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片刻,九地因为平时较少喝酒,不胜酒力,提前离席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九地倒头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宴席想必早已散了,九地却怎么也无法安睡,便披上外衣,独自走到花园中来。水声潺潺,花园中只有几个值更的卫士和在宫灯照耀下的花草石头,冷冷清清,一片寂凉。九地似是头脑清醒了不少,在花园中站了片刻,正准备回去,只见前方远远的似有一个人影,伫立于孤灯之前,好像无限惆怅。九地缓缓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刘一衣。刘一衣并未发现他,长叹了一声。九地在背后道:“二哥似是有什么心事?”
刘一衣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好似被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九地,道:“三弟你还没有睡吗?”
九地道:“才刚醒来,二哥在为什么事烦恼?”
刘一衣沉默了半响,道:“三弟,我求你一件事,你可否让我见阿沌一面?”
九地心中早猜到了几分,便点了点头。阿沌与饕餮都被铁链锁在同一间的牢房中,在见到刘一衣的一瞬间,阿沌似是见到十年未曾相见的亲人一般,放声大哭。刘一衣听了她哭了一阵,有些心软,但脸上仍装作一脸的冷漠,道:“我一直想知道,我的一番心意,你是怎么看待的?”
阿沌抽抽噎噎的道:“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恩情,也明白你的心意,而且我其实……其实对你颇有好感,可是为救我哥哥,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又大哭了起来。刘一衣道:“你的哥哥我会帮你想办法救的。”
刘一衣与九地从牢房中出来的时候,仍是心情沉重。二人默默走了一阵,刘一衣道:“三弟,你会永远把我当成你的哥哥看待吗?”
九地道:“二哥怎么会这样说?我们既然已经结义,就永生都是兄弟了,你就永远是我哥哥呢!”
刘一衣道:“可是我现在心很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与阿沌相见不过数次,便如痴如醉,深深的迷恋上她了。”
九地沉默不语。刘一衣道:“我希望你替我想想,体谅一下我,我真的觉得阿沌姑娘很可怜,很想帮助她,希望你们能放了她。”
九地想了片刻,道:“二哥既如此钟情于她,我就帮你放了她,我母亲那里及大哥责怪,我都一力承担,但我想二哥对阿沌姑娘还是小心一点好,她虽是无法作恶,但她毕竟与饕餮一直都是狼狈为奸的。”
刘一衣道:“如此多谢三弟了,你的忠告我一定记在心里。”
刘一衣静静的坐在房间中,九地已经让人去释放阿沌了,想到片刻之后就能见到阿沌,刘一衣感到激动不已。门轻轻的叩响,刘一衣想不到阿沌这么快就到了,怀着极为兴奋的心情跑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李三。刘一衣怔了怔,李三道:“怎么?看见是我有些失望?”
刘一衣道:“没有失望啊,大哥深夜到访,有什么事吗?”
李三道:“我听三弟说你求情让他放了阿沌?”
刘一衣默不作声。李三道:“你不必担心我会责怪你,我只是想来跟你说一个故事。”
刘一衣道:“是什么故事?”
李三道:“白娘子的故事我就不说了,我说一个好人的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叫东郭先生的人,几次发善心放了一条狼,结果那狼反而要吃他……”刘一衣笑笑道:“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可是我与阿沌姑娘之间的事你不会明白的,而且你们可能对阿沌姑娘也有点误会。”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阿沌随着脚步声走了进来。李三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刘一衣的肩膀,道:“你好自为之吧!”
便走了出去。阿沌见李三走了,扑在刘一衣怀里,两滴泪珠顺着两颊流了下来,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刘一衣见阿沌哭了,忙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道:“好了!我也不责怪你了,你不要哭了。”
阿沌道:“那位李公子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刘一衣道:“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结义为兄弟了,他现在就是我的大哥,只要你改过,不要与饕餮再有什么纠缠,他必然看在我的面上,不会再责怪你的。”
阿沌道:“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凶,真怕他什么时候杀了我呢!”
刘一衣道:“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你要担心只要常跟着我就没事了。”
阿沌道:“你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