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这间办公室收拾干净，有新领导要来。”
旭东公司的杨助理忙得热火朝天，他刚上班时接到通知，于是早早让保洁人员收拾办公室。并将前台员工叫来训话。
“谁啊？这么兴师动众。”杨助理横了多嘴的女职员一眼，“是你问得吗？先把仪容仪表整理好，一会儿来人都给我精神点儿。”
员工们站好队，等杨助理走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 “听说是集团总部调过来的执行长。”
“原先的执行长就挺好，为什么换了？”
“假账问题，还有业绩亏损。”
“新执行长在另外一个集团做过开发项目，收益千万，但只是短期合作，不到三个月就终止。”
“新任执行长会不会很凶啊？”
“难说，能进总部的人怎么可能是省油的……” 那个男职员还没讲完，就莫名地不寒而栗。他转过身，一个高他半头的男人正用深邃的目光看着他。那男人身后站着杨助理，他再一看，只见他工牌上标明“执行长：卢浩棋”的字样，他不自觉地变成结巴，“执，执，执行长，您来了。”
这男人正是卢浩棋，他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用余光扫向两边员工。 男职员迅速挺直身体，他对面的同事早已站好。等他再看一眼，执行长已经进了办公室。他这才起身，仰头长叹，“我完了。”
同事们不敢靠近安慰他，散了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办公室内，人力资源部的杨助理将密封的文件袋拆开，取出一摞文件夹，每个里面装有页数不同的A4纸。“执行长，这是公司最近一期绩效考核成绩，我们将优秀员工的资料与考核得分都进行了整理。”
卢浩棋问道：“没有浑水摸鱼，走关系的吗？”
“已经检查三遍。”
杨助理心想何止三遍，十遍都有。
卢浩棋凝视那些有厚度的纸张片刻，说道：“拿过来吧。”杨助理双手递送到他面前。“请您过目。”
卢浩棋接过，封面是每个人的编号、姓名、职位。他翻看到第二个员工时，名字刚映入眼帘，他忽觉脑海一震，左手不自觉一抖，拿不住资料，手压着文件重重落在桌面上。他下意识地捂住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杨助理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两年前这位执行长做过脑部手术，目前的状况可能是病情复发。“您又头疼了，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
卢浩棋翻开第一页员工基本资料，念出名字，“周宁宁……”旁边有一张入职时的照片。一瞬间，像有什么东西萦绕在他的脑海，但是他没有抓住。
“她是这次考核的第二名。”杨助理补充道，“她笔试成绩最好，不过这个不是我们考核的重点，只要及格都可以得到基础分。”
卢浩棋听后，立刻翻到最后一页笔试答卷，清秀的字迹勾起他的回忆。 “她平时绩效和笔试成绩都不错，和第一差在最后的述职报告上，她工作经验尚浅。”
杨助理说完，发现卢浩棋居然还在盯着那张试卷看，不过那女生的字确实不错。
卢浩棋此时的手微抖，他缓慢地翻回第一页，再次去看员工基本资料。 “周宁宁，华融理工大学，二十七岁……工作简历：昌台胜天商业有限公司叶海分公司……”杨助理尴尬笑笑，“这个地方其实就是……” 卢浩棋垂手，“食客餐厅。”杨助理赔笑道：“是，您也知道这个地方啊。别看她以前在餐厅工作，工作能力没有问题的，还是张主管亲自选的人。现在还是在职研究生呢。”
卢浩棋突然发出悲切的笑声，杨助理吓了一跳。 “你先出去吧。”
卢浩棋靠在椅子上。
杨助理识时务地礼貌离开。 卢浩棋再次拾起周宁宁的资料，用手轻抚在照片上。 “周宁宁，我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