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运气的时候,夏萤萤意外地体会到身体的轻松和脉络的畅通。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之前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事,怎么可能第一次就会有充盈强大的灵气在体内流转。再三试验,夏萤萤确信,这不是错觉,原主她......其实超强的!但她为什么连最简单的御剑飞行都不能掌握?是懒得学,还是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夏萤萤只能强压心底的喜悦,用拙劣的演技欺骗师父,假装一点灵气都使用不出来,硬生生气了他一天。两个师兄回来看到两人的状态就知道今天肯定没有进展。江楠延带回半只烤鸭,安慰道:“师妹也别心急,晚上吃一顿好的,明日再接再厉,师兄教你如何?”
夏萤萤其实更想自己琢磨,原主的身体还有她最初的顾虑。师父和师兄应是她最亲近,彼此间最没有秘密可言的对象才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一定要装作废柴吗?夏萤萤刚想谢谢江楠延,傅松嗤声道:“吃多少顿好的也就这点本事,蛇妖还没找到下落,干嘛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有些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夏萤萤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他这话说的正好,反正自己人设是绿茶,趁这个机会好好呛一呛他!夏萤萤掐一把大腿,凑江楠延更近些,挤出一星半点的眼泪,楚楚可怜地眨着大眼睛。“二师兄,都怪师妹实在蠢笨,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上你们。大师兄说得对,我这种人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就罢了,怎么能恬不知耻地浪费师兄的时间呢?”
傅松一下子就傻眼了,夏萤萤怎么......这么说话?她咬着下嘴唇,无声抽泣,看起来顽强又不服输。听起来倒是自己说错话了。江楠延却很吃这套,夏萤萤想努力,没有进展得不到成果就算了,还要被师兄奚落,未免太可怜。他拍拍她的头,“别听傅师兄的,师妹只是适应的慢,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乐意教,这怎么能叫浪费时间?”
夏萤萤将头埋在江楠延的臂弯下,忍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难怪小说里的男主都喜欢绿茶白莲花,当起来还挺爽!“江楠延!都是你惯的!”
傅松气的跺脚,冲进木屋没再搭理他们。他摔门的时候用了好大的力气,文元都被吓一跳。这也警醒夏萤萤,有时候开玩笑是开玩笑,不能破坏大家的感情,不然真成死绿茶了。她不好意思地扯扯江楠延的衣袖,“师兄,有师父教我呢,你们还是找蛇妖要紧,我会努力的。大师兄不会和你闹矛盾吧?我现在就去给他道歉!”
江楠延笑着摇头,“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傅师兄嘴是毒了些,但最看重的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家人嘛。”
家人......在自己的世界,将要落山的太阳光溜进家中,暖黄色的小房间里,桌上摆了好多妈妈的拿手菜......在第一个副本世界,为了完成第二个大冒险,盛夏的凉亭下,父女相拥......夏萤萤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想,不论在哪个世界,她为的是活,但现在目标变了。她要家人也活,谁都不能死。所幸上一个副本中只有自己出事,没有殃及老爹和兄长。可惜朱流云,虽然不知道自己死后他会怎么样,但结果显而易见,也是死局。“喂!你们还坐那儿干嘛!不吃饭饿死你们!”
傅松一脚踢开门,没好气的让他们进屋。江楠延拉起夏萤萤,“看吧,师兄就这样。”
他们真的很了解彼此,互相信任又很有默契,文元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几个小娃娃长大了......入夜,山间星光点点,月光清冷,城中却是相反。两个打更人在街上巡夜,“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敲锣的更夫敲的格外卖力,震得搭档手疼。“哎呦!你太大声了!”
敲锣的看起来紧张兮兮,他畏缩着身子,催促搭档快些走。“快点敲完快些回家,我听说这几天晚上又不太平,特别是这个点的,阴气盛招妖怪!”
搭档听完脊背一凉,“去去去!别瞎说,咱们城有几个修道除妖的大门派坐镇,哪有不长眼的妖怪敢闯进来找死。别自己吓唬自己!”
敲锣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再过一条街,就要走到锁妖阁了,周边大多数的门户屋顶上插有他们制造的探妖幡,要真有什么妖怪,这些道具早就给出警告了。两人松一口气,继续打更。“关门关窗,防偷......”敲锣的忽然停下,瞪圆眼睛抬头看向屋顶。“你......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啊......”他哆哆嗦嗦地指向探妖幡,要搭档也看看那东西。“你别吓我,这旗子不是没......”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奇怪......今夜沉闷无风,探妖幡为什么在疯狂飘动?像一只被蛇咬住翅膀的麻雀,拼命扇动翅膀,妄想逃出生天。可蛇的尖牙一旦刺穿猎物,怎么会给它活命的机会。转瞬之间,麻雀折翅,除了地上的血迹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一场激烈的殊死搏斗之外,再无其他痕迹。探妖幡恢复平静,今夜燥热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气。鸡鸣声起,城中逐渐热闹起来,特别是锁妖阁门前。“让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围观的群众看是锁妖阁的母老虎玉若雪过来,纷纷让路。她一挤进人堆中心就看到一片骇人的血迹,还有两个妇人跪在旁边嚎啕大哭。“我的夫君啊!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残杀我夫君连尸体都要拖走啊!”
一个穿粗布的女子抱着一个瘪锣痛哭流涕,她左边还有一个上年纪的奶奶也在愤慨地拍地。“我的儿啊!到底是干的!”
可地上除了一滩不知名的血迹,什么都没有,她们两个凭什么说死的是她们的家人?玉若雪没考虑到两位的心情,刚要冒昧过问,被一只白净纤长的手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