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却笑得好开心,“那我们还是一国的嘛。”
他懒得啰嗦,闭眼装睡。 “我有预感,我会在你这里学到很多事呦。”
她的双颊兴奋的红扑扑。“我没想到主子会把我派到你这样的高手身边学习,更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漂亮的人。”
他虽然高头大马,扮成女人却一点也不笨重,雍容华贵,比她还有女人味。 “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变成像你一样厉害又艳丽的角色?要多久才能练成?我---” “嫣儿,明后天还有任务要执行,也是你正式上场的时刻。你该担心的是这个,其他闲事暂时别啰嗦。”
嫣然被这冷然不悦的低语愣住,久久才反应过来,垂下小脑袋。 “是,嫣儿明白了。”
之后数夜,清远都命嫣然将部分珠宝藏匿到江洋大盗的各个秘密聚集处,让官府愈抓愈带劲儿,对石虎胡同的事就愈来愈不注意。 “今夜的赃物会是最后一批。”
清远在幽暗的荒郊破庙远处伫立,幽幽树影,沙沙作响,月光隐约投射在他清冷俊艳的脸上。
嫣然仰头直直望着。虽然清远向来很少正眼看她,她却很喜欢看清远。 “那些头头们今夜会聚在此处商议逃回江南的事宜。你先把这些金银珠宝藏到屋梁上,好让稍晚我们通知的官府来个人赃俱获。”“是。”
“动作要快,倘若你安置好了东西,大盗们却已渐渐在下头聚集,就往西侧厢房跑。哪儿被烧的一片破败,很容易逃。若还是遭到围攻也不打紧,官兵一会儿就到,你还是可以趁乱逃逸。”
“好。”
“去吧,我会等着,随时支援。”
当嫣然安心的带着他的承诺潜上寺庙屋梁行动时,突来的状况令她无瑕注意清远的马车已经悄然离去,完全震惊于眼前处境。 “在那里!栽赃嫁祸给咱们的人就在那里!”
梁下二三十把火炬将破庙顿时照得通明,他们显然早潜伏在暗处,等她上门。 “把她给我抓下来。”
数道飞刀一起射向嫣然,令她慌乱的整个人摔下地。紧急翻身而起,拼死挣脱整群大手的攻击,冲往厢房,却在奔向残败走道之际愕然--- 没有路!荒废已久的西厢早已被附近的沼泽淹没,沉入外头漆黑的辽阔的湖面。 “死丫头片子,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一票满脸横肉的肥壮大汉围堵在前,深浅难测的无垠泥沼在后,她要怎么逃? “老大,瞧她的眼珠子,是蓝的。”
“管她蓝的黑的,陷害老子到这等地步的,别想有好日子过!”
几只大掌立刻将她牢牢钳住,众人疯狂的咆哮。 “亏她还是个美人坯子,手段竟然如此的狠毒!”
“先让大伙好好享受,尽情泄愤个够,之后要扒皮,要卖到妓院,要断她手脚,削她鼻子,挖掉眼珠,都随你们便!”
头头一吼,众人狂呼,立即抓向嫣然的衣襟。 “住手!官府的人马上就会来,不准动我!”
全场大汉狂狼高笑之际,一颗头颅被抛进她的怀中。 “你要的官差在这儿。要多少有多少!”
随即一阵猛烈的撕扯声在她胸前爆开。“让爷们好好教训你一顿吧,让你知道该如何做个女人!”
嫣然无力反抗,也忘了反抗,任人将自己粗鲁的剥个精光,她脑中只想着一件事;怎么会这样?状况完全不对,清远呢? 说会支援她的清远在哪里?在哪里? 一如往常,只要清远当天有任务,了结之后是返回冷泉苑和府内的歌女舞娘们放纵一场。 “可是我老有种感觉,他的放纵之内有些心不在焉。”
“他虽然心不在焉,还不是照样让人如痴如狂。”
妖娆的艳姬们赤裸着身子在屋里闲聊。 “又是一条小生命。”
“什么?”
瘫软在他身前的侍妾蹙眉。
“嫣儿。”“真不像您会说的话。”
侍妾媚笑。
清远沉默,周遭的美女们咯咯笑声交织成一片。 “现在您的新搭档没了,下回任务又可以单枪匹马乐逍遥。”另一歌姬撒娇的说道,“格格---?”
“您别再想那条贱命了。”
侍妾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胸膛“‘四灵’送个小杂种来铁定没安什么好心,而且还说话不带脏字的骂了您一记,宰了都算是便宜她了,竟敢对咱们的依灵格格如此无礼。”
“咱们待会儿来斗牌解闷而,如何?”
一旁的丫头们柔声笑起,万种风情。
“有时真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人。”他轻笑。
“您啊,还真不是人,把府里上上下下所有女人,老的小的。全迷的团团转。”侍妾一边替他打理腹侧的伤口,一边说道“听说王爷又买了两个小丫头进来,长得挺清秀的。”
“又买了两个?”
清远蹙眉,想了就烦。
“您可别又把人家拐跑了。”周遭婢女娇媚的叮咛。“上回那两个,王爷连沾都没沾上,就给您拐到这儿当丫头了,害咱们冷泉苑又多了两个吃闲饭的。”
“你什么意思?”
那两名改归到清远苑里的胖瘦丫头愤然反击。“冷泉苑里里外外的杂务还不都是我们打点的。我们哪里吃闲饭了?倒是你们这几个舞娘,除了用身体伺候格格,还有什么用?”
一窝女人登时吵闹起来,清远习以为常,好不干涉。 “对了,格格您最近最好别再和二少奶奶接近,今儿个二少爷对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她肚子里怀的搞不好是您的种。”
清远慵懒欠身:“我才不和家人乱搞。”
大家同住在一起,腻了的时候甩也甩不掉,又人多嘴杂的,瞒也瞒不住。 “那二少奶奶到底怀的是谁的种?”
“你这坏嘴巴的死丫头片子,小心二少奶奶的人听到了,扒了你的皮。”
一名丫头甩指警告。
女子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屋内琴音婉转,莺笑燕啼,酒香四溢,风光旖旎,渐渐麻痹他的心,让隐隐恻动的灵魂再度死去。 “格格---格格。”门外传来不确定的低唤。
“搞什么呀,三昧大叔,格格休息中向来严谨打扰的。”最讨厌不识相的人来煞风景。
“报。”“禀格格,嫣姑娘她---” “她被奸杀,被卖被剁,都已不关格格的事了。你要是同情那个小杂种,大可去替她收尸。”
女人们嘻哈笑闹。
“格格。”三昧的声音更加古怪。
“想想我觉得好可怕。”姐妹淘们叽哇乱窜。“若是把我丢在那么低贱的江洋大盗中,我真是宁可死也不想活了。那种粗汉又臭又鄙俗,一口烂牙---嗯。”
“可见得这回‘四灵’送来的小混蛋,铁定惹得您非常不高兴吧。”
侍妾温柔的替他套上单衣。
“格格---” “到底怎么回事?”今夜的三昧未免太反常了。清远霍然拉开厅门,屋内衣衫不整的男人吓得又笑又逃。
苑前的小人而怔住他的心思,所有人也一片呆滞。 嫣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