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而不语,一直微低着头保持着恭谦的姿态。 可越是这样,崔仁赫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但是他相信李东俊,相信这个陪伴了自己快二十年的保镖。 “叔,等会儿你送老师回家。”
崔仁赫将行李交给老者,随后吩咐着。 “崔部长,那我……” 年轻人见崔仁赫要跟别的车走,心里有些慌,自己可是金社长派来的,要是没接到人怕是工作要保不住。 崔仁赫摆摆手道:“回去跟社长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明天回公司我亲自去找他。”
“可是……” 年轻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想说话时已经完全插不上嘴。 倒是那个中年人,一脸淡定地看着老者帮崔仁赫搬行李。 “崔部长,我们先回了。”
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经纪人也提出离开。 崔仁赫点点头,在少女们身上扫了一眼,视线落在裴珠泫:“回去以后让她们先休息两天,等我回公司再安排后续的工作。”
“我明白了。”
经纪人应了下来,带着少女们往道路另一边的保姆车方向走去。 “欧巴再见!”
不知道是谁带头朝崔仁赫挥了挥手,其余也跟着挥手道别。 “怎么有种明天见不到的意思呢。”
崔仁赫自言自语着,这场面着实让他有些尴尬,但还是朝少女们挥手致意。 可正在帮老者搬行李的李东俊听到这句话后,动作迟疑了一下…… “老师,我先让东俊叔送您回家,等抽空了我再去看您。”
“我这边没关系。”
罗玧宣说道:“休息两天我也要出去见见那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倒是你,如果遇到什么事让你心烦,可以来找我。”
崔仁赫好奇地皱起眉:“老师,您今天怎么怪怪的?”
罗玧宣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郑重道:“老师是过来人,很多事情看的比你透彻,心态也比你放的宽。”
“我知道了。”
在李东俊的催促下,崔仁赫暂时告别罗玧宣,坐上老者开来的车,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这一去,是要面对了吧?”
罗玧宣面色凝重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李东俊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边,和她看着同一个方向…… 来接崔仁赫的年轻人坐在车内举着电话向金英敏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社长,崔部长刚被人接走了。”
金英敏眉头一皱,厉声道:“你说什么?被谁接走了?”
“不…不知道。”
“你个废物!”
金英敏怒骂道。 “但…但是来接崔部长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谁?”
“一个人喊他大少爷,另一个,什么都没说。”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又传来金英敏的声音:“崔部长跟哪辆车走的?”
“没有说话的那个人。”
金英敏再次陷入沉默,吩咐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另一辆车里,体格壮硕的中年人同样在打着电话。 “夫人,大少爷被管家接走了。”
“好,我知道了。”
“要不要在庄园外等?”
“你先回来吧,我另有安排。”
“是。”
…… …… 行驶在宽阔马路上的一辆黑色辉腾里,看着道路两旁向后退去绿植,崔仁赫单手抵在窗户上,撑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我父亲我派来的吧?”
老者看了眼后视镜,笑而不语。 崔仁赫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可心里却一点不觉得慌张,反而惬意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半小时后,辉腾来到市区外的一处庄园外。 车在黑色铁门外停下,没一会儿铁门打开,老者继续向里行驶。 进入大门,入口处是位于中心的喷水池和大面积被修建成型的绿植,高大的绿植间依稀能看到有人在做修建工作。 然而车并没有从中间驶过,而是从侧面的车辆专用道一路直行,最后停在两层别墅的台阶前。 车刚停稳,车门便被打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人躬着身子站在门边。 此刻崔仁赫的内心有些茫然,这么大庄园他只在欧洲见过,而是每座庄园都属于一个富豪。 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和欧洲差不多规模的庄园,年轻漂亮的女仆,花园里的修剪工人,一切都符合贵族富豪的特征。 于此同时,一个疑问出现在脑海里:这个庄园是谁的? 只要知道这个答案,那一切便迎刃而解。 崔仁赫走下车,尽力维持面容上的淡定,跟着女仆来到别墅内。 别墅内,四周墙壁上有规律的摆放着数件欧洲工艺品,和难得一见的名人油画。 崔仁赫两眼在这些东西上扫过,他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且不会有赝品。 穿过客厅便是一百平米的餐厅,本以为会和客厅一样空无一人,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早已有人坐在餐桌前。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等人那个人自然就是崔仁赫。 被领到餐厅后,女仆向坐在餐桌正前方的一个中年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离去。 “坐吧。”
男人指了指正对着自己的座位说道。 崔仁赫看了眼摆在餐桌上的餐具,接着抬眼扫了一圈在座的三个人,锁紧了眉头。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椭圆脸型的中年人,眼里透着精光,眉宇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坐在男人左手边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年,长相和男人有几分相似。 右手边是一位烫着卷发的精瘦妇人,面容姣好。在自己到来后,细细的柳眉轻轻蹙起,不停地打量自己。 在崔仁赫观察三人的同时,总觉得正前方的那个男人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来到这里觉得不习惯?”
见崔仁赫一直立在原地,男人面带微笑地开口问道。 “您说笑了,能来到这座庄园是我的荣幸。”
崔仁赫咧起嘴笑道:“只是我不明白,以您的身份,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把我请来这里?崔泰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