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涟漪一个人坐在湖边,夜风透着微凉,她情不自禁的双手抱住双肩,望着湖中微微动荡的满月,月圆,人终究难圆。星魂果然是将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祭星殿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她不由思索自己该去哪里。突然想起那个冷峻的白色身影,千寻也许是最后的去处了。可是向来听闻,禁地千寻,有来无回,思索一番,无奈之际只好去千寻一探虚实了。轻轻的落地,再往前就是所谓的禁地千寻。从外面看不过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湾浅水,周围的结界却是如此深重,她费了几番周折才进入结界。刚进入其中,周遭立即变成黯然无光的黑夜,原来那湾浅水之上居然还耸立着一座高塔,仰头望去,少说也有十几层。她慢慢靠近,终于下定决心踏入黑暗的塔内。进入其中仿佛置身苍茫星空,不知道是在空中还是地面。周遭的黑暗使她处于高度警觉状态,突然感觉胳膊被人一抓,习惯的随手掷出鳞刺针。眼前的隐约星空散去,视野突然开朗,看到了那个挺拔的白色背影,他将自己刚刚掷出出的鳞刺针如数接住又一枚一枚的仍在地上。“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涟漪真的有些疑惑。“救你的人!”
他转身正对她。她不由得一愣如此,白衣黑发,随风飘逸,那张纯粹的笑脸,眼睛里闪动着一览无余的清雅与纯净,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平添几分柔和。这样的脸,似曾相识……看到到他左臂的白衣上晕开的的血迹,涟漪问道。“你受伤了?”
他避开她的问题,转而问,“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早就身亡了呢?”
“噬魂咒根本难不倒我,只是……”“只是你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他一语道破她的心事。“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和他的很多很多,比如,人鱼族。”
“你到底是谁?”
她有些惊愕,手中的鳞刺针再次蓄势待发。往事点点滴滴在眼前闪过,人鱼族,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父母的最后一面自己都未曾见着,族人,少主,父母……原以为这些记忆再也不会被提及,不免有些失措。“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那么容易进得了千寻的结界,又那么轻松的穿越无极星空?”
他再一次走近她几分,“为什么总是感觉对你很熟悉呢?涟漪,这应该是你的名字吧!”
听到这句话,她满眼疑虑的看着他,“你是……”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只是专心的把玩着手中最后一枚鳞刺针,继续道:“你何时才可以说实话呢?”
她不由一愣,自己现在已经孤身一人,而且被他救了两次,他若想杀她简直易如反掌,想到这里,放下了戒备,飘离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最初的时候,一直贯穿月城的圣河源头……人族和水鱼族本是互不相扰的,过着安定而幸福的生活,后来水鱼族的女巫迷上了海岸上渔人,便有了后来的人鱼族,也就是被人类广为流传的鲛人族。人类与水鱼族之间的结合越来越多,鲛人族开始日益壮大。后来鲛人族慢慢划分为两派,较弱的一派隐居留在水中,称为水鲛,较强的一派逐渐定居陆地,称为陆鲛。陆鲛一直著称鲛人族,水鲛族中只有种族尊贵的金鲛族才可以配得上陆鲛。而她只是金、银、蓝、青几种水鲛族中不起眼的蓝鲛族一员。没有尊贵的公主身份,没有金鲛闪亮美丽的身躯,她只是蓝鲛族中默默的一员。本来只是深水中一条水鲛,却偏偏在一次水陆战争中被人追杀至岸边,那年她只有八岁,被他救起,才躲过一劫。他也不过九岁,只是那时他是陆鲛族三少主,槊延。她终于说出来在心间回荡多年的名字。“原来星魂叫槊延啊。”
他懒懒的语气好像多了一丝醋意。“虽然贵为少主,但却不受族人待见。”
“哦?”
“一方面因为他的母亲蘅夫人,蘅夫人只是族长原配夫人凌夫人的婢女,出身微乎其微。再加上族长宠姬蝶夫人的排挤,槊延少主一直深受大少主和二少主的欺凌。自从我被他救了之后,蓝鲛已经被灭族,我只好作为婢女留在陆鲛族里侍奉他。他待我很好,一直很好……”她有些沉溺于曾经幸福的点滴。“另一方面呢?”
他看着她有些沉迷的样子,心里莫名再次泛起醋意。“因为水陆鲛人的战争,也就是争夺鲛族至宝,碧水寒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