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看,那边儿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檀音吃着糖葫芦,朝着不远处一指。殷时微从蒲团上起身。将三炷香插在了香坛上。转眸看了一眼,目光平静无波:“……”檀音笑着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她:“是奴婢多嘴了。”
“姑娘说过,只烧自家香,莫管他人事。”
“你知道就好。”
殷时微垂眸理了理裙裾上的褶皱。却听檀音小声嘟囔:“哎,那几个家丁好像在侍郎府看见过。”
“哪个侍郎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殷时微抬眸问。“周侍郎。”
…………“姑娘,这登徒子做了什么?”
“是啊,周四姑娘,您说话啊。”
周涟漪咬着唇泫然欲泣。家丁到场之后,她早已经遮了面纱。只是那双漂亮明艳的凤眸里,尽是惊慌与害怕。她不肯说话。倘使要说,这男人什么都没做,那如此大的阵仗又算什么?半晌,周涟漪只是摇头。这样的表态模棱两可,再加上眼前这男人虽长得好看,可一身装束着实奇怪。丫鬟咬咬牙:“快!将这人打一顿,扔出去!”
萧恕眉头皱起,拳头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下一秒,有人挥着棍棒往他头顶砸去。男人手臂上的肌肉虬结,用力之际青筋凸起,一拳砸过去。那坚硬的木棍应声而断。巨大坚实的拳头如风,一拳就往那人天灵盖上砸。呼啸破空声里,那压迫感委实太过强大。以至于当那拳头在他头顶半寸停下的时候,家丁只觉腿软。萧恕收了手。但更多的棍子往他身上挥去。断了四五根。周涟漪已经吓得说话都结巴,只能抬手焦急地抓住丫鬟的手:“别!”
“住手!”
突然的一声娇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殷时微提着裙摆,沉着脸色往这边儿赶。因跑得太快,她感觉心脏一阵一阵抽疼。她捂着心口喘气。“你们这起子恶奴!光天化日之下,怎的敢动手伤人?”
殷时微站在萧恕身前。丫鬟看她一身绫罗,也不敢造次。只蹙眉问:“你是何人?”
殷时微强忍着不适,站直身子:“我是何人,你家四姑娘应该知晓。”
“……”周涟漪红着眼圈儿欲言又止。殷时微不太瞧得上她这等模样,径直道:“我是绥阳伯家的姑娘,行六。”
“殷六姑娘。”
丫鬟连忙见礼。勋贵人家虽不得清流世家待见。却也不至在外头动手。再加上殷家下一代依旧是个伯。地位又与旁的勋贵不同。殷六娘还是周三夫人的学生。“他,是我的侍卫。”
“谁敢打他,就是与我绥阳伯府为敌!”
殷时微张开手臂。是再明显不过的维护。萧恕眼底有一抹愣怔。“殷六姑娘!您也太霸道了!”
周四姑娘的贴身丫鬟皱紧了眉:“是他先轻薄我家姑娘在先的!”
殷时微皱眉,回眸睃了一眼萧恕,不等他说话。“我看不尽然吧?”
殷时微看向周涟漪:“周四姑娘,我那侍卫可有对你动手?”
“……”“说话啊。”
殷时微委实看得着急。一时间,两边儿就僵持起来。不一会儿。檀音才将住持方丈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