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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变成了这样,就像是天翻地转、一个呼吸里面世界就发生了翻江倒海一样,世界与最终产生的结果就是如此了。 两个人在简单地讨论了一下,花泽朝日说要给点时间他去搜集情报,明天再找一个时间和地点见面。 沢田纲吉正晕头转向,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难题时,他忧心忡忡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干脆利落到了杯户市的住宅区见。 然后……然后花泽朝日面不改色站在了一间居民房门口徘徊一周,在沢田纲吉震惊的目光之下,花泽朝日从没关好的缝隙之中打算潜入进去。 沢田纲吉小声地喊住:“就这样闯入居民楼不太好吧?”花泽朝日已经跳进去了,他环视房间一周:“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从窗户里面乍一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随着前进、视角的推移,自然而然能够发现大厅中不应该出现的混乱。大厅之中的摆设乱七八糟地跌到在地面,与其说是逃亡时的慌张,倒不如说是被四处翻找以后的痕迹,抽屉被打开、生活用品被翻阅得乱七八糟,然而遗留在抽屉之中算不上大额的钱财还留在原来的地方,像是垃圾一样丢弃到了一旁,而且仔细一看这样的踪迹并不是只存在于大厅中,一直延续到房间、厕所、厨房,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都被仔细翻找了一遍。 他昨天回去以后就特意拜托了一下同僚去审讯其他已经被抓到的窃贼,结果那一群人比想象还没有骨气,仅仅只用了十个小时的基本询话技巧,谈论到了其他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只有你被抓住了,以及透露信息就能够考虑适当减刑,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技巧,窃贼就将其余人的信息先行一步交代出来。 经过了对比以后,发现所有人透露出来的信息基本吻合,剩余一人的真实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而且,其余几个人不约而同说出的信息是——目前这栋房子的居住者、大场和沙是本次银行的偷窃案的组织者,打从最开始就是由他来组织的,从计划到筹备人员,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来做,而他们只需要按照计划去做就好了。 “……但是没有想到到了这里以后,对方的速度更加迅速啊。”
花泽朝日低声说道。 沢田纲吉奇怪地探出了头,他嘴上说着私闯民宅不大好,然而他已经一只手撑在窗台上想翻过来:“什么?”
花泽朝日回头抽空说:“进来可以哦,但是要注意一下毛发和指纹,否则晚点我们就要变成了嫌疑犯了。”
沢田纲吉听到这句话,他猛地收回了手,再仔细看窗户上的两个手掌印,他有一些做贼心虚。然后再看一眼房间中戴着鸭舌帽,全副武装、在这夏天当中,就连手臂都没有遗漏出来的花泽朝日,一时之间就搞明白了为什么花泽朝日今天穿得那么严实。 一看就像是是影视作品里面负责潜入的打扮。 沢田纲吉有一些后悔今天不穿得更加谨慎一些,他一边用袖子把手掌印擦掉,一边奇怪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花泽朝日进入大厅之前,留下来一句话。 “有人先行我们一步来这里侦查了,现在大场和沙的生死不明,看起来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了……沢田,帮我侦查一下,如果有人来的话通知我一声。”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点头,这么一来他也就不敢在窗户晃悠了,他走到了走廊的边上来回探查。 花泽朝日逐步探查,房间的床下方是可收纳空间,花泽朝日今天探查时有好好戴着手套,倒也不怕是否会留下指纹这类事情。推开了床以后,就能够发现好几袋从银行拿出来的赃款罗列清晰放在了眼前,但很显然这种小机关并没有抵挡住外来人的探索,赃款已经被翻开过了,里面不少的钱都被丢到了床铺木板的收纳空间中,仅仅只有一个空袋子还维持着简单地罗列。 目前能推测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房间里面的脏乱至少不是因为离开房间以后被偷偷进入房间偷窃、又或者是本人故意这样做的。 