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便是......好暖。他扫开眼上的雪,想看看是谁,但普通的距离根本瞧不清楚。“老伯,你哪里疼吗?我听你摔倒的动静挺大的,有没有伤着骨头?你老是眯着眼睛,是不是进了雪和沙子?”
她主动凑近想帮傅松吹一吹,就是这距离,他看清了这姑娘的样貌,杏仁眼,圆圆的小脸,乖巧又良善的长相,与师妹好像好像......傅松一下子愣神,他以为是师妹活过来了,他以为那个笨丫头活了,他多希望这是真的,他想问,想问她:“你是夏萤萤吗?”
是他的师妹吗?是不是那山上总学不会御剑的傻瓜?是不是喜欢种葫芦和吃糖葫芦的馋猫?是不是讨厌爬山?是不是对花粉过敏?傅松张嘴“啊啊”两声,还没说出什么,前面传来耳熟的男子声音。“盈儿,该回去了,天冷,别冻着。”
那人的话语很柔软,是哄着劝着宠着的,那姑娘回头看一眼,甜甜回应:“诶师尊,这就来。”
傅松跟着抬眼遥望,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个无数蓝白相间的白色方块堆砌成的高大人形站在那儿,头上的金饰很耀眼,一闪一闪的发亮。盈儿姑娘帮忙拍拍傅松身上的雪,交代几句转身要去她师尊身边。傅松大概猜到那人是谁,他垂着头不敢再看一眼,却在盈儿要走的时候,呕哑的嗓子叫出声来,“萤......盈......姑娘,你的花球,没拿......”已经牵上师尊手的盈儿听见就跑了过来,她感激的接过花球,笑容是那样美好,傅松这次看清了。“盈儿,你认识那老乞丐?”
“不认识的,只是师尊送的花球不小心害那老伯摔了一跤,盈儿搀了一把。”
“少与不认识的人说过多的话。”
“好。就是这么冷的天,那老伯穿的好单薄,身子都冷透了,怪可怜的。”
“......花球脏了,师尊改日再给你送个新的。”
“嗯,师尊对盈儿真好......”他驻足原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才肯往相反的方向走,不晓得去哪儿,但总觉得远些才好,同冬日来临前的大雁一样,早些南飞寻找温暖的地方才对。再后来,四方战火连天,皇室强行征兵,不论男女老少,连路边的乞丐都要被抓了去,其中就包括运气不好的傅松。他被迫换上薄如纸片的甲胄,束上好久没扎起过的白发,与众多年轻的士兵坐在篝火前边喝白稀饭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