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韶眼神一厉,喝道:“大胆,竟敢和朕这么说话,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面对凤韶的怒火,凤舞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温柔,眼神却已带了几分嘲讽,“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凤韶一怔,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你再继续这么和我说话,我可能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
凤舞美眸中的嘲讽在一瞬间转化成利剑直直地朝凤韶射去!一瞬间,如梦初醒。凤韶的脑子在瞬间恢复了清醒。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她曾说过,她不是凤云兮,她是凤舞,只是凤舞。她和凤云兮除了容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凤云兮弱懦,她强势。而他所能收集到的资料都显示,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唐门也不会与她交好至此!一念之间,魔障消除。凤韶敛起贪婪的目光,轻咳一声,“刚刚朕失态了。”
“无妨。”
凤舞对凤韶在自己强硬的一句话后能霎时回头醒悟表示深深的佩服,久居上位,习惯发号施令,命令于人,在巨大的诱惑之下,在盛怒之下,竟然还能这么迅速地恢复理智,看来,他能稳坐东国皇位这么久,且他国不敢轻易冒犯,也是有道理的。“舞儿方才是在找阿煜?”
冷静下来的凤韶脑子明显转得快多了,立即抓到重点,同时也想起当年那个让自己惊喜万分的天才外孙。黑瞳眯了眯,也许,阿煜就是自己的机会!凤舞点点头,“不错。”
“朕在御书房待了近一个时辰,并未见有小孩进来。不过你别急,朕现在马上命人在宫里搜,只要人在宫里,肯定可以找到。”
说着,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夜祥。对凤韶的明智之举,夜祥勾了勾唇角,“有劳了,不过不用,阿煜就在御书房。”
凤韶一怔,随后立即抬头四处查看,同时凝神静听,但听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疑惑地看向夜祥,而对方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分辨他到底在说真的还是吓唬自己!即便那个孩子拥有无以伦比的天赋,但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练到比自己还高的境界吧!但,自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这又是为什么?等等,躲在那个男人身后的那一大一小是谁?背影好熟!有一个小孩,难道就是阿煜?感受到凤韶如有实质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念念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却忽然听到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阿煜,还不赶紧出来!还是你打算让爹地亲自请你出现?”
念念的心跳又加快许多,终于,要相见了,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凤韶那丝疑惑被迅速忽略,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夜祥眼神所在之处——御案正对面的房梁!他不信,有人能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躲在御书房那么久,当然,如果是夜祥这样的高手另当别论,但阿煜,他实在无法相信!凤舞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房梁。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下,红红的大房梁之上忽然出现一个身着青衫,头绑两个角的小娃娃,只见他两腿分开坐在房梁上,两只不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娘亲,母子俩仿佛在比赛似地,还暗中较劲!最吃惊的莫过于皇帝凤韶!他真的藏身在自己的御书房,而自己竟什么也不知道!一年多前,他才堪堪与绿级高手打成平手,而今,他竟比自己还高级别了!到底是他的天赋使然,还是灵丹妙药?亦或是,凤舞她师父自有妙法?毫无疑问败下阵的凤煜正无力地垂头打算下去,发现有一双炙热的眼睛投射在自己身上,顺着看去,竟是那个皇帝正一脸狂热地看着自己,想起娘亲小时候受的苦,眼珠子转了转,脆生生大声开口道,“皇上,你的下巴掉了。”
闻言,凤韶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下巴,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正要发作,却见他哈哈大笑,从房梁上飞下,扑入凤舞怀里,撒娇道,“娘亲,皇帝好好笑哦!”
本想开口训斥,想到他的天赋,想到他的父母,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能讪讪地闭口。凤舞轻描淡写地瞟了眼凤韶,见他不甘地闭上嘴巴,轻轻点了点凤煜的鼻子,“你呀,调皮!”
抬头看向凤韶,不甚有诚意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见谅!”
凤韶摆摆手,一脸大方地笑道,“无妨,这说明阿煜活泼,孩子活泼点好。”
闻言,凤舞也不与他多说,直接将孩子抱起来,象征性地拍了下他的屁股,冷着脸问道,“你自己说还是娘亲请你说?”
凤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阿煜可是娘亲的儿子,怎么能让娘亲请呢!”
“很好!”
凤舞满意地点点头,微微勾起唇角,“不过可不要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哦!”
“娘亲放心,阿煜如此聪明绝顶,哪会分不清啊!”
一瞬间就明白娘亲是在害羞,现在这里又这么多人,凤煜自然从善如流地答应了。“阿煜是和死老头一起下山的,他说要再和我比试阵法,地点让我挑,除了山上。我想来想去,整个东国最繁华的就是东京,而东京最尊贵的就是皇宫,而皇宫最机密的自然是御书房,所以我们就把阵法设在御书房了!”
一番话下来,触动最大的是皇帝凤韶,但他对凤煜说的话压根不信,他的御书房,他会不知道?他虽然不懂阵法,但也知道布阵需要借助许多外界资源,可自己的御书房以及附近,明明没有减少或增加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就被布了阵法?静佳与念念都持着保留态度,虽然心底是不信,但今日他们一家带来的冲击很多,导致已经不敢对他们一家随便下结论了!凤舞挑眉,看向方才阿煜所站的房梁,“这么说萧先生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