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王上慢点…老奴跟不上您”在楚雄安的身后,福安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好几次都险些崴了脚。楚雄安一冲到楚月凝的身旁就急急将人抱住,他的劲大,抱得又紧,差点没给楚月凝勒的背过气去,楚月凝怕自己没被暗杀反而被自己王兄勒死,赶忙拍了拍楚雄安示意自己喘不上气来。楚雄安后知后觉的赶忙松开楚月凝,又拽着她的胳膊瞅来瞅去,确认自己的王妹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将人放开。楚雄安看楚月凝的玉撵旁未跟着王行,大怒道“那个老匹夫人呢?他失职害得孤的王妹险些命丧黄泉,看孤不砍了他”楚月凝见状赶忙道“这也不能怪王将军,原本是那刺客良苦用心,找了个绝佳的刺杀点,与王将军无关,阿兄可不能错杀良将,王将军已经去追查刺客了”楚雄安冷哼一声道“他可还真会躲孤,要是抓不到刺客,孤就罚他三年的俸禄”楚月凝轻笑出声,果然她的王兄还和以前一般无甚区别,罚人喜欢断人经济。楚雄安此时才注意到楚月凝身后跟着的玉茗,他上次见玉茗还是在三年前的大朝会上,白驹过隙间三年已过,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显得愈发沉稳,五官也愈发精致。楚雄安虽然坐镇王都处于深宫,但是坊间流言满天飞,将这位江南玉家的二公子都快吹捧上天了,他想不听到有关这位二公子的消息都难。什么恍若天仙,犹如玉人,更是给他送了个外号赞誉他为“玉面郎君”楚雄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发现虽然坊间传言有夸大其词的作用,但是所言非虚,玉茗还确实当的起这个称呼。楚月凝见王兄一个劲的往自己身后瞅,心下了然,她往一侧让了让,方便自己王兄研究自己选的郎君。玉茗感觉到王上的目光坦然向前一步躬身道“江南玉家玉茗见过王上”楚雄安点点头露出笑容道“平身”楚雄安原本想为难一下这位玉郎君,治他个保护不力的罪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会难过,便也就作罢。楚雄安收回目光,仔细盯着自己的阿妹道“这次回京城可要多住几日才是,阿兄已经两年没见你了”楚月凝轻笑着称是,目光中却带着些悲戚,不是她不想在王宫常住,而是群臣和太皇太后不会允许她在宫中常住。太皇太后乃是先太子亲母,废太子发动宫变失败之后,这位太皇太后毅然决然的和废太子断绝母子关系,这样的举动一度被天下人称赞她大公无私有贤后风范,不包庇自己的亲子。可楚月凝何等心计,她自然知晓太皇太后这壮士断腕之举是为了保全自己万万人之上的地位,若是当年太皇太后为废太子说话,理所当然的就会被当成废太子发动宫变的知情者,这样一来太皇太后的母族势力必然树倒猢狲散,但这位太皇太后却隐忍不发,不言不语,甚至一口咬定她不知晓废太子发动宫变之事,由此保住了她母族的荣光。楚月凝深知这个女人的心思难测,就算是她自幼就借病离开皇宫也没能抵住太皇太后对她的杀心,她为了让她死什么事情没做过,下毒,暗杀,安插心腹伺机谋杀,这些年来若非她有奇遇造化,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今她重回皇宫,只怕这位太皇太后依旧不会放过她,其实她倒无所谓,她有的是办法和这位太皇太后相斗,只是可怜了她的皇兄身为九五之尊还要处处受她限制。楚月凝想到此处就很是心痛,她的面色白了白,冲楚雄安道“阿兄,月凝身体不舒服,想来是方才受了惊吓,我便先行回宫了”楚雄安见她眼神飘忽,似乎确是吓得不轻,便让玉茗陪着她回宫。从太极殿到揽月宫的路程很近,先前父王还在时为了能经常去陪她的母妃,便将距离太极殿最近的沉华宫改成了揽月宫供她母妃居住,由此她也能时时见到父王。后来她久病不起,只得听太医之言去往汤泉行宫疗养,由此揽月宫便清冷了下来,听说在她去往汤泉行宫之后,揽月宫便无人居住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宫,还被王兄上了锁和封条,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入揽月宫。就连往年她回宫过新年也都是和瑜安郡主住在一起,但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玉茗,若说往年回宫她喜欢和瑜安待在一起,那今年她带了男眷回来那便不太方便了。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宫道和揽月宫的宫牌,心中隐隐发痛,曾经的她有母妃陪在她身边,小的时候她喜欢荡秋千,母妃就抱着她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她喜欢吃桃花酥,母妃就专门求父王请了宫外做糕点做的最好的师傅来专门做酥饼给她吃,她喜欢看皮影戏,父王母妃白日没有时间,就只能晚间熬夜陪着她看皮影戏……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还是昨天,可就是一场宫变,毁掉了她原本美好的童年,让这一切都灰飞烟灭,她就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大梦三生一朝梦醒,便也就只剩满地狼藉了……玉茗看她一到宫门口便开始发愣,他转身瞧了瞧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碍着人多他无法直接去抓她的手,只能轻轻握了握她的胳膊道“回神了,这里跪着一地的人呢”楚月凝听到玉茗的声音,慌忙掩饰中自己眼中的痛苦神色,冲众人道“都起身吧”“谢长公主”楚月凝进宫算是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心中的不安有所缓解,她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玉茗在她的身边。玉茗见奴婢尽数退下低声对她道“这样不妥,你我现在在宫闱之中,如此行事必遭太后诟病”楚月凝抬头看着窗外的枯老树吖和已经发黄的秋千道“她算个什么东西?”
玉茗见自己劝不动她,知道她心中不快,只得作罢。楚月凝收回目光抬起头冲玉茗一字一句道“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要她的命,不但她得死,她母家的老臣也得死,支持她母家势力的宦官之辈更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