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丢掉玄日了,真配不上七杀所向披靡的名号!’战神七杀,难道真有所谓的轮回宿命?想到这里,他不由问道,“你所谓的洛神浩劫到底是什么?与玄日刃和幻月珠有关吗?”
易搏天郑重点点头,继续道,“其中详情想必师尊比吾辈清楚吧。”
“洛神之劫事关月城至宝,幻月珠,吾亦不知详情。”
刍文稍有停顿,看着英驰道,“凡是位列仙班之人,其命盘都与其星位相连,七杀是紫微星宿中十四主星之一,虽是威武,却是承载肃杀之气的将星。七杀,七煞,你身负七杀宿命,所到之处便会招来杀戮,所以,有意无意中会伤害到你身边之人……”七杀宿命?七煞?英驰一怔,有意无意中害到身边之人?他脑海中顿时匆匆闪过些许场景,爹、娘还有元叔和阿顺……包括神英山庄的全数覆灭……茶楼的小段受自己连累惨遭毒手,宫中的小薯为助自己逃脱而死,甚至是阑珊,若不是她身负月魄之灵且遇到夭灼,恐怕也难逃自己的杀戮之气!一个个压在心底从来不愿意回想的血腥场景从脑海中恍惚而过,心神一时间不自觉大乱,英驰握紧拳头,迅速吸一口气理定思绪,语气带着愤怒道,“那又怎样!我定然不会放弃玄日!”
刍文叹道,“如今大秦当道,驰弟何必如此执着?”
英驰冷哼一声,猛然拔剑直指易搏天,语气带着愤然,“我不信什么七杀宿命!更不信命由天定,命在我手,何须听天由命?玄日刃有能者得之……”面对他的剑锋,易搏天并不理会,只是转向刍文微微俯身道,“师尊,既如此,徒儿就不扰二位详谈铸剑之术。”
刍文缓缓点头,面容严肃道,“你且去吧,方圆百米不得有侍卫窥伺!天亮之前不得来扰,如有一丝违背,为师即刻便离开秦宫!”
“诺!徒儿告退。”
易搏天起身看了英驰一眼,目光透漏着一丝鄙夷。英驰只是收剑而立,再次陷入思虑。刍文看着窗外的侍卫悉数撤去,这才回过头,一声轻吁,一脸辛苦的感叹道,“终于走了,累死老头子了!”
英驰不解的看着他,“刍兄打算如何处置玄日?”
“当然是帮你拿回来了!”
英驰心中一喜,却问道,“那样,你不是左右为难吗?”
“哪有为难啊!”
刍文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嬉笑之色,“徒儿面前,做师父的多少也要装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嘛!怎么样?连你都被骗到了吧!”
“我幼时在赵国曾听父亲提起邹衍,传闻他曾是齐国当朝国师,擅长五行布阵之术,后来流转至燕国,又被燕国君燕昭王重用,昭王死后由惠王即位,但他听信谗言便将邹衍诛杀于燕国,父亲当时还感叹惠王不惜人才呢!你……真的是邹衍?”
“那个……”刍文抓了抓凌乱的胡须,又是嘻嘻一笑,“不是老早就说了嘛!刍文不过代号而已,老头子戏游天地之间,清风为邻,明月为友,居陋亭,御阴阳;不问世事,但求一醉。老头子还是喜欢刍文这个代号!不过,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邹兄听着也不错!”
英驰依旧有些忧虑之色,“那你所说的‘七杀宿命’也是玩笑之语?”
“这个……这个的确所言非虚,若不是战神七杀,驰弟又怎会驾驭得了玄日刃呢?”
刍文眼中闪现一丝担忧,却即刻转为嬉笑道,“驰弟既然不信天命,有没有七杀宿命又有什么相关?”
英驰自嘲一笑,道,“人应该先竭尽全力,再听天由命!不管有没有七杀宿命,我都会按照我的意愿运行我的命!”
“驰弟能这么想自然再好不过了。”
刍文说着转头望着被供奉在高架上的玄日,道,“我本是在神英山庄料理后事,却被他请来至此。若不是为了驰弟和我那孽徒,我才不会来此处。”
英驰也望着高台上的玄日和太阿,不由抬步过去,刚迈出一步便停住,不对,那不是玄日!仔细端详之下,虽然外形酷似玄日,但色泽和神韵却差太远了,与玄日相处这么久,似乎漫漫已经与它灵性相通,以至于他再次肯定眼前这把绝对不是玄日。想到这里,英驰道,“难道那太阿剑也是假的?”
