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卫所,不过长平已经吩咐了士兵带着她和几个护卫进去,所以直接就来到了陆睿办公的地方。房间里陆睿正一脸阴沉,看见谢文婉进来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谢文婉:“我在街上遇到点事,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所以就过来了。”
陆睿:“什么事?”
谢文婉于是将她刚刚遇到的事情讲了。“我觉得发动老百姓群策群力捐东西这没什么问题,但是既然是捐,是不是就应该出于自愿。”
“更别说去逼迫本就生活贫困的老百姓捐银子,这哪里是逼着他们捐银子,这分明就是逼着他们闹事。”
陆睿听后叹气:“已经闹起来了,刚刚长平出去,就是因为东大街有老百姓不满衙役逼迫他们捐银子,跟衙役打起来了。”
谢文婉没想到这么快就闹起来了,不过想想也是意料之中。“这个政策是谁想出来的?”
陆睿:“白知礼的原意应该是让城中的富户多捐一些。”
谢文婉:“如果他的原意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总之,富户有没有捐我不知道,但是穷得揭不开锅的老百姓被逼的要自杀了倒是事实。”
“我今天听那衙役说,负责这件事是一个姓周的主薄,他的岳父开了一间绣房叫香绣阁,为人很是猖狂。”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也说了,衙役们逼着他们捐,但是没有去香绣阁逼捐。”
“还有街上很多商铺都因为害怕被衙役逼捐,直接关门了。”
谢文婉觉得白知礼多为一方父母官,也算是一个人才,一件事干下来,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民怨。陆睿这些时日都在准备与瓦勒人谈判的事,还在处理那瓦勒三王子的事,所以对安置街上的流民一事他真没怎么关注,今日也是衙门那边来求助,说有老百姓闹事,这才知道事情不顺利。如今听谢文婉这样说,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跟瓦勒马上就要谈判,黑土城自然不能乱。“你放心,我会让人注意到街上的动静。”
“白知礼在南大门那边安排了一个流民落脚点,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睿带着谢文婉便直接到南大门流民安置点去。安置点是在一快大平地上,地上搭建了很多的帐篷,入口处有人专门做登记,进入安置的流民,会发放一个身份牌之类的东西。最近的居民区离这里也有五百米以上,周围有很多士兵在巡逻,应该是负责安全的。住宿区边上便是厨房,有人在做饭,旁边的大木桶里还有熬好的中药,谢文婉问了一下,都是预防风寒的药,还有姜汤也是保暖用。就这流民安置点来说,做得还是不错的,可以说是井然有序。谢文婉和陆睿进居住区看了看,差不多有几百人,其中还有很多老人小孩子。此时,白知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世子,世子妃,你们怎么来了?”
谢文婉看着白知礼,衣袖都挽到手臂上了,像是刚干完了活。“白大人,你这是?”
白知礼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刚刚那边搭帐篷,下官搭了把手。”
谢文婉没想到这白知礼竟然会亲历亲为,他刚刚也不知道自己和陆睿来,所以应该也不是作秀。白知礼又继续说道:“世子,若不是你提醒,下官也不知道,这黑土城竟然有这么多流民。”
“还好下官听了你的建议,把这些流民都聚集起来,不然要真闹出什么事,下官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这些人虽然都是瓦勒人,但只要是身家清白的老百姓,下官已经说了,他们这些时日的花销,可以以工抵债。”
“世子,咱们不是要在边界上修城墙,到时候就让这些人去上工,这样也可解决了一大部分劳力的问题。”
“这样的话此次安置这些人的银子,也可以不从县衙的公账里走了。”
谢文婉见白知礼兴致勃勃,好像还根本不知道有人闹事。果然陆睿出声问道。“白大人,东大街又老百姓闹事,你知道吗?”
啊...白知礼张大嘴。“老百姓闹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