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任小凤果断拒绝张芳芳提议。那天在燕城梁杰留下来和慕容笑笑单独谈事，任小凤隐约就猜到梁杰可能拿到夔牛令，所以此间不意外。夔牛令是武德殿最高等级的九块令牌之一，面向的是武者，不涉及普通人。不过因商人官家都养着武者，所以一般会给几分薄面。然而此次危机，是由普通人买卖发霉米面引起的，封店的一翻是县衙门，引入武者世界，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死伤无法估量。任小凤自认为担不起那么多条人命的责任。“难道你真就甘愿去死？”
张芳芳气呼呼道。“能活着谁想死，可没办法啊。”
任小凤眼里满是对世间眷恋，话音一落变成绝望。张芳芳心疼到呼吸急促。无可奈何！小姐妹抱在一起痛哭。……次日清晨。王志神情亢奋，在城北书院外等到楚归员，邀请到花楼喝花酒。随后两人进入二楼小包间。王志给了一百两，吩咐掌柜稍后再喊姑娘陪酒，自己先给楚归员倒茶：“小弟老早就想请三少喝一杯，今日堂哥王山心情好肯支付账单，才终于实现夙愿。”
王志拍马屁是其次，重点是暗示今日所为是受到王山指示。楚归员闻言一改平日趾高气扬，谁都看不上的态度，道：“王兄严重了，楚某也几次想邀请兄长一起喝杯茶，未能成行颇感惭愧。”
随后两人笑容满面，客套话一句接着一句。半响后。楚归员面色转为严肃，道：“有件事需要王兄帮忙，事后楚某必有重谢。”
“三少爷尽管说，只要小弟能做到，定当竭尽所能。”
王志姿态放低。楚归员满意点头：“前段时间我在城东丟了大脸，王兄可成听过。”
“该死的！”
王志愤怒握紧拳头道，“区区城南地痞攀附个小镖局吃上软饭，就敢到上等城区撒野，当时是小弟不在场，否则一定打烂那畜生的嘴。”
“世间还是正义人士多，楚某在此谢过王兄大义。”
楚归员红着眼抱拳。“不敢当，说起来任小凤也有责任，否则那畜生不敢肆无忌惮。”
“嗯嗯。”
楚归员感动点头，接着故作气愤道，“说到底是那破糕点引起的，要是有机会，楚某一定……”“时机已经有了。”
王志很上道，把昨晚从堂哥那边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要不是还得演下去，楚归员恨不得跳起来拍手称好。发生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条街，摸过姑娘们的手，所以最恨梁杰，之后就是任小凤。“王兄要是有能力拿到糕点配方，楚某必有重谢。”
楚归员伸出右手食指。王志有点不爽，一百两很多吗？但一想到堂哥拿到北澜杂货沈州负责权，就有银两给自己买官进爵，情绪就平复不少。“一万两银子。”
楚归员掌控别人情绪，观察王志情绪平稳就爆出具体数量。王志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露出骇然。要知道，堂哥王山能在城北有府邸，是嫂子带来的嫁妆，本人可没多少钱，一万两都可以直接收购城东店铺了。“糕点推出市场，银票即付。”
楚归员给出承诺。“三少爷等我好消息。”
王志迫不及待离开。蠢货。楚归员表明笑呵呵目送，心里冷嘲着。从头到尾只想利用王志拿到糕点秘方重创张家，就没打算兑现银票。……唐镖局这边。梁杰睡到九点才起床，没看到张芳芳也没在意，出门洗漱去大厅吃早点。他刚坐下拿起筷子，张芳芳红着一双眼跑进门。“你昨晚通宵？”
他关心道。“你还有心问这个。”
张芳芳气冲冲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筷子道，“任小凤想自杀了。”
“楚家有动作了吗？”
今日厨房准备的早餐有牛肉包，没筷子梁杰就用手拿。“昨晚北澜杂货的城东店铺……”张芳芳气鼓鼓，以任小凤为中心视角，详细讲述经过。梁杰淡定吃着包子喝着粥。张芳芳讲完，见他无动于衷气不打一处来，拿着筷子作势要敲他头，嘴里怒道：“小凤妹妹的绝望也是我们引起的，你吃得下去，信不信我打死你。”
“她现在死了吗？”
“还没。”
张芳芳不知梁杰意思，出于之前的好印象还是放下拿筷子的手，并即使回应。“那就不用着急，我看你应该一晚上没睡觉还陪着伤心耗费体力，赶紧坐下来吃肉包补充下。”
梁杰说道。张芳芳闻言怒目圆睁，伸脚要把梁杰踢下椅子。“姐，一个叫王志的人，说是北澜杂货王山的堂弟，奉命来取一批比较急要的糕点，对面糕点作坊的负责人不敢做主，来询问你的意见。”
铁虎进门禀报。张芳芳迅速收腿，还把筷子藏在背后，干笑道：“我跟你姐夫玩游戏呢。”
“阿虎，你姐没胃口，剩下牛肉包归你了。”
梁杰招呼。“好啊。”
铁虎闻言高兴移动着肉山般的身体。“就知道吃，噎不死你们。”
张芳芳一想到任小凤的绝望，看着眼前只顾着吃的梁杰两人，气得都快哭了。“阿虎，你再去对面跑一趟，告诉丁志大师兄，只要那叫什么王的不进小黑屋就随他便。”
梁杰吩咐。“好的姐夫。”
铁虎把装着十个牛肉包的盆子抱走出门。“等我。”
张芳芳快步跟上。“隔壁铁匠铺大家都盯着，我不好意思吃太多，姐你就不要跟我抢了，好不好。”
铁虎吓得赶紧把盆子塞进胸口衣服里。“姐不是要跟你抢，小心别烫到。”
张芳芳又气又担心铁虎，说完回头恶狠狠瞪了眼梁杰：“愣着做什么？”
梁杰瞬间全身寒毛直竖，端着白粥起身苦笑道：“我去还不行吗？”
随后三人前往镖局斜对面的糕点作坊。作坊外。王志被丁志拦在大门前。本来，按照梁杰原本的计划是管收钱不管事，最近麻烦一桩接着一桩，只能安排最靠谱的铁匠铺大师兄丁志，负责作坊安全。“姑爷，这人称自己是北澜杂货的人，却没有令牌也没任小姐的手书。”
丁志一见到最后面的梁杰，就急忙打招呼解释。王志闻言转头，见到梁杰手里的破碗装着白粥，当即就一脸鄙夷：“上不了台面的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