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当时他们归顺我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也难怪---”蓝虎堂堂主忽然警觉失言,瞄了清远一眼,随即闭嘴。
“无所谓。但是我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态,我让他们归顺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狗急跳墙,否则当时兄弟们一定死伤过多。”“是啊。”
蓝虎堂堂主心有余悸的点头。
当时要不是现在的庄主明智的决定,说不定他们北虎庄这时只能是绿林道上的一个小帮派罢了,哪能真的坐上北方绿林道上的龙头老大的位置呢! “好,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接下去那些有心想造反的人,你可得盯紧些,别让他们逃了,否则又得费一番功夫了。”“属下知道。”
“叫青虎堂的准备收网,我希望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你们这些人也待在暗处太久了,该是让你们出来活动活动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当初他让那些诈降的人位居香主或堂主,以笼络他们。若他们知进退得失,肯乖乖安逸的为北虎庄尽忠职守也就罢了,他还能让他们有个善终。既然他们犹不知悔改,还想扳倒北虎庄,还敢动他的女人,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而原先让出堂主或香主位置的忠心干部,他故意将他们安置在他处,另行培训一批人手,让他们渗透在那些有心造反的人身边,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这批人反而一步步走入那些人的核心中,让他知晓他们的全盘计划。而今已是水到渠成,也该是他将那些有心之人全揪出来的时机了。 “是。我们可等这一天等的好久了。”蓝虎堂堂主笑着说。
“是啊!”清远也笑着回应。
“可是我看你们演戏也演的挺高兴的嘛!”五堂主除了蓝虎堂及青虎堂这两堂是北虎庄的旧干部外,其他三堂全由那些诈降之人当上,而这两人这么多年来演戏好像演的愈来愈逼真了。
“呃---哪有。”蓝虎堂堂主干笑的否认。不过,私底下他可是跟青虎堂堂主在比较两人谁将唯唯诺诺的角色诠释的最好。
“好了,你先下去办事吧。”“庄主---属下还有一事---”他支吾的说。 “何事?”
清远挑高眉,瞧他脸上那种表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嗯---庄主您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他思索着该如何婉转的表达。 “那又如何?”“是否也该讨房妻妾了?”
他大着胆子进言,可语气却是小心翼翼深怕说错话。
“谁说的?”清远抿着唇。
“庄主---呃---属下等是认为您也该房妻妾,好为您生下子嗣,将来北虎庄才后继有人啊。这样老庄主在泉下也可以安心瞑目了,当初老庄主临死之前一定要属下等好好照顾庄主的生活起居,以及子嗣等问题。”他还特别强调属下等,免得庄主只怪罪他一人,而且还抬出老庄主,希望庄主能看在他死去父亲的份上,早早娶房妻妾完成终身大事。
“啰嗦。”他不悦的板起脸。
“呃---庄主您别怪属下等啰嗦,属下等也是不喜欢这样啊,可是这是老庄主死前交代的,属下---” “下去。”清远冷着声打断了蓝虎堂堂主的话。
“可是---” “我,说,下,去。”他蹙眉瞪着蓝虎堂堂主。
“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唉!真是吃力又不讨好。
一等蓝虎堂堂主离开后,清远烦躁的起身。每年总要听那家伙在他耳边叮咛,叫他早点娶妻生子,真叫人厌烦不已,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早有打算了吗? --- 嫣然背心里的汗冷了,衣服贴在身上,冷得令她打了个寒噤,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吧,她扶着床榻起身,下了地,走到一旁的柜子,翻找衣服--- 柜中的内里,一件绿色的饰品,引起了嫣然的注意,她伸手拿过,这---这正是父亲,她认得,这个玉扳指是她买给父亲的。她第一次买给父亲的作为寿辰的礼物。那时父亲乐的像个孩子,连连赞它漂亮--- 怎么会?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记得自己抱着父亲,母亲冰冷的身体,那冰冷的几乎连她的心都冻结了,疼她的父母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她恐惧而绝望的号啕大哭,一直哭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自己昏死了过去,一直都昏迷不醒,后来是师父救了她。她才得以活下来。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一切的软弱,一切的眼泪,都是没有用的。 她挺了挺脊背,手下意识的握紧那玉扳指,揪心的痛又泛了上来,她真是要疯了!她对自己冷笑,没想到她还可以发现这么大的秘密! 她冷汗涔涔,既然是天注定,那便不可违!在这一刻,她就下定了决心,她决定孤注一掷,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输的起---只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 坚定的抬了一下头,好像是在告诫自己什么---反正---现在的自己就已是生不如死了--- 嫣然随即将那玉扳指放回原处。 --- 嫣然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老嬷嬷端着点心从外面进来,见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将点心放下,走过到她的身边:“小姐,今天好点了吗?”嫣然回神儿:“谢谢嬷嬷,我已是好多了。您费心了。”
老嬷嬷思忖了片刻,看向嫣然:“那真是太好了,小姐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庄主为了您的身体可谓是尽心尽力,说句实话,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庄主这样呢。小姐真是好福气呢。”
老嬷嬷的话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嫣然的心湖,瞬间扬起了巨浪。 她企图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只要说一句--我对他没有任何意思! 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