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放心我跟其他男子单独出远门,所以才让小珍珍看着我。”
“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张芷姝一句玩笑话,韩言腾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解释道:“我信你,完全相信你!芷姝,我以一名军人的名义起誓,这辈子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韩琰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眼前的女子能够看见他的心! 老将军教过他,人这一生能遇见合心意的女子很不易,真遇上了就跟攻打阵地似的,必须死死咬住,不拿下绝不能撒手! “无论置身何种境地,只要我说,你便信吗?”
对上那双诚挚坚定的眼眸,张芷姝深知这誓言的份量,当下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栗,说话间也情不自禁带了颤音。 “信!”
韩琰毫不犹疑:“哪怕世人皆不信你,我依旧会站在你身边。”
“好,韩琰,为你今日此誓,我愿待来日。”
张芷姝落落大方地回应了韩琰的心意。
可韩琰一见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却顿时跟愣头青似的,闹了个大红脸高兴得找不着背了,只一个劲儿地握紧张芷姝的手,嘴咧到耳朵后头。 “行啦,再不往炉里添把柴火就灭啦!叫你烧个锅一会猛火一会没火。”张芷姝嫌弃地抽回手,洋装镇定地干起了活。 韩琰“嘿嘿嘿”地笑着挠了挠头赶忙去烧锅。 商贸恢复后集市上也能买到肉和一些大葱白菜土豆子了,当然,价格比往年高出四五倍,寻常人家根本看都不敢看,只能靠赈灾粮度日。 张芷姝买了半个羊头一条羊腿,羊腿上的肉剔出来切成小块。 羊头羊腿骨焯过一遍水放进大锅里猛火烧开小火慢炖,熬出鲜美的汤底。 熬汤的功夫她又想到个好主意! 张芷姝指挥着韩琰去山上挖了黏性比较强的红泥回来,在后院建了个简易的土窑。 先用以前盖宅子剩下的砖头围城一圈垒了个半人高的底基。 想到冬日里还能围炉烤茶取暖等其他用途,又让韩琰在另一面加了一圈,除去添柴火的炉口,整个土窑的底基呈H形。 一头顶上砌砖封上了,另一头正好在柿子树下的,顶上的砖砌成了镂空的圆形。 不得不说家里有个男人干活速度就是快! 张芷姝只动了动嘴,晚饭还没做好韩琰就把土窑砌好了,还兴冲冲地跑来找她邀功。 “芷姝,过来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再推到了重新垒一个!”
“好。”
张芷姝莞尔,擦干净手跟在韩琰身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到他胸口!
她在女子里身量算是中等偏高的了,没想到韩琰居然这么高! 难不成那日靖王久久不令韩琰起身,便是因为韩琰站起来后得高出他半个头,魏炫同他说话就得仰着脖子? “噗嗤……”一想到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张芷姝就忍不住想笑。 魏炫那厮向来自命不凡,竟也有吃瘪的时候! “是,是我做的不好,垒成以后的样子很可笑吗?”韩琰忐忑不安,在心仪女子面前小心翼翼,哪有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气概!
张芷姝急忙收回神游的思绪,“不,好得很哩完全超出我的预期!”韩琰动手能力很强又很用心听她的话,是以土窑砌得比张芷姝想象中还要好! 张芷姝毫不吝啬地夸奖:“干得漂亮!你先置火把这头的砖面烧烫,我去和面,一会就在这里面给你烤带在路上吃的干粮。”
“好!”
韩琰得了一句夸奖简直比拿了军功还开心,当下浑身干劲又开始忙前忙后。 躲在角落里的韩玥见状忍不住恨恨淬道:“瞧大哥那副不值钱的模样,真是鬼迷心窍!”
“阿姐……”韩珍无奈地从医书里抬起头。 “看着我干嘛?你们一个个被她迷惑了我可还清醒着呢!看你的书去,麦冬是补阴药不是补阳药!照着抄都能抄错,两只眼睛是干嘛用的?”
韩玥刀子嘴豆腐心,跟谁说话都没有好腔调,韩珍早就习惯了,倒是低头查看了一遍自己的手抄和嫂嫂给的医书,顿时又羞愧又惊讶。 “阿姐,你刚才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了?”
“这有什么难的?麦冬有润燥作用,滋养心阴,可以缓解心阴不足引起的烦躁、失眠、心悸、多梦等症状。 另具滋养胃阴功效,能治疗由于胃阴不足引起的胃痛、胃灼热、消渴、不饥等症状。 除此之外亦滋补肺阴,但不可与款冬、苦瓠、苦参、青腾、鲫鱼、木耳同食……” 韩玥将医书上的记载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又敲了敲自家妹妹的脑袋,“她给你写的都是大白话,总比太医署出的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好背多了吧!都抄三遍了怎么就记不住呢?”
从前也没发现自家妹子这么笨呀!韩玥又指出其中一处。 “麦冬药性与款冬苦瓠相恶,与苦参青腾相畏,用食功效会受到抑制。也不宜与鲫鱼木耳共食,不仅会降低药效,还有可能会引起胸闷、恶心。 她连为什么相克都给你写出来了,结果你刚才背的时候还是背错了,笨不笨!”
说到最后一句就有些恨不能替她背下来的意思了。 韩珍拿起医书懊恼地捂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阿姐,你才应该学医,你的天赋比我高,不学太可惜了。”
“嘁,我才不跟她学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想学就等娇娇姐回来,让她帮我买几本医书不就好了!”
“阿姐……”韩珍实在太不知道怎么劝了,只好叹着气说道:“总之阿姐还是小心着点吧,上次梁家嫂子来的时候,眼睛总是时不时偷偷看向马莲娇,感觉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早晨娇娇姐还带妞妞去赶集哩!”
韩玥言语间羡慕不已,不过娇娇姐走的时候怎么看起来好像鬼鬼祟祟的? 第一次,韩玥心里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