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压下去了,可是当林立和杨子姗来到厂里以后,又看到老高带着一伙人围在了办公室门口。而且人数比昨天还要多!林立不禁纳闷,这些人哪里来的底气,真以为拿他们没办法了。真是得寸进尺,给面不要脸!就听老高冲着严厉吵吵道:“严总,你就给我们透个实地吧,厂里库存了那么多酒,是不是已经发不出工资里了?”
严厉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他:“你们听谁说的?别胡说八道!你们听谁说的?别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这群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昨天晚上都已经和他们协商好了,今天给他们安排临时工的工作,没想到他们还不肯罢休。他要是背后没有人怂恿打死他不相信。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从正式工变成临时工,这样的落差,心理上接受不了。不过这能怨谁呢,都是他们自己作的。昨天晚上林立态度强硬,连临时工都不给他们干的时候,他们也认怂了,现在受白家人挑拨几句,又开始兴风作浪!简直连点主见都没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再也不会对这种人心软了!林立一看这情况,疾走几步,来到他们身边,义正言辞对他们说道:“库存是有不少,不过那是为春节的销售旺季做准备的,你们是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
老高一伙人对林立还是有些打怵的,看到林立来了。气势不由得弱下来。“林总,你怎么说我们不管,但是但是我们辛辛苦苦干上一个月,我们要的是工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要养要养家糊口,那么多的库存在仓库里,你们根本就拿不出给我们发工资的钱。”
“拿的出来也拿不出来,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林立又气又怒:“厂里的财务和销售情况你又了解多少,你又知道多少,你就知道道听途说听信别人的挑拨。我还是那句话,不想干的赶紧滚蛋!”
林立连理都没理他们,示意严厉也不要理会这群混蛋。他们进了办公室,开始商议安装红酒设备的事。尽管办公室外面就有人闹事,可是现在林立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这镇定的态度让严厉和杨子姗佩服不已。“就是这么个事,早点让安装的师傅进厂子,熟悉呀一下厂房看看怎么安装合适就怎么安装。”
“这事好说,安装师傅我昨晚就找好了。”
严厉朝外面看了一眼,颇为担忧道:“外面那伙人难办,看样子他们幕后的主子又给他们煽风点火了,一时半会不会消停的。”
“随他们吧,从今天开始,凉着他们,也不用理会,他们闹够了就不闹了。还有,他们就是想干,也只能是临时工,所有的正式工合同都给他改了!”
林立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几天下来,林立一直在厂子里等红酒设备。老高带领的闹事的工人虽然没有消停,但是厂里领导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对他们的态度都很冷漠,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这就很难办了!你纵使有天大的怒气,也是是刀子捅在棉花上,无济于事。总不能使用暴力把厂领导给打一顿,那样做他们就犯法了。一个报警电话打过去很快就会被带到警局,想闹事也闹不成了。他们甚至怀疑这是林立出的馊主义,是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使用暴力,把他们弄进去。有了这种猜测,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每天带着人围着办公室门口,讨要说法。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做,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回应,更没人理他们,厂领导完全成了哑巴,对他们视而不见!林立的原则是不影响生产就行,至于你们要干什么,他也管不着。反正别的员工加班加点,多劳多得,到月底发钱的时候,他们不眼热就可以了。就这样又等了四天,那批红酒设备被运到了厂里。安装工人连夜加班,用了三天时间,把设备全部安装完毕。与此同时,新招的工人也进行了培训,培训半月后才可以上岗。这几天林立又是盯着设备安装,又是张罗工人培训这块,还帮着杨子姗招聘销售人员,忙的焦头烂额,甚至都忘了有工人闹事。当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老高他们,甚至还好脾气的跟他们打个招呼,这让老高他们越发觉得他们老板没憋什么好屁。“肯定是想好把我们赶走的法子了,你看看他笑得那样,胸有成竹的。”
“我也感觉他笑的不怀好意,阴森森的很吓人,看来是想好对付我们的办法了。”
“我感觉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不应该光听白家那些人说,我们自己也应该动脑子想想的,你看看林总说去进红酒设备,结果红酒设备没几天都拉进来了。”
“这说明他根本没有跑路的意思呢。”
显然,有的工人已经后悔了。但是他们也明白,现在后悔也晚了,从正式工变成临时工,这种结果不会变。老高看了看众人,没好气道:“关键时刻不能认怂,就是他们进了这批红酒设备,还库存了那么些白酒,才更没有钱给工人发工资。”
“你们愿意白白干到年底一分钱拿不回去,到时候老婆孩子怎么过年?”
几个工人一听这话觉得也有道理,还是决定跟老高再坚持几天。林立忙了一阵子后就赶回了江城。是晚上回来的,进家门的时候老人孩子都睡下了,江颜给他开的门。江颜把他迎进卧室,看他满脸憔悴的样子,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男人面容消瘦,双眸里布满了血丝,嘴唇上干裂着丝丝的细口,看起来累得不像话。“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下点面条?”
江颜倒了杯热水后,放到他面前,问道。“吃过了,别忙活了。”
“那我给你按摩按摩。”
林立轻笑:“你啥时候也学会按摩了?”
江颜笑着绕到他身后,柔弱无骨的小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没事瞎琢磨着学的,给妈按摩她还说很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