“我猜是的,谁会把如此神剑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刍文提醒道,“驰弟莫再靠前,那里似乎有机关,若是深陷埋伏,我们就更没时间找到玄日了。”
英驰问道,“玄日到底在何处?”
刍文摇摇头,“我来此两日,还是未能见得玄日。”
趁着烛光,英驰开始环顾宽敞的室内,只觉得此处寒意涔涔,墙壁无处不透着一股冷意,不由伸手触摸试探。从指尖传来的寒意让他心中一紧,“为什么会这样?”
“那墙体融合了昆仑山冰寒之石所造,可以压制圣阳之火。嬴政得朝中之人进贡的冰寒之石,分作两处使用。一处给了惊鸿小苑,一处便是在御剑阁。估计是想借冰寒之石来消磨玄日的纯阳之力吧。”
刍文看着英驰,转而问道,“你去幽冥界都经历了什么?”
英驰神色微变,缓和道,“没什么,不过是去救了阑珊。”
“没什么?”
他那一瞬间神情的变化没逃过刍文的眼睛,他猛然抓住英驰手腕,过了一会儿,语气带有责怪道,“脉象看似平稳,实则脉位低沉,可见你是有邪郁于里,气血内困。明明有大量阴浊之气入体侵蚀心脉,还敢说你没什么吗?”
英驰从刍文手中挣出手腕,微微一笑道,“幽冥界阴气过重,身体稍有损耗也属正常。”
刍文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为什么老头子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那你是没去幽冥界,有空去一次就知道了,保证和我的症状一样哦!”
英驰故作玩笑道。刍文见他如此,稍稍放心道,“那么,你真要留在秦宫娶红袖公主为妻?”
英驰平静道,“不错。”
刍文却是满脸担忧,“你这样又怎么向弟妹交代呢?”
想起阑珊,英驰心中暗暗念道:浮生相悦,此情不渝,他坦言道,“去幽冥界救她之时,我一直坚信自己是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但到了之后才发现,她在另一个人的庇护之下活的很幸福。从忘川救出她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注定要背负太多罪孽,若是留她在身边,我的所作所为绝对会连累于她。这些日子,我想了好多。”
英驰垂下目光,语气带有无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做而不能做、不想做却必须做的事情。而我和她,不管是宿命有定,还是因果报应,终究只能有缘无分了……”刍文略微吃惊道,“那弟妹怎么看待此事。”
“她?”
英驰回想着白天见到她的情景,想来是已经对自己失望到极致了,自己要的不也是这样的结局吗?他苦笑道,“我来取剑灵就是为了帮助她回去,希望她回去之后能遇到自己的幸福。下次再见她我会为刍兄要回雪月双生花,看来它们真的不属于我们……”“你!”
刍文愤然指着英驰骂道,“你若是喜欢她,就该不断充实自己的力量,竭尽全力给她幸福,而不是将她拱手他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没想到驰弟竟是如此懦弱无能之辈!”
英驰反而自嘲一笑,“以我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大秦?你觉得我还能顾及其他?”
刍文跳起身子,恨不得揪住英驰的衣衫,怒声骂道,“谁说你是一人之力?你将我置于何处?还有……”话未说完便被英驰堵上嘴巴,他低声道,“附近似乎有人来了。”
“警觉性倒是不错嘛!”
刍文拿开他的手,不怀好意道,“当然是你想见的人喽!”
英驰白了他一眼,随声嘟囔道,“总不会是阑珊吧……”那么小的声音却不想刍文竟然听到了,他坏笑道,“你都猜中了,还说没想她!”
真的是阑珊?英驰先是一惊,迅速掩饰道,“我都快要和红袖成亲,哪里会想她?”
“在老哥面前你装什么啊?”
刍文高傲道,“是我暗自托人将她弟妹秘密引来至此,算算时间,也该到喽!”
“托谁?易搏天?”
刍文得意的摇摇头,“小子,老哥我在宫里的内线可不只有他哦。”
“是吗?可是……我不想再和她……”英驰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一抹身影,“我既然身负七杀宿命,更应该离她远一点才是。”
“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相信宿命吗?”
刍文反问道。“这……”英驰一时难以辩解,迅速拉着刍文臂膀跃上房间高处。“你干什么啊?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刍文揉着胳膊埋怨道。英驰只是低声道,“嘘……”此时已经有一人影蹑手蹑脚的进了御剑阁,趁着屋内烛光,虽然是宫女着装,且容貌不甚清晰,但那一举一动中让英驰肯定那就是阑珊!阑珊刚进入御剑阁,先是谨慎的环视一周,一眼便看到了架子上供奉的玄日和太阿,没有丝毫犹豫便喜出望外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