音阴沉,声线微微颤抖着:“松手!”
孟知书被他锁着脖子,不甘示弱:“你应该有点毅力,掐死我,你不过就是断子绝孙而已。”
“你!”
白祁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他忍住受伤,加大了力道,女人也是,疼得他额头冒汗,更要命。从来没被人碰过这种地方,他身体紧绷,隐隐开始颤抖。“你是个杀手。”
“我是个大小姐。”
孟知书眨了眨眼。白祁猛地松手,孟知书也干脆放了手,摩挲着手心,眼神带着暧昧:“我可真满意你。”
他一口气喘不匀,又准备弄死这个身份神秘胆大包天不知羞耻的女人,忽然他们站在了原地,脸色骤变。“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