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厅,
李泊然和李玉春皆是李家主要管事,现在因为李灵儿和李落弟娘亲留下的梵阳破天指这本武学,针锋相对,火药味极重,彼此质疑对方的观点和立场。 这般针尖对麦芒,使得在场所有李家高管皆是如坐针毡,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上首的另外一道身影。 李泊然右边的这道身影则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面庞圆圆的,白白的,鼻子和嘴唇的轮廓都很周正而纤秀。 她是李家执法堂长老,李清清。 此刻她正一脸无奈的看向李泊然两人,略微低沉思索一番后,出声道,“家主,大长老,我们所做的一切皆应往李家的发展着想。各抒己见固然很好,但不至于因为这种争执就剑拔弩张。”“让众多小辈看着,成何体统!”
李清清的出声,使得这凝固的氛围微微一松。 随即李玉春眼中精光一闪,收回了目光,端起茶杯,皮笑肉不笑道,“清长老说得有理,是本长老逾越了。”
说着,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旋即对着李泊然带着一丝歉意,笑道,“方才是我冲动了,还望家主莫怪!”
李泊然用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旋即淡然道,“大长老说哪里话,应该是我冲动了才对。”
李玉春摇摇头,眸光微闪,说道,“不管是谁冲动,我们本意都是为了家族好,现在回归主题。”
“按照家主您的意思,是不同意赵家这个提议,相当于拒绝了吧!”
李泊然神色不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眺望院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双手紧紧抓着上首的扶手,似乎在其用力下逐渐变形。 见状,李玉春也不在乎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道,“既然拒绝,那我想问问家主,最起码也得拿个章程出来,好让我们有应对之法,面对赵家即将到来的怒火。”
“大长老何必长他人志气,赵家就算再强,也强不过我们李家多少,难不成因为这个还欲强行对我们动手不成,其他两大家族怕是也不会置之不理,坐看赵家做大吧!”
李清清见状,心里不喜,眉头微蹙,缓缓道。
李玉春闻言,摇摇头,双目微眯,失笑道,“仅是一个赵家,我李家自然不惧,可若是加上紫炎宗呢?”话音刚落,便是在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无他,实在是紫炎宗威名太盛。 随即突然有人按捺不住惊惧,急切道,“不至于吧,这梵阳破天指连品阶都没有,很多人只是凭空猜想达到了玄字上品,说不定只是个下品也说不准啊!”
旁边马上就有人附和道,“赫赫有名的紫炎宗不可能为了这东西,出手帮赵家抢夺吧?这也太有失风范了吧!”
“这也说不准,倘若真是玄字上品的武学,也很有可能!”
...... 李玉春看着下首的人争执不休,眸子中掠过一抹笑意,半躺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名李家子弟进来汇报道,“家主,大长老,清长老,赵家队伍离我们李家已经不足百米!”
该子弟见李泊然沉默不语,随即只能把目光看向李玉春。 后者见状,挥了挥手,打发了该子弟后,微微偏头,笑眯眯道,“家主,既然赵家队伍已经到了,依本长老看,我们要不提前出去迎接一番。也显得我们李家的大家风范和礼数。”
“大长老所说之言,我等亦赞同。毕竟,如今的赵家背靠紫炎宗这棵大树,可不是我们所能平媲美的。理应出去迎接!”
下首有长老神色变幻后,出声附和道。
“言之有理,依我看,我们应快快出去迎接,莫让人家觉得我们怠慢了。”说着,此人就欲起身。
但瞬间就被一冷冽的眼神给压了回去,待该男子悻悻坐回原位后。 李泊然收回自己的目光,环视一圈后,冷然道,“记住,你们是李家人,可不是赵家的狗!”“哈哈哈!李伯父此言差矣,在座皆是你李家人,怎么会突然成了我赵家的狗呢!”
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紧接着众人循声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俊美中带着阴柔,邪魅中又透着一丝冷冽,此刻正噙着笑意率先踏入正厅。 此人便是赵家天才,赵无极,鹿鸣城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赵无极身后紧跟一年龄稍大的男子,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灰褐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使得整个人高高在上,满脸的傲意难以掩饰。 “赵家赵无极,不请自来,还望诸位前辈海涵!”
赵无极对着李泊然几人微微拱手,笑道。 至于身旁那蓝色锦袍的男子,则是微微偏头,鼻孔朝天,宛如不屑一般。 “无极侄儿不用多礼!”
李玉春笑呵呵的打了一声招呼,随即招呼下人过来,呵斥道,“没有眼力见吗?还不赶快给我无极侄儿还有旁边这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安排坐位!”
闻言,李清清嘴角一抽,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玉春。这老狗,还真会舔。 被赞赏的男子见李玉春这般夸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待下人安排好位置后,理所当然便率先坐下。 赵无极见状,神情里没有一丝不耐,反而觉得理所应当,等该男子坐下后,便坐落在他的旁边对着居中的李泊然笑道,“不知李伯父可否还记得当初我父亲所提的条件,当时给了您三天考虑时间,现在期限已到,不知您意下如何?”
在场的李家人见赵无极直接开门见山,没有半点寒暄的意思,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后,皆是正襟危坐。 李泊然眼皮都没有抬,直接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花茶,语气淡然道,“我们父辈之间的事情,赵元为何会派你一小辈过来商谈,这般之举,我可以认为是看不起我们李家吗?”
闻言,赵无极不慌不忙,笑道,“家父前日偶感风寒,不宜出远门,因此特在烟雨楼备好酒席,诚邀李伯父和大长老等各位前辈前去一叙。”
说完,自嘲道,“我一区区小辈,又何德何能和李伯父等长辈商量正事,只是家父特遣我前来,真挚邀约李伯父一行移驾烟雨楼,还望伯父赏脸。”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言行举止皆不凡,使得在场原本心生不满的李家众人,神色皆是缓和不少。 李泊然眸光一闪,神情不变,淡淡道,“今日不巧,我也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想来远门是出不了啦!”
旋即瞟了一眼赵无极身旁的该男子,缓缓道,“因此,只能拖你给赵兄带声抱歉,等我身体好了后,自会前去赔罪。”
赵无极似乎早有所料,并不惊讶,只是脸上带有一丝惋惜,叹气道,“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一向安康的伯父,也会被风寒这种小疾所困扰。”
“赵兄不一样身体壮如牛,也会被风寒袭扰,以致于出不了门。”
李泊然放下茶杯,眸光加深,徐徐笑道。
闻言,赵无极一滞,旋即摇头失笑,“是侄儿失礼了!”李泊然面无波澜,随即目光带着一丝莫名,缓缓望着两人,说道,“倘若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还有要事需要商讨,就不留你和你这个朋友吃饭了!”
“我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今日前来一是受父亲所嘱。二是陪宝华兄前来下聘礼的。”
赵无极似是没听出李泊然送客的意思,眼睛里骤然掠过一抹幸灾乐祸,徐徐笑道。
“聘礼?”“什么聘礼?”
李清清眉头蹙成一团,疑惑道。
不仅是李清清疑惑,其余在场所有人皆是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倘若是赵无极下聘礼,或许他们都能理解,因为赵无极一直在追求李灵儿。 可今天,居然是一陌生男子来李家下聘礼,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李家,貌似现在除了李灵儿,还没有其余年龄达标的女子吧! 见众人疑惑的表情,赵无极似是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端视一圈后,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忘了给大家介绍,接下来就由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紫宝华,是我师兄!”“师承门派,可能你们有所耳闻,便是枫叶郡三大宗门之一的紫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