至少可以证明大场和沙目前还没有卷款逃逸,但多半因为某个更重要的原因,他现在身处某个地方。 或者是为了自身生命安全率先藏起来,又或者是因为某样关系,现在已经被特殊的组织抓获。 花泽朝日再一次将房间探查一次,一房一厅的空间并不大,因此可探查的空间也并不多。花泽朝日仔细看了一下地面和家具,没有留下任何新的指纹和毛发,犯人的谨慎显而易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房间里面没有找到保险箱的踪迹,倒不如说遗留在榻榻米上有着相应的压痕,但现在已经不见踪迹了……难道说银行里面真的寄存了什么犯罪组织的东西吗? ……港口黑手党?还是别的什么组织? 沢田纲吉这个时候小声地说:“飞鸟,你找到了吗?好像有人往这个方向来了。”
花泽朝日摸了一下榻榻米上的压痕,正打算抽身离开时,他余光忽然瞄到了夹在柜子与墙壁的缝隙当中,有看到了一块黑色的机体,他伸出手将其抽走,随后动作利落地从窗台中翻身出去。 “走吧。”
花泽朝日把窗户关好以后,他神情淡定,像是完全没干坏事一样准备离开。 沢田纲吉跟随其后,两个人就从走廊中穿出,自然,在仅有一条走廊的情况下,来者与他们两个人几乎打了一个正面的。 过来的是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黑色皮肤的男性,他持有着一张非常嫩的娃娃脸,从发色和肤色上看,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而跟在他后面的另外一位男性,则是更加低调,全身上下被黑色的衣服裹着,看起来就反季节一样的打扮,脸孔普通到根本记不住,在双方在走廊相交的一瞬间,沢田纲吉明显感受到了对方刺目的视线正在他们的身上打量。 一看就不好惹。 就在双方阵营错开的第三步,第二名男性率先开口说:“波本,看来你的记忆和情报也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会把负责你的入试教官记得清清楚楚。”
被叫做波本,有着外国人相貌的男性低笑了一声:“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打草惊蛇啊,苏兹。”
“那容我因为打草惊蛇这一句话感到抱歉。”
苏兹冷飕飕地转过了头,盯向了错身而过的两个人,他夸张地大声说,“毕竟我也没有善良到连组织的叛徒都能放过的地步,飞鸟,没想到能在这里撞到你,看来我的运气非常好啊。就算你加入了彭格列寻求庇护,我觉得处置叛徒这一点丝毫没有错。”
花泽朝日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够遇到前东家,但一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普通的国中生,花泽朝日只觉得头疼。他用手指向沢田纲吉打招呼,让他先行逃跑。 花泽朝日头都没有回,嗓音轻快甚至明亮,嘲讽的意思明艳地可怕:“如果你们有想要和彭格列为敌的话,我倒是不担心。毕竟就我了解,你们几个人在意大利的扩张并不顺利,想来也是碍于教父之名的原因吧。如果惹得起的话早就不顾一切,用着扫射东京塔的胆量和举动哗啦啦地冲过去了。不过我想也是,毕竟是彭格列。”
“哈——?!”
苏兹目光如炬,“换了一个组织你的底气可就起来了。”
下一秒,苏兹直接拔出了手.枪,大有做出和组织神秘宗旨相违背的打算。 花泽朝日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是——沢田纲吉连眼色都不会看,更不用说一些隐秘的手语。 沢田纲吉从听到飞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愣住了,他本能认为那两个人并不什么好惹。在苏兹拔出枪之前,他的直感直直在跳动,促使他逃跑。 在这样本能地催促下,沢田纲吉根本没有任何地犹豫,他直接握住了花泽朝日的手,径直逃走。速度和动作利落之快,甚至连当事人之一的花泽朝日都发出了“哎——?欸——!”
的声音。
沢田纲吉果断地吓人。 苏兹见状是根本没有想直接开枪射击。 “砰——”“碰——” 声音足足六连发,然而沢田纲吉直接一个拐弯躲到了安全的地方,直接从楼梯里面冲了下去。 苏兹“啧”了一声,他想都没想直接拔腿追上去。 波本此时此刻拦住了苏兹,他低声说:“你真的是从头到尾都将冲动贯彻,现在这样已经没有办法调查大场和沙的房间了,枪声响起以后,警察就要来了。”“有什么关系。”
苏兹撇嘴,“在不久之前我们已经彻头彻尾地调查一次了。”
波本:“……” 他觉得头疼,一方面觉得自己的任务即将面临失败,第二方面——自己追杀同期可不是什么值得经历的事情。 波本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了,所有事情我都会如实报告的。”
苏兹无所谓:“琴酒会支持我的。”